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只为红颜
如霜静静的站在月色里，望着那忽明忽暗的窗楣，心底涌起无限的酸楚，这一刻她的心是是复杂的，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痛苦!她跟随萧晔多年，与他一起经历了诸多磨难，这些年看着他在痛苦中挣扎，温润的脾性也一点点的磨砺成了双重人性，甚至有时会极端，如今他终得所愿，她即替他高兴，心底却又有说不出的难过！ 南谨风自房檐之下慢慢滑落，如霜猛的打了个机灵，后退一步，沉声道：“你怎么会来了，你不是在榆林城吗？” 南谨风淡淡的一笑，笑容里带着无限的凄苦与嘲讽，冷声道：“人是要摆正自己的位子的，不要枉徒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东西只要远远的看着就会觉得幸福！” 如霜沉默良久，扬声道：“不错，我是喜欢他，而且喜欢好多年啦，但是我知道他心早有所爱，且爱的至深，远非常人可比，所以尽管我喜欢他，但我决不会去打搅于他，只要远远看着他，我便满足！他幸福我便高兴！如霜的眼里闪着赤诚与满足。 南谨风不禁一怔，随即淡淡的笑了出来，那淡淡的笑意却是发自心底的，似乎多日的疲惫与凄苦都在这一瞬间化作一抹尘埃，漂浮在空气子中！ “你说的没错，多情不似无情苦,一寸化成千万缕,海角天涯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他不禁低喃着，慢慢走了出去，忽然他停住身，回头道：“如霜姑娘可想痛饮几杯？” 如霜微一愣，随即点头道：“甚好！” 明月高悬，繁星漫天。两个孤寂的人，两颗受伤的心，高举酒杯，哀伤，痛苦，与辛辣交织着。泪与酒，笑与悲，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公孙及的眼神狠狠的瞪着玉墨，玉墨低着头，缩了缩身。小声道：“我以为公子......” “以为我会跳进这岷江！” 玉墨嘟囔道：“属下以为公子会为了钟三小姐的一幅画而起身跳江呢！” 公孙及冷哼了一声，脸色却是很难看，他看了看远处重叠起伏的山峦，沉声问道：“前方就是云地吗？” 玉墨抬头看了看远处，道：“是云地！” 公孙及沉默了半晌道：“拐道向南！” “公子。您不是要去天齐吗？这拐道.....” “要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玉墨吓得一缩身，小声应了个是，便灰溜溜的走下了甲板！ 钟离静静泡在温泉里，这温泉离她的清浊小筑有几百米的距离！萧晔一路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头便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一直不曾睁开眼，知道他抱着她的娇躯一起跳入这泉水之中，她才慢慢抬起头，轻叹了口气暗道：“还好是背对着他的！”此是此刻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他将他敛怀里。那莹白的娇躯若蜜糖般甜美，要他采不够，爱不够！我的丫头啊！我该如何是好！他望着她如雪的脖颈，如瀑的长发，心底莫名的生出片片的哀伤来！ 公孙及默默的闭上眼，心竟莫名其妙的跳的厉害，双手不由的握成拳，丝丝的冷汗自背脊不断的涌出，片刻便侵透了如雪的衣衫，今夜究竟是怎么啦。他不明白，刚刚双臂不自觉的颤抖，才让那阵风将她的画像吹跑，如今却又跑到心底去了，他不明白！ 良久，他睁开双眼，看了看当空的皓月，又看了看远处的山峦，心底一片冰冷，背脊上的汗也化做点点白霜，握紧的双手张开有合上！ “公子！”玉墨不由的担忧的叫道。 “是大屿山！”公孙及的语音很是低沉，却听不出情绪。 “您是说钟三小姐现在在大屿山上，那不也就是在......”玉墨看了看他的脸色，没在说下去。 良久，玉墨小心翼翼道：“公子，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启程去大屿山？” 公孙及背对着他，眼神遥遥的望着那高耸的山峦，心底涌出大片的苦楚，那深藏在角落里的柔软，此时却若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他的五章六腑，他的心似被掏空了，整个人似都找不到方向，他觉得自已从来都没这般空虚，这般脆弱过...... “公子，公子！”玉墨小心翼翼的叫到。 “返回新朔！” 玉墨不禁大惊道：“公子，我们不去大屿山吗？” “返回新朔，速速传信于鲁博，要他集合而二十万大军，陈兵榆林城！” “二十万大军陈兵榆林城！”玉墨不禁睁大眼睛重复道。 “不错！”公孙及的眼神里带着丝丝的坚韧。 “是！”玉墨微一躬身，默默的走了下去，心底却念叨着：“公子这是怎么啦！不顾全大局了吗，若要是此时与萧晔开战，那不正中了天齐的下怀了吗！难道真要怒发冲冠为红颜吗！ 钟离默默的吃着饭，萧晔静静的看着她，见她吃完冬菇脆笋，又帮她夹满紫丁鱼，见她吃完紫丁鱼有帮她夹满油曼菜...... 此时他静静的望着她，只要望着她就会幸福，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他好怕，怕她恼他，恨他，怕他一合眼她转瞬便不见了，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一切皆成空！ 这几日她一直没与他说话，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何说，她有时也会问自己，不是一直爱着他吗！这不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吗，为何现在却觉得心底空荡荡的！ 如霜悄悄走了进来，看了看钟离，眼里带着一丝犹豫。 “主公，南谨风回来了！” 萧晔眼底的温柔转瞬即逝，沉声道：“他不是好几天前就回来吗？有何可大惊小怪的！” 如霜的面色有些尴尬，低声道：“那日他回来后，连夜便赶了回去，这次回来是有重要的事向您禀报！” “我早就知晓了，不是要潘豹自己斟酌吗？没事不要老来烦我！” 如霜皱了下眉道：“南谨风说您要再不见他，他便要自己闯进来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