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桃香
(告读者:应要求,元旦三日,曳水尽量每日两更!) 卫子夫虽然受伤,但是依旧是每日都定时定点的在那里洒扫。不过可惜的是,刘彻已经许久不来我甘泉宫了。转眼间,元旦宴会已至,到了元旦这一天,便是卫子夫最后的机会。若是她当真没有那个本事,要刘彻将她封为夫人,那么这可就不能怪我擅改历史了。 可惜的是,这历史总归是历史。而且,这最精彩的地方,便是在最后一刻成功。在这宫里一向不缺乏成功的典范,更不缺乏在最后一刻反败为胜的例子。而她卫子夫,就是一个最会在最后一刻抓住机会的人。 刘彻不来找我,这只能说明,我那日是当真的惹恼了刘彻。我且不说不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就是我将选良家女一事在他面前摊开了,引得他和他母亲大吵一架,他对我更是心生不满。 眼看着明日便是元旦了,这卫子夫竟不见了影子。我难得的有了心思,想要回长门宫看看。 听董偃说,我长门宫的桃花有些奇异,在这冬日里都常开不败。看惯了红梅和白梅,我倒是忽然有了心思想要去瞧瞧我在成亲前,要求种下的桃花了。 “娘娘,这是桃花的香味!”还没有打开长门宫的宫门,便听见柳眉笑说。这股桃花香味,来的冷冽,清香虽有,却总让我觉得有些清冷。我冲着柳眉笑了笑,眼瞧着她将宫门打开。 入门之前,我站在门口微微愣了神,仔细的看了看那门锁。还真是奇怪! “柳眉,这长门园,经常有人来吗?”我瞧着大红漆门上的门锁光洁如新,倒是不像是其他宫门那样,经久无人便有些破旧了。 柳眉摇了摇头,“该是没得什么人吧?自从陛下亲自主持政事之后,去打猎的时间少了。连带着,这长门宫的用处也变得少了。平日也没得什么人,都是锁着的。”这长门宫的钥匙,仅两把,一把由刘彻身边的人保管,一把便给了我身边的柳眉管着。 柳眉一直伺候着我,这几年,我们几乎都没有来。刘彻连我甘泉宫都不是常常有空去,更不要说着长门园了。这也真是奇怪了!进了门,院子里也显得干干净净,倒是一点没让人觉得破败。 就连柳眉也发现了不对,“娘娘,莫不是陛下常派了人来打扫?” 我笑了笑,刘彻若当真有那心思,那我又何必时时刻刻想着逃离他? 慢慢走近我的院子,桃花香味来的越是浓重。 忽然瞟到了一个白影,我忽然站住了脚步。“娘娘,怎么了?” 身后的柳眉没有想到我忽然停了步子,险些撞上了我。“柳眉,你且在外面守着。我自己进去就是!” “诺!” 如果说外面的门没有生锈,就算是巧合。那么我自己小院的门却干净的不染纤尘,这倒是让我确信方才我看到的那个影子定然是真的了。 小院里雪花炫白,混着这粉红桃花,二者遥相交映,倒是别有一番美景绝伦。 桃花树下,有一白色衣角。墨发披散与后背,手中握着一把剪刀,修建着那些不规则的桃枝。他身上的桃花香味,比这自然的桃花香来的厚重。一支桃花枝挡在了我的眼前,刚刚一碰,竟折的花枝脆断。 正在修剪桃花的男子猛的停了手,身子僵硬。“何人在我身后?”这熟悉的声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暖,透着丝丝疲惫,和几分不敢相信。 “服儿……”我的声音带着颤,这个背影我曾经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满心以为我之间早已缘尽,我独守我的甘泉宫,他只做他的辅君之臣。两人偶有见面,但是再也无关心上****。 楚服转的有些慢,待我看仔细了他脸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恍若千年了。 “阿……”楚服几乎就快脱口而出了,但是随即却以掀衣角。重重的跪在了雪地里,“皇后娘娘千岁!” 一朵桃花落下,堪堪落在他的肩头。我的眼角湿润,含泪走向他。将他肩上的桃花摘下,“服儿莫不是桃花仙子转世?竟能让这里的桃花在冬日里盛开?” 楚服久久没有说话,只跪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娘娘,怎么来这里了?” 我笑了笑,只不过早已不似往日那般笑的明媚纯粹。如今的我,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笑脸。 “不过是无聊,所以回来看看。你呢?怎么在这里?”我示意了楚服起身,如今我这园子里,都是玲珑有致的桃花开着,看起来倒是比我那甘泉宫还美了几分。 楚服恭恭敬敬的跟在我的身后,“娘娘这院子里的桃花,都是服在打理。” “董偃给你的钥匙?”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董偃会三番四次跟我提起这长门宫的桃花了。原来不是桃花吸引人,而是他明白,在桃花园里,有我想要见得人。 “是!四年前,娘娘入宫之后,这园子便一直都是服在打理!” 我笑了笑,这长门宫啊长门宫,还真是藏了我太多的悲欢离合了。往后,我与它还有着深厚的渊源呢。我叹了口气,穿过桃花林,进入我的屋子。屋里面也是错错落落的摆放着桃花枝,屋子里还燃着炭火,显得很是馨香温暖。 炭火上,放着的炉子正热着小酒。淡淡的酒味飘散在屋子里,这汉朝的酒,其实算不得什么酒。就和我上一世喝过的米酒一般,酒精度数倒是没得多少。但是喝多了,未免还是伤身。 “服儿现在也学会饮酒了?”我记得以前的楚服,滴酒不沾。 楚服有些慌乱,似乎是做了亏心事,被我发现一般。“偶尔饮一点!在冬日里,暖暖身子”楚服的脸色绯红,不由得让我想起初见时候,他被人冤枉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的脸色也是通红,显得特别的无辜。
“给我倒一杯,今日我陪你喝一场!” “娘娘!”楚服吃惊,抬起头,看着我。目光里全然是不赞同! 我并未对楚服多加理会,这么多年了,其实我纵使有再多的伤心难过,抑郁苦闷,也不曾想过喝酒。但是今日,我却不得不喝了,我也想尝尝楚服这酒,究竟是什么味道。 杯酒下肚,心中难免惆怅。不由得悲从中来,往事幕幕涌上心头。眼里的泪水,受不得控制,直接落在了我的酒杯之中。楚服一直看着我,似乎是想要借此看个够。 “楚服这酒,味道倒是奇怪,有着淡淡的桃花香味。饮来竟似有种悲戚之感!” “回娘娘,此酒,名唤相思!饮了之后,你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便是你的相思之人!”楚服看着我,满目带伤。 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可不就是我满前这个满脸泛红的男子? “都说相思无用,今日我才算是知道了。本宫这相思人,却不知本宫心思,要这相思其实也无用得很!”我笑着再次饮下了一口,酒味回甜,落入心口却是一阵苦涩。 我不善饮酒,只因酒量不好。喝不得几口便会醉倒,今日和楚服相遇,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楚服听我说后,便再不说话。“陛下待娘娘不好吗?” 我听及此,不由得鼻中出气。“服儿可是说过,陛下是爱惨了我的。既然你都如此说了,在你的眼中,陛下又怎么可能会对我不好?服儿,多想了!” 刘彻会爱惨了我?他怕是爱惨了,我手中的东西吧?攻打匈奴?勃勃野心?没有这样东西,他又如何可以实施他的抱负? “娘娘心中若有不快,大可,大可……”楚服的话到一半,又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他终究又说不出来。那话必是他觉得有违君臣之制,又生生了咽了下去! 我将面前的酒杯一推,歪歪斜斜了站了起来。楚服伸手想扶,却又犹豫了许久还是收了回去。我不屑的笑了笑,这个楚服,一直都是这个性子。什么事都适可而止,该做便做,不该做便不做。有时候,我都觉得楚服实在是太过理智了,即使是爱情,他都能这般理性的控制自己。 我身子有些飘忽的往外走,自此一见,也算是了我心事。楚服到底还是没得轻易放下我,也不算我爱他一场。只是他根深蒂固的君臣观念,到底让我觉得没得意思。从此之后,他便是他,我便是我。往后不论我在宫里宫外,与他或许都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