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抉择，活着或者死去（三）
依旧双更，第一更两千五，补上昨晚的四百。第二更依旧晚8点。 从今天开始到下周日，每日双更4000 。 恩，啥也不说，我认真写，努力更，大家看的高兴就给个收藏吧。 大家喜欢看，收藏给力了，俺码起字来，也就动力十足呀。 —————————————————————— 田中英和佐佐木回到讲武学堂时，天色已经微微发黑。 两个人正在马背上并肩而行，低声商议。 “这个女人除了精通枪法之外，体能也非常好，反应速度也非常快，根据以往的资料，这种人对躲避子弹，有天然的直觉，你刚才提议的暗杀，我看成功率不高。” “野战围剿的话，胜率更低，虽然事后无法查知详情，但当时，她确实一个人从灭掉了整只黑龙卫队……” 田中英突然不再说话，他面前的道路上，站立着一个痴痴的女子。 “那天早上，你不是来找我的，是不是？”沈冰咬着牙说道。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起度过了愉快的早晨和夜晚。”田中英耐着性子向她解释。 “你喜欢的是琳琅对不对？”沈冰脸色苍白，田中英当众邀请琳琅和他一起参加德国军事交流的事，早已在学院流传开，而那些亲眼目睹田中英和沈冰手拉手走过学院的人，看向沈冰的目光，就分外古怪。灵心慧智的她，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朝向她绝不愿意想象的方向发展。 “以前或许是，但这已是往事了。”田中英缓缓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沈冰眼中透出一丝希望，鼓起勇气说道，“那么，以后，以后你会只爱我一个么？” “我能给你浪漫的清晨，迷人的夜晚，但是，不能给你爱情。”田中英也不愿太耽误这个女孩，决定实话实说，也省她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缓缓说道，“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爱情，永远是凡人不应该享有的奢侈。所以，我们之间，保留一段美好而浪漫的回忆，好么？”田中英温和的说道。 沈冰脸色更加雪白，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脸上滑落。 田中英摇摇头，叹气道：“古怪的中国女人。”他已经尽力说的足够温和，但这个女人还是受伤了。有时候，他真的很难了解这些中国女人的想法。 他轻轻拍马，从沈冰身边走过去，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两天，他已经在情感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佐佐木轻轻跟上田中英，他扭头看了看身后依旧矗立在夕阳的沈冰，心情复杂。 沈冰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夕阳的余晖穿越透明的玻璃窗，洒满宿舍，窗台的水杯上，还插着那束含苞待放的野花。 含苞待放，但却早已枯萎。 沈冰扑在床铺上，无声无息的哭泣。 训练场，天色将黑。 琳琅在靶场四周奔走，安排夜间射击的训练方案。张少良坐在不远处的土堆上，静静看着琳琅认真的安排军士，将一盏盏小灯笼树立在靶场四周。 琳琅一直知道张少良就在附近看着她，以往如此关注她的，都是她的仇人。现在，这样一个男人，一直默默关注着她，那双眼睛仿佛想要将她看穿一般，这种感觉，很奇怪。琳琅苦笑一下，她有些想让这个男人滚蛋，又有些不忍，不忍这样一次次打击他，也有些不忍心让这个奇怪的感觉消失，这是她很少有的体验。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琳琅开始安排士兵，一排排匍匐在靶场上，练习枪法。 突然，她感觉有些异样，回头去看，却是张少良拎着一盏马灯，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谈一谈好么？”张少良静静的说道。 琳琅安排几个军士帮她继续指挥众人练习枪法，然后随着张少良，来到张少良原先坐立的土堆上。 天黑前布置的那些小灯笼，在靶场周围，一个个点亮，如同洒满一地的星辰，而后，在一道道火光四射的弹道下，再逐一熄灭。 枪声很响，而坐在土堆上的二人，却感觉分外宁静。 “其实这样安静着坐着，聊聊天，也是不错的事。”张少良轻声说道。 “是啊，这几天难为你了，”琳琅拂一拂随风缭绕的秀发，柔柔的说道，“这几天，我的心情很不好，让你受了不少刺激。” 张少良挠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你刚来的时候，我对你充满敌意，现在想来，在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就莫名其妙的恨上了你。” “呵呵，我当时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爆炸，怎么样，是不是很受伤很恼火恨不得杀了我？”琳琅歪着头看看张少良。她其实很想和人聊聊天，只是，只是真的很少有人愿意和她安安静静的说说话。 琳琅忽然有些懂得，为何她那么宠溺赵四。 “有的时候，人就是很贱，非要被大耳瓜子抽上，才能清醒过来。”张少良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父亲不宠我，很小就把我扔出来，什么都让我自己做，但是，父亲的部下，都很宠我，所以我也是蛮横惯了。所以一听说父亲给我订了一门我不满意的亲事，立即就愤怒了。” “如果订婚的人不是你，只怕那位可怜的姑娘早就让我气死了。然后，我大概很多年以后，才会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 “琳琅，谢谢你。”张少良静静的说道。脚边马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双眸，依旧炯炯有神。 “谢我什么？我应该谢谢你才对，”琳琅苦笑一下，欲言又止。 张少良掏出一直钢笔，在手心转了转，依依不舍的递给琳琅。 “今天特意赶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白天真是很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从德国带给我的派克钢笔，下午在谋略课上，你写休书的时候……”张少良很想说，那个时候的他，怒火中烧，摔坏琳琅的钢笔，这是补偿给琳琅的。 琳琅接过钢笔，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还是为了婚约的事而来么？想要解除婚约，却又不愿意接受休书的形式？ 琳琅打断了张少良的话，说道： “今晚很开心，谢谢你肯陪我聊天。借着这个心情，给你道个歉吧。” “白天我也有错，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给你写休书。” “我现在也很乱，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事，”琳琅假装查看靶场的情况，把脸转向黑暗的一面，“婚约的事，过几天再说好么？你让我多想一想。” 张少良很想说，他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婚约的事，只是单纯的想道个歉而已。但琳琅已经挑明了这事，他也不知道如何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且，解决这桩荒唐的婚约，不就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么？ 张少良有些迷茫，有些尴尬，有些心思被人猜中的窘迫，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述的伤感和疼痛。 他站起来，很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 犹豫一下，张少良还是选择了离开，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继续面对琳琅。 走到土堆地下，张少良转身，看着土堆顶上，那盏昏黄的马灯，以及被马灯柔和光芒照射的，那个疲倦的女人，突然，一个问题涌上他的心头。 他大声喊道，“为什么我父亲会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为什么我父亲会选择你！”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问，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像个丧家犬一般，仓皇的骑上马逃走。 土堆上，琳琅轻轻熄灭了马灯，任由自己淹没在黑暗中。 是啊，为什么呢？琳琅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也许，是不敢知道吧，琳琅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笑了，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他妈还真是没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