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同床，共枕
“雪淞，你说说，到底是长斑好，还是长痘好？” 向丹丹和申丹二人正在为雀斑和痘痘争得不可开交，向丹丹将问题抛给雪淞。 雪淞将手上最后一个饺子捏好，摆放在餐桌上，“没听清，从头说，这么无聊的问题亏你俩还能争得下去”。 这个辩论题目的确非常无聊。快年底了，雪淞和向丹丹现在大四了，基本没什么课，大家凑在申墨的房子里包饺子，这个“大家”包括向丹丹及男友郑海、申丹、简一凡以及申墨和雪淞。这半年来6个人偶尔会凑在一起，气氛也从诡异渐渐变得和谐。不过在一起做饭还是第一次，说实话，这里只有郑海是个做菜高手，向丹丹和申墨、简一凡都是马马虎虎，雪淞和申丹基本是厨房白痴，不过雪淞却会包饺子，虽然拌馅、擀皮等其他程序一概不会，但捏出来的饺子却很好看。这个冬天很冷，这个周末难得凑在一起，于是大家提议包饺子。申丹和向丹丹凑在一块，什么活也干不成，倒是抬杠棋逢对手。申丹这几天脸上冒了几颗痘痘，一直抱着镜子抱怨。向丹丹一把抢过镜子道：别照了，我一脸雀斑还没喊呢。于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这就是“整个经过”。 雪淞哭笑不得，“你们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申丹不依不饶，“我都郁闷死了，你看我的痘痘，又红又硬，好几天都消不下去，挤了又怕留疤”。 向丹丹也不示弱，“那你看看我鼻子上雀斑呢，都长了20来年了”。 “我宁愿长斑也不长痘，雀斑至少不疼，可以用粉底遮盖，也不会留疤”。 “我还宁愿长痘也不长斑呢，痘痘就长这么几年，总有一天会消掉的，斑一长就一辈子，只会越来越多”。 …… …… 三位男士满头黑线。 雪淞笑道：“你们俩是太闲了吧？这有什么可争的”。 申丹又拉着简一凡，“一凡，你说呢？” 于是一向成事不足的简一凡同学说了一句让争论立时停止的话，“还是雪淞运气好，既没雀斑，也不长痘”。 申墨脸色不豫，申丹的笑容也瞬间冷了下来，其实这半年下来，大家故意时不时凑在一起就是为了消除无形的尴尬，因为既然关系扯不开了，只能以相对成熟的方式来解决。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表面的和谐归功于所有人的小心翼翼，所以才经常将向丹丹两人也拉进来做缓冲剂。 还是申墨先引开话题，“你们看，雪淞包的饺子多好看，像金元宝一样”。 简一凡不知道迟钝还是故意，又雪上加霜，“嗯，是好看，我外婆说，女孩饺子包得好，福气就会好”。 申丹已经站起身拿外套，“我先回去了”。 向丹丹忙拉她，“别啊，饺子还没吃呢”。 “我最不喜欢吃饺子”……然后扬长而去。 申墨瞪着简一凡，简一凡一脸苦笑地追了出去。 —————————————————————————————————————————— 吃完饺子，向丹丹和郑海看气氛不对先溜了，只剩下申墨和雪淞。 “吵吵架也是调节，他俩这半年不就这么过来的嘛”，虽然这事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但雪淞还是先开口安慰申墨。 申墨眉头还皱着，“可我就从来舍不得跟你吵架，你不高兴我还要想办法让你高兴呢，哪会主动惹你伤心。” “人与人的相处方式本来就不一样，别人也没资格评价，当事人能接受就好了”，雪淞也无奈。 “丹丹是在自欺欺人，谁看不出来，简一凡对你还没死心。说实话，我这个meimei男朋友没少交，我当初没干涉她和简一凡是当她又一次心血来潮，来得快，去得也快。可看样子这次她还真动心了，一直迁就他。你不知道，以前那些男孩哪个不是千依百顺的，可她一言不合说甩就把人家甩了，一点余地没有。可你看她对简一凡……” “唉，这事我说抱歉也不合适，但怎么办呢？或者，我去和简一凡谈谈，看看他怎么想的”，对于感情的事，自己也是“初学者”，雪淞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申墨脸色更难看，“不行！他不找你，你还主动去找他？” 雪淞丢给他一个白眼，“要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愿意找他？算了，我不管，回家去了”。 申墨忙拉住她，“再陪陪我吧”，接下来眉头紧锁，“手怎么又这么冰？” 未城的冬天很难熬，虽说没有北方的绝对温度低，但室内没有北方那样的统一供暖，所以几乎和室外的温度相差无几，雪淞的鼻腔对空调风有些过敏，在学校和剧院里不得不吹，所以到了家里是从不肯开空调的。申墨身体强壮不觉有什么，但每次握到雪淞的手都是冷冰冰的，捂半天都暖不过来。 “刚吃完饭还没一点热气”，申墨心疼地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时间还早，我们看部电影吧”。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挤在一起，看《赛末点》，伍迪·艾伦的新片。 伍迪·艾伦真是个神奇的老头，任何故事他都能讲得与众不同，爱情、偷情、婚姻、谋杀，这么老套的剧情他仍拍的很精彩。一个虚荣男搭了富家小姐，又迷恋上性感的情人，情人怀孕了，左右逢源变成腹背受敌，为了远大前程，他用谋杀解决了美丽又麻烦的情人。 爱情像水草，缠mian的时候美丽飘逸，真的缠身不放就渐渐缺氧。这片子可以说根本没有爱情，也没有道德，那男人赌的只是运气，结果象征他运气的那只网球在擦网之后轻轻落在了对方区域。于是他解除了麻烦、逃脱了法律，然后……然后就结束了。 二人窝在沙发里看了2个小时电影，雪淞也渐渐暖过来了。她怕冷，冬天一向穿得多，在家里也不敢脱外套。当她意识到的时候，申墨环抱着她的手正在慢慢拉她的拉链，她啪地打掉，“干嘛呢？” 这半年来，申墨搂搂抱抱的便宜没少占，但雪淞对于原则问题立场坚定得很，他只能适可而止，所以也就仅限于“搂搂抱抱”了，而且是完全是字面含义上的。冬天雪淞穿得里三层外三层更让他无处下手。 他的手没停，“抱抱就好，安慰一下我的相思之苦嘛”。 雪淞一边按下退碟键，一边没好气道：“怪不得人家说，男人看这部片子就只盯着斯嘉丽·约翰逊的嘴唇和胸……” 申墨不解，“她的嘴唇和胸是很性感，但我没盯着看”，说着看看雪淞的嘴唇笑了，“我们宝宝最美了，其他女人我都自动屏蔽”。 “那你说说这电影讲什么了？” “一个坏男人和一个蠢女人……” “为什么那女人蠢？” “明明所托非人，还心存幻想，结果一尸两命……” 雪淞若有所思，“恋爱的女人都是蠢的，哪还分得清面前的是不是伪君子”。 申墨夸张地拍着胸脯，“只有我对我们宝宝是全心全意、死心塌地、掏心掏肺……” 雪淞笑着打断他，“别贫了，都11点了，我要回家”。 说着起身拉好衣服，申墨还腻腻歪歪拉着不放，“今天周末，再陪我一会……宝宝，今天不走了好不好……啊！推我干嘛？你怎么这么狠啊！” 申墨索性后仰坐在了地上，夸张地大叫，雪淞慌了，忙过去拉他，“没事吧？真是对不起，我一时手上没注意分寸……” 申墨趁机又把她搂住，“让我缓一会，脚好像撞到茶几了”。 雪淞挣开来，奋力将身材高大的他拉起来，“动动脚，要是严重去医院吧”。 申墨窃笑，仍一副痛苦状，“不，说出去也太丢人了……我真的没想把你怎样……” 雪淞觉得惭愧，“那我看看你的脚，要不要紧，肿了没有？” 申墨挽起裤脚，脚腕果然肿了，雪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那怎么办啊？” 申墨庆幸苦rou计没白施展，“宝宝，你看我这么可怜，今天就别走了。我都负伤了，绝对不会怎么样你的……你想想，我答应你的事哪件没做到？” 雪淞虽不情愿，但还是担心他的脚，留了下来，“我回家取换洗衣服，很快回来”。 “外面冷，我……陪你去吧”。 “不行，你的脚还是别动了”。 ———————————————————————————————————————— “宝宝，我真高兴”。 “嗯？” “你不知道我想了多久了”。 “你怎么不想点好事”。 “这就是好事”。 “……” “宝宝……” “嗯？” “我兴奋得睡不着……” 某人的确很兴奋，梦想的佳人在怀，黑暗中，他笑得嘴都歪了。 雪淞心里惴惴的，虽然这是突然事件，但现在躺在温暖的怀抱中，她已经感觉到舒适的睡意渐渐袭来。她很怕冬天，那几个月她几乎都是手脚冰凉。空调和电热毯她都是不用的，所以经常睡一整夜，被窝里也没有一点暖和气，天亮的时候她就像小猫一样绻成尽量小的一个球，四周冰凉。 而此刻，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她可以放心地伸展开手脚，因为所及之处都是暖的。申墨温柔地从背后环抱着她，呼吸就吹在她的颈间…… “宝宝，你的手脚一直都这么冰吗？” “嗯，冬天基本是这样”。 “以后都有我帮你暖……” “……” “宝宝，你的睡衣很可爱，为什么只有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你才展现可爱的一面？” “我……在一个人时才幻想自己可以跟别的女孩一样”。 “宝宝，我会让你幸福的，比任何女孩都要幸福”…… 申墨的手渐渐收紧，半晌，轻轻地探进了她的睡衣，抚上她的身体。 雪淞紧张地按住他的手，“别动！你答应我的……” 申墨停了一会儿，缓缓将手抽出来，将她的睡衣拢好，低低地说：“宝宝，我很惊喜……” “什么？” “你的胸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小……啊！干嘛掐我？你这是虐待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