第十五章 合作
因为之前对李峰的心思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见李峰把钱又推了回来，姜韵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么显而易见的拉拢，两世为人的她还是能看出来的，当下也不推辞，甜笑着道了声谢，收下钱塞到衣兜里去了。 东西已经送到了，人家没有开口谈合作，自己当然也不会主动去开这个口，姜韵把钱收好后就扯住了柳氏衣角，柳氏朝李峰说道：“李掌柜，白方我们给送来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告辞了。”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这位大嫂且慢！”见柳氏母女俩要走，李峰赶紧开口拦住她俩。 “怎么，咱们已经钱货两清了，李掌柜还有什么事吗？”柳氏转身问道。 “咳，是这样的。”李峰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道：“我想出十两银子买下你们做白方的方子，不知大嫂是否可以做主？” 买方子？母女俩对视一眼，柳氏回道：“对不起，李掌柜，这做白方的方子可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当时我娘传给我的时候就叮嘱过，万不可将方子外泄，所以方子我不能卖。” 姜韵暗暗朝柳氏伸大拇指，柳氏编瞎话的功力也是蛮高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姜诗和自己性子稍微泼辣一点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这······”李峰稍一沉吟，又道“大嫂不妨考虑考虑，十两银子可够一般人家好几年的嚼用。” “李大叔，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有方子在，每年都可以卖钱，几年下去别说十两了，几十两都有可能，再说了，方子是祖传的，我们又不是穷的吃不起饭了，把方子卖了可是对祖宗不敬的。”姜韵眼珠一转说道。 “哈哈，小姑娘还挺会说，这样吧，我不买你们的方子了，不如咱们一起合作卖白方怎么样？”李峰说道。 “不知李掌柜是想怎么个合作法？”柳氏问道。 “这里说话多有不便，咱们进包间详谈吧。”说着，李峰当先向楼上走去，柳氏拉着姜韵赶紧跟上。姜韵是第一次进古代的酒楼，心里好奇，大眼睛四处打量，整个酒楼跟现代饭店布局差不多，分为上下两层，一层是大厅，现在这个点吃饭的人不是很多，二楼则是包间。李峰回头见姜韵虽是庄户出身，但却一副机灵不怯场的模样，心里倒是有几分喜欢。 进到包厢里后，店小二添上茶水摆上糕点，就躬身退了出去，在李峰的示意下掩上门。待店小二出去后。李峰示意柳氏母女俩喝茶，将一盘点心推到姜韵跟前说道：“这是我们酒楼的特色糕点，你尝尝。” “谢谢李大叔！”姜韵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水，尝了一下盘子里的糕点，入口软糯，甜而不腻，确实不错。 柳氏也清清嗓子问道：“不知李掌柜可否说明白，不知您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李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你们卖的白方我买了几块尝了尝，味道不错，本来我想买了你们的方子自己做，但没想到你们不卖，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收购你们的白方，有多少收多少。” “有多少收多少？李掌柜，虽说全镇只有您这一家数得上的酒楼，但要说一次消耗那么多白方也不太可能吧？”柳氏眉头一皱，问道。 “实不相瞒，我不只开了这一家酒楼，还有一家杂货铺子，我想以后杂货铺子里也散卖白方，以酒楼和杂货铺子的销售量，应该能吃得下你们的白方了吧？”李峰笑眯眯的说道。 “不知李大叔想以什么价格进行合作呢？”听到这，姜韵状若天真的插嘴道。 “你们想以什么样的价格卖给我呢？”李峰不答反问。 “我们赶集就卖一文钱三块，当然还是以这个价格喽。”姜韵舔舔嘴角的糕点渣子，朝柳氏道：“是吧娘？”柳氏点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你们赶集每次只是卖那一点，最多卖一坛，我这可是大批量的收购，这样吧，一文钱六块怎么样？”李峰略一沉思说道。 “李掌柜，您这一下子就翻了倍，我们可都是小成本买卖的，您这样，我们本钱都回不来。”柳氏摇摇头。 “那你们说多少钱合适？如果还是一文钱三块那还是不要说了。”李峰摆摆手，端起茶碗。 “这样吧，我们让您一块的利，一文钱四块怎么样？”柳氏想了想说道。 “我看咱也别四块六块的了，一口价，一文钱五块怎么样？”李峰放下茶碗，以手轻叩桌面，似一狠心说道：“再少我就没有多少利润了，那合作也就没必要了。” 见李峰的最低底线刚好跟自家最低底线一样，柳氏微不可察的朝姜韵点了下头，说道：“既然李掌柜这么有诚心，那咱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五块就五块吧，不知李掌柜这次打算要多少？” “好，看大嫂也是爽快人，我这酒楼和杂货铺子大约两天就能消耗一坛，这样吧，我先定十五坛，这是定金，钱到拉货的时候再给。”说着李峰从袖口摸出五两银子放到桌上道：“我先卖一个月的试试，如果卖得好，以后每月再多订几坛。” “李掌柜，我们家现在没有那么多，做这个东西需要长时间的腌制，您这大批量的要，差不多需要一个月。”柳氏没接定金，朝李峰说道：“而且以后天眼见着就热了起来，白方我们最多做到五月份的。” “这没问题，今天是五号，下个月的五号我派人去你们家拉货去，定金你拿着吧，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李峰把五两银子往柳氏那边推了推说道。 “什么要求李掌柜您尽管提就是。”柳氏道。 “我希望今后大嫂家的白方在整个夏平镇只能卖给我，不知大嫂是否同意。”李峰道。 “这是自然，不如咱们立个字据吧。”柳氏提议。李峰微一点头，招店小二拿来笔墨和纸张，挥笔写了字据并按了手印。柳氏不识字，李峰将字据内容读了一遍，姜韵在一旁偷眼看，李峰读的跟字据上写的分毫不差，言明每月五日遣人至姜家村取货，姜柳氏不得将白方卖与他人等等，条款公平合理，便放下心来。 字据一式两份，待柳氏按完手印将字据收好，姜韵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手道：“娘，咱们以后不能卖给别人白方了，那青方可不可以卖给别人？” “青方？”未等柳氏作答，李峰闻言疑道。 “对啊，我娘不仅会做白方，还会做青方和红方呢，只不过红方现在做不出来。”姜韵叹了口气道。 “青方和红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红方做不出来？”李峰奇道。 “青方和红方其实和白方一样，只不过味道上稍有差异罢了，至于红方做不出来是因为缺少一种原料，我娘说的，”姜韵在末了加上一句。 李峰听到竟然还有青方和红方柳氏未说，脸色便有些难看，以为柳氏故意隐瞒自己。柳氏见李峰沉下脸眉头紧皱，便知对方不高兴了，无奈的笑了笑道：“不是我不告诉李掌柜，实在是青方现在还没做成功，万一到时候做不出来，岂不是让李掌柜失望？至于红方，确实是因为缺少原料而无法做出。”在做腐乳的时候柳氏就听姜韵叨叨过不知道青方能不能做成，少了东西红方做不出来等等，故如实的告诉李峰。 李峰听完眉头一松，道：“无妨，如果大嫂青方做成了就跟白方一样也卖给我，不知意下如何？” 姜韵噗嗤一笑，道：“李大叔，等到青方做成了我们先送几块过来您尝尝，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合作吧，如果尝了以后您还是决定合作，咱再另立字据即可。” 李峰一听也有道理，到时候看看如果好吃就继续合作，不好吃不买就是了，于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这样想着便放下心来，问道：“刚听你们说做红方还缺原料，不知道缺少什么原料？不妨告诉李某，说不定我这里有呢。” 姜韵眼前一亮，对啊，李峰不但开酒楼，还开着杂货铺子，说不定真见过辣椒，当下把辣椒的形状、颜色和味道等有形容了一遍。李峰听完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会，说道：“这种东西我这还真没有，不过······”姜韵一听李峰说他没有，不由有点失望，一听李峰又说不过，便知事情还有转折，赶紧竖耳细听。 “我这虽没有，但听你的形容，我好似见过，虽然样子红艳可爱，但是好多人都说有毒，食之口舌俱麻，还有火辣辣的疼痛感，所以很多人都把它当做观赏之物。”李峰继续说道：“只不过因为此物是从番邦传进来的，数量稀少，价钱倒是昂贵的很，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 “没关系，您从哪见到过这种植物？”见姜韵那兴奋的表情，柳氏赶忙问道。 “两三年前我去县城参加一次寿宴的时候见过，只是听别人这么形容过，其他的我就没有留意了。”李峰回道。 没关系，只要知道县城里有辣椒就好，总有一天会让自己遇上，姜韵在心里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