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尸毒
包家四鼠见他醒来,就全都嘎嘎狂笑,还得意洋洋状。 “易二愣,真是天不转地转,地不转水转,水不转山转,山不转人转,转来转去,咱们又见面了,哈哈……”包老四,那胖子,是个话稠的主儿,叨叨咕咕一大堆废话。 “呵呵,呵呵,”易风干笑,“老猴子拉屎——缘分(猿粪)啊!” “你个鳖孙死到临头了,还很乐观,竟然幽默了一把,嗯,不错!”包老四嘲笑他。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死又如何?”易风一副泰然状,然后问,“我兄弟呢?” 闻言,包家四鼠相互对视,之后狂笑一番。 “易二愣,没想到你还是个性情中人,竟然为了朋友,不惜赔上自家性命,”那獐头鼠目的家伙,也就是包老三,不知是揶揄,还是敬佩,笑道,“可惜,这辈子你是见不到那花花举人了。” “呵呵,呵呵,”易风再度干笑,“小爷只听说过花花公子,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花花举人,看来,你也很幽默嘛!” 不过,这次,对方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们准备动手了。但在动手前,四人发生了争执,包老大主张割喉,包老二提议挖心,包老三建议活剐,而包老四则想分尸。四人争执的很激烈,激烈到面红耳赤,甚至赤膊挥铲,想通过肌rou和武力来解决。 在他们争执时,易风审视此处:这山洞其实应该称作山墓,在贴着墙壁的地方,置放一口棺材,棺材是铜棺,泛着阴暗的死光。 铜棺的左边,是零散的食物及用剩的酒菜,还有干草,看来,是四鼠的休息之所。它的右边,则是数堆白骨。白骨旁,还挂着数件人皮。 而铜棺的前方,则是一副刑架,刑架上,便悬挂着铁索缠身的易风。 易风面对的,不仅仅是四鼠,还有山洞的洞口。洞口在易风前方一丈之处,形如漏斗,逼仄狭窄。 山洞就这么大,扫视一圈,他没有发现宁一川,甚至连根举人毛儿都没有。 难道自己被四鼠骗了?易风苦笑心问,也有可能,情急之下,判断失误,便落入对方圈套中。但他随即转念,这种可能性不大,包家四鼠并非不知深浅之人,没有把握,岂会冒险? 既然如此,那就有两种结果:要么宁一川被藏在此处,一个自己暂时没发现的地方;要么就是被藏在别处,他们故意引自己来此,一旦失手,就留有余地,还能威胁自己。 但无论是哪种结果,既然自己见到了对手,那就不用客气,生擒一个当人质再说。 想到这里,他就悄悄运功,准备先将酒毒逼出,再挣断铁索。 可是,这一运功,易风惊愕失色,因为他的丹田就如干涸的湖泊,空空如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内气。 内气呢?易风脊背上冒出冷气,随之,又数度试验,却徒劳无功。非但如此,他的丹田还在渐渐枯萎,甚至,他都感触到了丹田龟裂的声息。 娘的鳖孙,那壶酒中下的是什么毒,如此霸道?他万分疑惑。起初,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迷药,看来,对方所下之毒,非但不是普通迷药,反而极其罕见、毒性极强。对方是有备而来,准备将自己一击毙命。如此一来,就必须另寻良策了! 他试探着挣脱铁索,但除了“哗哗”震响几声,毫无效果。 而听到锁链声,正在争执的包家四鼠便全都凝视他,然后不约而同的诡异而笑。 “易二愣,想运功挣断锁链?哈哈,做梦吧!”包老四似乎窥破了他的心思,就毫不在意的解释,“明白的告诉你,老子在你所饮酒中下了毒,那毒名为‘尸毒’。” 顿了顿,他继续道,“啥是尸毒?你个鳖孙估计也是首次听说吧。哈哈,这是我们包家绝技。当然,制作过程很复杂,简单而言,就是先捉个活人,再用数百条毒蛇的毒液炮制,然后灌入其体内数种药材熬制的药液,最后放在笼内蒸,其实,蒸最关键了,不能蒸死,也不能是活,就那种将死要死的地步,最后把这人从蒸笼内取出,并在出笼的瞬间,抽吸出他的脑髓。那脑髓,就是尸毒。” 似乎在包老四眼中,易风必死无疑,所以,他就毫不顾忌地将尸毒制作方法和盘托出,似乎不一吐为快,心里憋屈的慌。 “我们哥儿四个炼制的尸毒,绝非老馊那菜饭驴的蛇毒所能相提并论。你能逼出他的毒,但没有我们的独门解药,你根本就无能为力。”包老三补充解释。
见这哥儿俩一唱一和,包老大和包老二不仅没有因为他们泄密生气,反而捻须给与赞许的微笑。 在包家四鼠自吹自擂时,易风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内心却有些焦躁不安。娘的鳖孙,看来运功逼毒是完全无可能了,那么只剩一个办法,生擒对方一人,逼要解药。可是,莫说自己身缚锁链,即便脱去困囿,也无能为力,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自己又失去内气。 不过,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放手一搏。于是,他就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准备将四鼠中的一鼠诱到身前,然后猛然咬住对方咽喉,逼迫他们交出解药。 可他正要使计时,洞口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这叫声很有规律,三长一短,连续数遍。闻声,包家四鼠的脸色蓦然凝滞,并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疾奔出洞。 见状,易风苦笑,娘的鳖孙,人倒霉时是尿泡尿都能自己淹死自己!唉,如之奈何? 就在此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着,一条黑褐色小蛇呈现在他的视野内。 易风并没在意,一条蛇而已,不足为奇。相反,这地方,如果没蛇,那才是奇怪呢! 可是,那小蛇却直冲他而来,眨眼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小蛇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就抬起头,瞪着小眼兴致勃勃地打量。 见状,易风就笑笑,还冲它打个口哨,算是友好的问候。 那小蛇似乎感应到了他的问候,就摇头摆尾,并骤然将尾尖撑地,整个身体竖直如棍,然后再度仔细审视他。 实在闲的蛋疼,易风就逗蛇玩儿,于是,便扮个鬼脸,吓唬它。 这一吓,果然吓到了小蛇,它当即呲牙咧嘴,还猛抖脑袋。须臾间,这脑袋颜色便由黑褐色幻化为纯白色,接着,那白色从脑袋如潮水蔓延向身体,很快,它全身都成为纯白色。 眼见如此异状,易风瞠目结舌,这什么蛇,如此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