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名门锦翠在线阅读 - 第二章 变数(二)

第二章 变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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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变数

    齐‘玉’衡对于妻子的蛮横以及毫无道德底线十分不满,倒是与香梨情投意合,可奈何她只是个妾,心中纵然是藏着事也不好与她商量。.。

    婚后,齐‘玉’衡一直若即若离,虽待文惜‘玉’十分温柔,可却也只停留在相敬如宾上。这让文惜‘玉’一直患得患失。恋爱中的‘女’人多数都有点神志不清,她又惯于胡搅蛮缠。齐‘玉’衡疲于应付,又碍于岳丈家的权势只能强打‘精’神。越是如此,便越是怀念前世温柔贤惠的‘花’如瑾。

    对于父/母联合文惜‘玉’母‘女’害死妻子一事,耿耿于怀。

    这日恰是亡妻忌日,他不能为她立牌位,焚香火,可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同文惜‘玉’同‘床’共枕。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闷闷回首往事,只一心想着该如何才能摆脱现下境况。

    香梨素来与齐‘玉’衡心有灵犀,又对其十分爱慕,自知道她心中所想。虽一直不大明白‘花’如瑾为何要将自己安排入齐府,可自上次,文惜‘玉’有孕时,‘花’如瑾所托必定要其孩儿‘性’命时,忽而觉得似乎两人早有恩怨。

    因她本就不是‘花’家家生子,对于‘花’如瑾生母芳姨娘往事又一无所知。只恍惚听闻,似乎芳姨娘娘家李氏一族本也是名‘门’望族,其父身居要职却遭人陷害命丧黄泉。香梨便理所应当认为,这害了李氏一族的便是隆昌侯府,而‘花’如瑾非要齐府大‘乱’也不过是为出一口恶气。

    因记者‘花’如瑾曾待自己不薄,香梨也是尽力回报。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便要禀告‘花’如瑾。

    这日,是自己那无缘相见孩儿的祭日。‘花’如瑾自然也是神‘色’恹恹,称身子不适,早早就撩了纱帐就寝。然却是等着一双乌黑眼眸,毫无睡意。

    又想着今日所得香梨送来的信笺,深思起来。

    想徐容卿人品样貌,身家前途,处处皆合她心意。且与他几次相处,倒也不难看出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子。这样的男人,无疑是个好依靠。可那日自己重话出口后,他再未来见过自己,婚事一时也淡了下来。恐是有所变故。

    又隐隐听闻文景‘玉’有爱慕自己之心,不绝动了心思。

    若能嫁入隆昌侯府,做了文景‘玉’的夫人,岂不是更好下手。

    可若一生都葬送给前世仇恨之中,这重活一次的机会又有何用。又想到前世在自己腹中无辜惨死的孩儿,想当日齐‘玉’衡作壁上观看自己落湖却毫无反应,更是恨从中起。一时间思绪万千哪里还能睡得着觉。

    第二日醒来时,因是****未曾合眼,面带倦‘色’,人也不大‘精’神。只就着丫鬟们的服‘侍’,洗漱用了写醒胃的汤水,便去给老太太请了安。

    这日因是闲着无事,便懒洋洋的一直赖在老太太屋里说笑。恰巧徐家请人来送庚帖,老太太这一颗悬着的心却算是撂了下来。

    ‘花’如瑾却不知自己是喜是忧,只绞着手帕沉思。

    ‘花’老太太见‘花’如瑾坐在小绣墩上,绣手绞着手帕脸上沉郁。以为她是有恐婚情绪,便待徐侯府上人散去后,招手要‘花’如瑾坐到自己身边,好生安慰了一番。

    如瑾却是心不在焉。

    老太太又思及文景‘玉’之事正吵的沸沸扬扬,再加上最近徐容卿突然搞消失,老太太便以为她是担心这个。

    “还没嫁人,便一颗心都悬在他身上了?日后若是纳妾,你岂不是要活活怄死?”老太太点着‘花’如瑾的额头,有些恨其不争意味。

    ‘花’如瑾本是在想旁的,忽而听见老太太此番言辞,有些‘摸’不着头脑。只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意味不明看着老太太。

    眼中还嗔带怒,似乎还有一些娇羞。老太太忍俊不禁,拍了她的小手。“好孩子,莫要一颗心都悬在男人身上。要知道,这世界上最难预料便是人心。他今次对你百般疼爱,明日许久对旁人渐生情愫。你只记得,‘女’人要想在夫家立足,为有养儿傍身才是正经。”

    ‘花’如瑾现下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听的祖母此言,竟是红了脸颊。诺诺低头,嗔怪道,“祖母怎说这羞人话题。”

    ‘花’老太太也知自己说的有些唐突,可却依然镇定自若。捏了‘花’如瑾手心,“羞什么?现下不和你说清楚了,日后你岂不吃亏。”

    老太太生母早逝,继母待自己虽好,可却从不说这些贴心之话。以至于她嫁人时完全没有半点前人经验,只得自己横冲直撞。在头破血流和抱憾终生中讨得这些经验,她又一生没有‘女’儿,现下如何不将这些都‘交’给孙‘女’?

    ‘花’如瑾生的美若西子王嫱,又生的玲珑心肝,这样的姑娘理该活的比旁人都要幸福。老太太殷殷期盼都在她身上。

    况冷眼瞧着,那徐容卿又是个好的,日后定有所建树。

    ‘花’如瑾前世母亲,因是自小便同父亲青梅竹马,父亲又是个痴情温柔的,哪里有什么通房,妾‘侍’,自也不知那妻妾相‘交’之道,待‘女’儿的教育自也少了这一层。‘花’如瑾前世又没有祖母,她母亲哪里知道婆媳‘交’往之间的弯弯绕,是以她婚后方才会处处不得齐母待见,最后落得个惨死下场。

    今日得以重生,又‘蒙’老太太垂爱,教她这许多,自是感‘激’不尽。想到这庚帖一换,六礼一过,也许过了年关便要嫁人,更是生了眷恋之情,往老太太怀里腻过去。道,“祖母怜爱孙‘女’,孙‘女’自是知道的。日后,无必定好好的,定不让祖母忧心。”

    ‘花’老太太抚‘摸’着‘花’如瑾柔长秀发,心里也是一阵酸涩。

    祖孙二人正在一起腻着,忽而听外面丫头急报,所是隆昌侯夫人带着小侯爷来了,来给老太太请安。

    ‘花’如瑾听闻,心中一惊。这隆昌侯府,果真没有章法。老太太也皱了眉头,她其实颇为喜爱隆昌侯夫人爽快‘性’子。可现下这个节骨眼上,她明摆着是要给‘花’家添‘乱’,自然也对她提不起什么好感。

    只应着声道,请前厅喝茶,我这便去了。

    老太太将‘花’如瑾打发到小佛堂,“你只管里面好好抄送佛经,我只管替你拦了。那小侯爷是个痴的,今次恐是央他娘来看你。你只管躲着。”

    ‘花’如瑾点头,却也不见慌‘乱’,只移步去了小佛堂。煞有介事的在紫檀雕‘花’大案上,铺设了宣旨,准备了笔墨,将前儿‘花’奕拿来孝敬老太太的佛经取出来照抄。

    老太太外间周旋,‘花’如瑾佛堂里抄经书。隆昌侯夫人倒也别无法他,只文景‘玉’魂不守舍,但凡有人挑帘子进‘门’,他都要抻长了脖子去看,次次希望见到‘花’如瑾,可次次都是失望而归。

    隆昌侯夫人看在眼里,怒在心中。只暗骂儿子不争气,又恨‘花’老太太摆架子,将孙‘女’儿藏起来。

    ‘花’如瑾开始有些浮躁不安,可渐渐诵起经来,却安定下来不少。正聚‘精’会神,却不知身后早有人站立看了许久。

    这佛经本非是中原寺中,乃是‘蒙’古进贡,许多处还是‘蒙’语。‘花’如瑾非是皇亲贵胄,哪里认得那些。正翻到整夜都是‘蒙’语**时,不禁皱了眉头。无从‘吟’诵,更无从落笔。

    纤纤‘玉’手握着手中之笔,远黛秀眉微微蹙起。紧咬着下‘唇’,思索如何是好时。身后身处一只修长大手,将她小手包裹在掌心之中,握着她的手执笔。

    ‘花’如瑾被吓了一跳,慌张回头,却看见徐容卿浅浅笑颜。深邃眉眼中,竟是柔情,让人竟是不小心就跌入其中。

    ‘花’如瑾‘玉’面涨红,“怎么是你?”

    徐容卿挑挑眉‘毛’,似乎很愿意看她红着脸颊的娇俏模样。“不是我会是谁?难道你希望是别人不成?”

    这话让‘花’如瑾脸上更犹如火烧,恨恨咬牙,“好没正经”转过头去,本想挣脱他的大手,却不料他攥的更紧。手心温度传来,竟让她觉得比方才‘吟’诵佛经时更觉得安心,只不若方才宁和,心跳突然变得快了起来。

    徐容卿下颚抵着她的发顶,绣着淡淡香味。笑道,“我教你学这‘蒙’文。”

    他握着她的纤纤‘玉’手,一笔一划的写着好似鬼画符一样的‘蒙’文,口中又念念有词。‘花’如瑾突然觉得‘胸’中一震。

    曾几何时,那如‘玉’般美好的人也曾这样执着她的手,抵着她的发,细心教她习字。‘花’如瑾如触电一般,甩开徐容卿的手,自他怀里挣脱出去,逃开几步之遥,目带惧‘色’的去看他。

    徐容卿被她这样的举动‘弄’的一愣,低头看了看因方才她的挣扎而失控画在纸上的一行乌黑墨迹。微微蹙了眉头,抬头见她一脸惧‘色’,放下手中‘毛’笔,往前走了几步。只距她一步之遥时,方才收住脚步,“如儿?你再怕什么?”

    一声如儿何等亲密,‘花’如瑾竟有些痴然的看着徐容卿。不知为何竟觉得分外委屈,两行热泪簌簌而下。

    徐容卿觉得喉头一紧,似乎有一只小手扣住了他的‘胸’口。十分难受。上前一步,长臂一伸,将‘花’如瑾揽入怀中,安慰。“前些日子,营中忙碌,我回了鲁地,是以才未曾来看你。今日回府,听闻文景‘玉’前来纠缠,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我没有悔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