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取其辱
云祁看着她,缓缓开口:“不处理?” “不处理。【】》し”华溪烟轻笑着摇头,“放长线、钓大鱼。” 云祁眸光冷凝,走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下,轻笑着道:“这倒也是个好办法。” 说罢,他沉吟片刻,接着道:“你和太原温氏没有丝毫牵连,但是却发生了此事,如若说是巧合也未尝没有可能。毕竟,温氏的人并不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如若,太原温氏便是灭我满门的凶手呢?” 云祁并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料到了华溪烟会这般想一般:“要是细细查来,你华家和温氏没有丝毫过节,甚至是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温氏完全没有可能做出此番撼动人伦的举动。” “你也说了,太原王氏和温氏是死对头,既然我华家和王氏有关联,那么必然和温氏也没有什么好关系。说不定是温氏觉得王氏当袖世族,动弹不得,所以才拿我华家开口,给王氏一个警告。”华溪烟这般说着,言语中含了十足的讥讽,但是一双眸子却是寒意凌然,如魄冰碎雪,极为凉寒。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云祁看着她一副愤慨的样子,璨然笑开,“那等你去了太原,便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只是希望,万一到时候事情和你所料出入甚大,你不要惊讶才是。” “事实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拭目以待便是。” 说实话,云祁很是欣赏她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高贵凌然不可侵犯的光芒。尽管她遭受了世人不能承受之重,她却并没有因此颓废,而是在这般的痛苦与历练中愈发的强势起来。不得不说,她脸上那般坚定决然的表情,很迷人。 她本就五官妖媚,如今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云祁看着看着,忽然别过了头。 “明天就要离开了,今天想不想出去逛上一逛?” 华溪烟眨眨眼:“好!” 片刻之后,二人出了客栈,华溪烟让问夏照顾着风吟等人,并没有让她跟出来。 二人走在街上,在这秋日较为冷涩的天气了,如一道靓丽的风景,惹来了不少人的驻足回眸,惊叹艳羡。 “来这里是做什么?”华溪烟见到云祁带着她来了昨天那场比试的地方,不由得疑惑问道。 昨天那布置的极为华丽的场台已经人去楼空,花团锦绣,红烛艳笼依旧高高高挂,并没有带走。仿佛这价值千金的一场布置,在经过昨天的一场莫名其妙的比试之后,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只是想来看看,什么叫大手笔。”云祁勾唇,缓缓说着,有些调侃的语气,并没有一丝的自怜自艾。 华溪烟有些想笑,开口道:“说的好像你没有见过世面似的。” “我常年隐于山中,确是没有见过这繁华锦绣的盛世篇章。”他负手而立,缓缓开口,以一种极为认真的态度,言简意赅地讲述着自己得过往。 华溪烟眨眨眼,她并不了解云祁,她唯一知道的,便是从世人口中得知的,公家公子,如何少年英姿,如何风华绝代,如何翻云覆雨,如何救国救民。 她所知道的,只是云公子,不是云祁。 云祁没有在意华溪烟在想些什么,只是眸光沉静地看着那在风中摇曳的锦绣红绸,一言不发。秋风撩起他的衣摆,如一道白虹,在这萧瑟之景中更添了几分冷然的意味,加之他张扬的青丝,黑白分明,遗世**。 “昨日这里死了十三人。”云祁忽然开口,声音有着一丝飘渺的意味:“都是在各比试中,意外身亡,其中不乏高官子弟,不乏世族公子,甚至还有两名女子,也这般丢了性命。” 华溪烟可以清楚地听到他言语中的一丝悲悯,她可以清楚的明白云祁话内的意思,无一不提示着她这cao控之人的权势滔天。 “为我所累?” “不尽然。”云祁转过头,看着华溪烟,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还有我。” 华溪烟一怔。 “想要我死的人,不知凡几。” —— 一个是时辰之后,两人出现在了路边的一个小摊之上。 “想不到你会吃这些东西。”华溪烟看着那小贩熟练地杆着饼,不由得啧啧感叹道。 “我习惯了这些粗茶淡饭。”云祁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而且这家的味道,也是极为美味的。” 等到那热气腾腾的饼端上来的时候,华溪烟才知道云祁所言不假。甜饼甜而不腻,咸饼味道清淡,脆而不板,实而不结,当真是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以前吃的饼,不是太软,便是硬的磕牙,这般酥脆的饼,当真少见。”华溪烟夹起一块儿饼慢慢吃着,顺便点头赞叹道。 “这摊位虽然不起眼,但是往往这不起眼的地方,才是最有味道的地方。” 云祁吃的很优雅,酥脆的饼并没有一丝渣滓掉下来,眼光照在他的面容之上,更添了几分眉眼如画的意味。 华溪烟忽然想到了“秀色可餐”这个词,虽然用到男子身上不太合适,但是现在……好像真的是这样。 二人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吃着,相对无言,单丝却是分外和谐,并没有一丝无言的尴尬。 旁边路过的人见到那如画的二人吃着饼,动作优雅但是美味可见一斑,不由自主地坐下来要了和二人一样的饼,一时间,仅仅几张桌子全部坐满了食客,甚至是摊位前边还排满了长长的队伍。 本是一副分外和谐的景象,但是却总是会有一些不识相的人打破这一副宁静之画,比如现在—— “呦,这位小姐,也来吃饼?”一个身影一步三晃地走到了二人的桌边,吊儿郎当地问道。 华溪烟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西陵那位没什么脑子的八皇子。 没听到华溪烟回话,贺兰淏将扇子敲在了桌子上“啪啪”作响:“哑巴了?坑了我西陵的东西无言以对了?” 华溪烟咽下口中的最后一块儿饼,抬起头,清凌的眸子没有什么感情地看着贺兰淏:“我和没脑子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大胆!”贺兰淏旁边的一个侍从当先跳出来,恶狠狠地瞪着华溪烟,“居然敢这么和八皇子说话!” “你也知道我是在和你们八皇子说话?”华溪烟转头看着那侍从,上挑的语调含了几分凌厉之气,一时间让那僭越了的侍从无言以对。
“本皇子前两天没拿你怎么着,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贺兰淏眯着眼睛,扬着下巴看着华溪烟,努力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 “八皇子远来是客,第一天百年随意打伤我圣天子民,随后便给我的侍女下毒,荼害人命,还有我那两半的……” 听着前两句话倒是没有什么,最后一句话可是贺兰淏的大忌。他立刻正了脸色,刚才见到这女人光想着之前吃瘪的事儿,都把那最要命的事儿给忘了。 看着这人一下子弱了的气势,华溪烟冷笑一声:“以后八皇子要是做什么的话,最好还是想好后果,要是一直让自己的兄长收拾残局的话,未免太不够男人了!” “你……你……”贺兰淏一下子跳了脚,拿着扇子指着华溪烟,嗫喏半晌开不了口。 忽然他看到了一直被忽略的吃饭的某人,忽然间露出一抹极为唾弃的笑容:“你当街带着小白脸出来,可是还有什么脸面?” 华溪烟真是要庆幸自己已经吃完了饭,否则岂不是要一口饼噎死?这人哪里看出云祁有当小白脸的潜质了? 云祁似乎是也惊着了,如玉的手执着筷子神向另外一块饼,半途顿住,不再有所动作。 半晌,云祁缓缓放下筷子,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抬起头。 贺兰淏一下子不可置信地瞠大双目,刚才这人一直低着头,只能看到他墨发乌黑,想不到那面容更是精致如玉,刀工斧雕,尤其是那一双眼,狭长幽深,竟能让天地失色。 “还真是感谢八皇子这般抬爱了。”云祁眯着眼,缓缓开口。 贺兰淏虽说是蠢了点,但是见识还是有的,尤其是见这人衣着上品,品貌不凡,便知这人怕不是常人,于是也微微收敛了些:“不知阁下是?” “八皇子不是刚刚还说我是这位小姐的眷人,现在又问我是谁?”云祁缓缓挑起一边的长眉,似笑非笑地说道。 贺兰淏被人这么一损,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道:“有种自报家门,别藏着掖着!” 他就不信了,难不成这人还能比他尊贵了? 云祁对于这人狂妄的气势丝毫不在意,只是站起身,抚了抚袖上并不存下的褶皱:“回去问问你家兄长便知。” 贺兰淏从小强势惯了,哪里被人这般无视过,不由得怒火中烧:“你敢这么和本皇子说话!” “你的皇子身份只是在你西陵,这里是圣天,你只能算是客!”华溪烟缓缓站起身来,慢慢说道。 她倒是很是好奇,这西陵的皇室是多安逸,才能教养出这般没有脑子之人。 “吃完了?那我们走。”云祁对着华溪烟缓声开口,间贺兰淏晾在了一边。 “好!”华溪烟点点头,起步离开。 不过是才走出两步,云祁忽然转身,一把扣住了贺兰淏的脖颈,力道极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的脖子拧断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