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替她出气
这回璎珞却是猜错了,自苏定恼了宋氏后,这几日宋氏虽是日日去请人,可苏定却一直歇在外书房中。今日却是京城定安侯府来了信件,宋氏才借机将苏定请进了内院,这不正说着话,璎珞姐弟便回了府。 进了屋,果见苏定和宋氏并排坐在堂屋的红木圈椅上正吃着茶。璎珞和苏景华上前见了礼,宋氏忙示意丫鬟给两人拿了锦杌来,道:“一劳累,都坐着回话吧。可给你们姨娘做过法事了?在寺里可吃过斋饭了?一顺利吗?下人们伺候的可还尽心?” 璎珞带着弟弟坐下,方才笑着回道:“多劳母亲费心,已经给姨娘做了法事,上一切都顺利,下人们也都很用心。我和弟弟都年轻,并不累的。倒是母亲的脸色不大好,可是病候又加重了?大夫开的药方可是不怎么对症?” 宋氏这几日连气带怒,各种不好,病情也确实是加重了许多,脸上即便覆着厚厚的脂粉也难看的很,璎珞关切的话她怎么听怎么像是讽刺嘲笑,幸灾乐祸,偏当着苏定的面半点也作不得,只心口缀着块石头般难受,面上还要装着温和笑意,道:“如此便好,下午还未曾用膳吧,母亲早已吩咐大厨房温着膳食呢,快回去用过便早早休息吧。” 璎珞闻言恭敬的点头和苏景华一起站了起来,两人尚未来得及行礼告退,外头高mama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外院管事杨福才。 高mama的脸色看起来很是差劲,她刚进了屋,宋氏便心中咯噔一下,实在是这几日生了多糟糕的事情,以至于宋氏觉得自己脆弱的神经随时都会崩裂。 璎珞瞧见高mama的样,也诧了下,她不知生了何事,更不知有利还是不利自己,便也不愿多掺合,扯了下苏景华的袖,正欲带着苏景华悄悄退出去,就见杨福才骤然瞧向她二人,开口道:“姑娘和少爷且先留一留,老奴有事回报,这事儿于少爷有关,恐老爷一会儿有话要问二位。” 璎珞闻言只得站定,却见宋氏闻言锐利的目光登时就扫视了过来。 宋氏有很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杨福才道:“老爷,外头有几个人,声称是叶公的侍卫,奉了他们家公的命令,将咱们府上几个奴才送了回来。” 苏定一脸的莫名其妙,诧异道:“什么意思?咱们府上的奴才怎么敢劳动叶公的人送回来?是什么奴才?叶公如今人不在府中吗?” 杨福才瞧了苏景华一眼,道:“叶公两日前便离府了,奴才们并不敢询问其去向。方才叶公的人押着七个人回来,都是公的小厮和长随,今儿陪着公上寺庙去的。” 苏定眉头愈蹙了起来,见苏景华也一脸的莫名其妙,便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杨福才却面色凝重地道:“老奴也不甚清楚,那领头的侍卫只说他们家公吩咐要将人亲手交到老爷的手中,老奴再询问那侍卫都不肯透露原由,只是……只是那七个小厮全部都被拔了舌头,夺了双眼……形状及其可怖。” 杨福才的话刚落,宋氏便惊叫一声,面色惨白着哆嗦了一下,苏定也是大惊失色,猛然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 杨福才面色沉肃又重复了一遍,苏定猛然双目暴突盯向苏景华,那眼神像是要活生生将他吞食掉,怒声道:“孽障!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冲撞了叶公,不然你的小厮怎么会被叶公拔舌挖眼!你说!” 苏景华到底年岁还小,虽然心恨几个小厮平日里的欺辱怠慢,可乍然听到这般阴狠的事情,已是被吓得面色微白,此刻又被苏定怒叱,他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忙噗通一声跪下,惊惶地道:“父亲,儿没有,儿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璎珞也是满眼的惊诧,她不用深想就知道被叶宇轩的侍卫送回来的定然是那在榕树林中欺负了苏景华的几个小厮。只因为他们一行回府时那宋长几个便没有踪影。
因为宋长在府中很有体面,平日里当差也是说没影儿便跑个没影儿,带队的护院头只以为宋长又带着一帮小厮风流戏耍去了,故此也没在意。 而璎珞还以为宋长几个身上有伤,早早回府治伤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是被叶宇轩的人给抓了起来,此刻才送回来。 这么说,她在榕树林中的所作所为是被那叶公瞧见了吗?他拔了小厮们的舌头,是不想他们乱传她的坏话毁了她的闺誉吧?可挖他们的眼睛,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这不对啊,自己打了他,在寺庙里头又戏弄他一回,他这会儿应该想方设法地来寻自己的晦气,清算总账才对啊,怎么又反过来帮她了?还是她会错了意,他并非要帮自己,而是挖了什么坑给她? 可他将欺负他们姐弟的小厮挖眼拔舌怎么看怎么像是给她出气的,这中间又能挖什么坑,总不至于这个什么叶公真是蛇精病,他神经错乱了吗。 璎珞正思量着,苏定已经往前冲了两步,高高扬起手来,眼见就要往跪着的苏景华脸上招呼,口中更是怒斥道:“孽障,你还敢狡辩欺瞒!我打死你这个惹祸的孽障!” 璎珞简直难以置信,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父亲,不问缘由,就认定错在儿,不由分说竟就要对儿动起手来,这还是父亲吗,简直就是仇人啊! 璎珞黢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清冷的寒光,不待苏定的巴掌落下,璎珞便身一软往苏定的方向踉跄地倒过去,她这一歪看似轻飘飘,身却狠狠撞在了苏定的身上,直将苏定撞地往一旁退了两步才站定,而苏定扬起的巴掌自然也没了着落,尽数都拍在了空气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