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渣爹
镇国公在皇宫大厅内被圣乾帝这样一问,突然觉得最近蒋明澈似乎很是让皇宫内的人挂念?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镇国公对第一任妻子的厌恶,还有大事的筹谋,蒋明澈是注定得不到父爱,甚至也有可能被牺牲,可如果照这样的形势下去,镇国公突然有了些许不好的感觉。 此刻的蒋明澈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父母或牵着或抱着自己的孩子,眼里流‘露’的是深深的悲伤。 就好似在一个热闹的人群中,所有的人都是开开心心,所有的都是家人,只有他自己一个形单影只,站在人群中,被左右过往的人偶尔碰撞着,听着各种欢声笑语,只感到自己就好似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因为从小到大,蒋明澈没有在父亲眼中看到一丝丝的爱意,有的只有严厉和厌烦,只有母亲给予着无‘私’的温暖,只可惜,母亲也早早去世了。 “哥哥,你为什么哭啊?我这有糖葫芦,要么给你吃一个,我娘给我买的,可好吃呢。”蒋明澈觉得有人拽了自己的衣袖。 低头一看,是一个三岁多的穿着粗麻布棉衣的小男孩,嘴角还粘着糖葫芦上面的白芝麻。 蒋明澈面部肌‘rou’僵硬的‘抽’出了一下,轻声道:“哥哥没哭,这个是你母亲买给你的,你母亲很疼你吧。”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那个娘字从口里说出来,整个人都会有霎那间的温暖。 “是啊,我娘可疼我了,家里好吃的娘都留给我,每天晚上还搂着我讲故事呢。”小男孩朝蒋明澈天真纯净的笑着说着自己娘的好。 蒋明澈羡慕的看着小男孩,虽然是普通家庭出生,却远远比自己幸福许多。 “铁蛋,铁蛋,你跑到哪里去了?”远处传来一个‘妇’人略带惊慌的呼喊。 “啊,我娘找我了,哥哥,我走了,这个给你。”这个叫铁蛋的小男孩飞快的从签子上取下一颗山楂,就那样粘乎乎的放在了蒋明澈手心,然后‘露’着豁牙齿冲蒋明澈笑着挥手,飞快的朝远处跑去。 蒋明澈把这颗用冰糖包裹的晶莹剔透的山楂轻轻放在嘴里,甜味霎那间充满了口腔,让眼泪的那种苦涩都消失无踪。 慢慢的,蒋明澈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陈府的‘门’口,陈府‘门’前吊着的大红灯笼还显示着过年的气氛。 远远看去,里面都是树枝和各种挂灯的烛光,此刻,蒋明澈很想看到舒姐出现在自己面前,温柔的看着自己,让自己觉得不再是一个人。 冬日夜黑的很快,寒风微起,吹着蒋明澈的大氅下摆不停地摆动,站了许久,蒋明澈自嘲的笑了笑,慢慢挪回家中。 一进‘门’,就被丫鬟请去父亲和苏夫人的正房,蒋公宇看着蒋明澈哭丧着脸,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压了压火气低声问道:“这一晚上你去了哪里?是不是又给我出去闯祸了?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也不愿意做,给你求了不少职位,你没几天就能给我搞砸,连望哥都不如。” 苏夫人看老爷越说越生气,忙是小意温柔的上前用帕子轻轻抚着蒋公宇后背,假意劝说道:“老爷您消消火吧,这大过节的就别说澈哥了,以后家里还都指着澈哥呢,等澈哥大了自然就好了。” 说完后还温柔的问道:“澈哥你吃过晚膳了吗?快点和父亲认个错吧,父子没有隔夜仇。” 只有蒋公宇冷哼一声道:“指望他,指望他家里就垮了,这么大高不成低不就的,只会气我。” 蒋明澈心里听着越来越压抑,终于忍不住冲动的说道:“认错,我为什么要认错?你们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以前我回来晚了怎么没人过问,不要没事找事。” 听着蒋明澈居然敢如此大不敬的说话,蒋公宇气的直喘,抄起手边的木椅就砸了过去。 蒋明澈早就知道自己父亲对自己的恨,已经不在意了,硬生生的受了这一下,左额眉骨处被砸出血来。 苏夫人心里看了暗暗高兴,却还要装出一副慈爱的后娘面孔,惊慌失措的挡在蒋明澈身前叫道:“老爷,他还是个孩子,您就别生气了。” 蒋公宇突然间看到蒋明澈那冷冷的自嘲的目光定定的望向自己,就好似萧‘玉’晴临死前的目光一样,心中突然一惊,有了一种莫名的慌张。 “父亲如果打完了,孩子就告辞了。”蒋明澈不带一丝感**彩的说出这句话后,转身朝外走去。 脸上的鲜血早都滴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在青‘色’光亮的砖面上,明晃晃的鲜血刺痛着蒋公宇的眼睛。 “这个孽子没救了,今天我去书房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蒋公宇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间正室,他突然怕了,怕萧‘玉’晴的冤魂就在这附近。 蒋明澈回到自己的院子,跟在身边的小厮柱子在院内着急的等着主子,今天下午,蒋明澈非要一个人谁也不许跟着,这么晚都没回来,柱子着急的在院内打转转。 正想着会不会出事,就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柱子高兴的迎出去,只看到蒋明澈半边脸都已经是血红的。 “爷,您这是怎么了?谁打的?“柱子心疼的围着蒋明澈问来问去。 “好了,柱子,去拿些金疮‘药’来和热水来。”蒋明澈声音里充满着疲惫。 柱子不敢多问,出去准备东西。 蒋明澈住在府上外院西侧,院内伺候的人本就不多,倒是苏夫人之前安‘插’了不少丫鬟,都被蒋明澈或打或罚的撵了出去,只留下些母亲之前的老仆人伺候着。 柱子是蒋明澈‘奶’娘的小儿子,当年萧‘玉’晴死后,苏夫人进‘门’,找了个由头说‘奶’娘偷拿府上贵重‘药’材,死活要撵出去。 那时蒋明澈还是个孩童,苏夫人做的天衣无缝,蒋明澈也保不住‘奶’娘。时过几年后,要了‘奶’娘的小儿子做贴身小厮。 “柱子,这几日我想去宁远山庄住两天,你就在家给我看好了,别出什么岔子,知道吗。 柱子也有十四了,十分聪明一点就通,他知道少爷在府上的日子难过,也听自己的娘说了许多,心里十分难过老爷这样对待少爷,可自己一个下人,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伺候好少爷,于是认真的点头应是。
陈舒在陈府内陪着母亲唐氏,父亲自然是在的,不过吃了团年饭,已经早早去了樱姨娘屋内,这连着十五天了,陈国安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唐氏对此早都不在意了,唐氏从库房内翻出一盏嫦娥‘玉’兔图案的八角琉璃宫灯,里面的烛光映衬着琉璃的缤纷‘色’彩,‘精’致好看。 陈舒笑着道:“娘,这个可真好,‘女’儿应该拿着它上夜市,肯定是最好看的。” 屋内还有柳姨娘作陪,媛姐笑着拿着琉璃灯走来走去,看着斑斓多变的颜‘色’,玩得十分开心,自然也是和陈舒十分亲厚。 正在大家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时候,赵姨娘一个人来和唐氏请安。 唐氏觉得很奇怪,赵姨娘现在虽然是态度十分恭敬了,可一般情况下并不喜欢和自己接触,今日上‘门’必定是有事情要说。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姨娘还带了些自己小厨房做的点心,既如此,大家也就面子上过得去一起得过且过的说说话。 只是陈舒看着赵姨娘眼底下的乌青,就连那上好的蜜粉都盖不住,好似最近很憔悴,脸上挂的笑容都十分勉强,透出一股苦笑的样子。 果不其然,还没说上两句话,赵姨娘就把话题绕到了老爷身上。 赵姨娘诉苦似的和夫人说道:“夫人,婢妾已经许久都不见老爷了,不知道老爷最近是不是很忙。” 这不问的废话吗?这‘春’节官员们都放假了,陈国安走动的同僚也不多,能忙个什么。 唐氏不动声‘色’的笑笑道:“樱姨娘有孕,老爷很是看中这胎,再加上樱姨娘新入府,自然是多关心了些,你也别吃醋,之前老爷还不是最疼你。” 结果一说到樱姨娘,赵姨娘就好似早早准备好了似的,立马打蛇随棍上,大倒苦水:“夫人,不是婢妾挑拨,这个樱姨娘可真难伺候,老爷心疼她,我们也都让着她。可夫人,就这十几日,她就‘花’了不少银子了,要这要那,还十分挑嘴,再这样下去,哪里养得起啊。” 唐氏并不接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这些事情现在我都不管了,你要是觉得不妥就和老爷说说吧。” 柳姨娘突然笑着道:“jiejie,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啊,您不记得当年您怀着明哥,那开销还不是如流水一般。那时候夫人都快生产了,还特意关照您呢,到哪里找这样仁慈大度的夫人。” 陈舒听着这话乐的直‘抽’‘抽’嘴角,赵姨娘却冷下脸来,想着这个柳姨娘以前‘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最近胆子大了很多,居然还敢挑自己‘毛’病。 唐氏听了也是笑道:“是啊,都是老爷的孩子,自然是要上心照顾的,明日请安我会提点下樱姨娘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