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下雪了
课间cao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跑到室外用脸迎着雪花。 这可是我们长大后遇见的最大一场雪。 当时的我跟他们一样,兴奋的在室外又蹦又跳,连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是现在的我对雪已经无法有兴趣了,我曾经跟着那个后来成为我丈夫的人在雪地里走了两个小时,就是为了散发我们公司的传单。 我跟他,利用手中的一万元起家,经过五年努力,终于打拼出了属于我们的一片天地。结果呢? 我不想想这个男人。 我一定要把他忘掉! 我依在窗口边看大家欢呼,连老师们都加入他们欢呼的队伍! 雪下的真大呀,不一会,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 cao场上的同学们打起了雪仗。 突然,我的脖子一阵冰冷,我吓的差点大叫,回头,看到了手拿着一团雪的莫自伟,正得意的笑。 是他把一小团的雪塞进了我的颈窝。 他以为我会打他,转身就跑,却撞到了紧随他其后的张清新。 张清新虽然被撞的差点摔倒,却一点都不生气,还讨好的向我喊到:“小琴,走,我们一起下去打雪仗。” 我摇头,说:“你们自己玩吧,我不想打。” “全校的人都玩疯了,连老师都跟我们一起玩,就你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干嘛呀,下去吧。”张清新知道我不去莫自伟肯定不高兴,就为了讨得莫自伟的欢心,她宁可违心的上来邀我跟他们一起玩。 “不去。” 正当我们拉扯不停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我坐回了座位。 数学课,我还是在看高一的课本,卢老师说的我一点都听不懂。 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他讲完了,让大家做后面的练习,他在走道上巡视。 他看到我在做的不是他布置的内容。 “你已经提前复习了?”他拿起了我正在做的高一课本。 “不,不是——是,是——”我急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你最好跟着我的进度走,不要急于求成。”卢老师知道我是从理一班转过来的,我的数学不错,还以为我嫌他的进度慢! 哪里是这么回事! 我有苦说不出来,脸皱得像苦瓜。 “是。卢老师,我知道了。”我不敢争辩了,拿出了高三的课本,装模作样的做了起来。如果我敢说我听不懂他的课,估计他会气得吐血,以为我是故意嘲弄他,我可是理一班的优等生,而且数学一直学的不错。 好在十分钟过得很快,卢老师没有来及看我是否会做习题,下课铃声响了,卢老师急忙走向讲台,宣布下课。 全班同学又哄的一下冲出了教室,雪已经下有了五寸厚,只见他们排成了一排,在cao场上一起卷雪球,我不敢呆在教室里,来到了走廊上,意外的看见宋逸飞也没有下去玩雪仗,可是站在理一班的门口向我们班这边看。 他是在找我吗? 我向他走去。 可他看到我向他走来马上转身跑下了楼,没了影踪。 这头猪!怎么这么蠢呀! 我不敢追,担心吓坏了他,我可是个女孩子,得矜持,不可轻浮。 放学了,看到全城的人陷入沸腾,到处都是照相的人群,这可是三十多年来下的最大的一次雪,以前下雪别说鹅毛大雪了,就是下几粒雪米,偶尔下过一两次能飘起来的,都下不了两分钟,就没有了,哪里遇到这样的下个不停的大雪呀。 城里的干部们都借着扫雪不用上班。 回到家,四哥和我弟还有隔壁家的几个孩子已经在楼顶上堆雪人。 “老五,快拿一个胡萝卜上来。”四哥从楼顶上探出了他的头,对我喊道。
我顺着木梯爬上了楼顶。 他们的雪人已经堆好了下身,正在做雪人的头,按在了雪人的身子上,丽梅把她的围巾给雪人围上,我弟按下了两颗弹子珠,再插上胡萝卜。 “好了,可以照相了!”我哥借了单位的相机,“快点照,一会就有人来拿了。” 整个单位就一台相机,大家都抢着用。 我跟大家照了几张,然后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照。 四哥让我帮他照。 “四哥,你的调动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这边已经签了字。下午我去找我们局长。” “要不要买点东西去送呀?” “当然要。我打听过了,上次吴秘调走送了两条好烟。我也买两条好烟就差不多了。” 此时的调动最担心的就是单位不放人。 能否调动成功全靠调出单位和接收单位第一把手的一句话。 那时的人事局才刚刚从组织部分离出来,功能尚未健全,他们的功能就是给需要调动的干部和新分配来的干部开介绍信和保密档案。 后来的调动可麻烦了,特别是从学校调到行政单位。 因为后来的我只当了两年的老师就改行了。 “你得抓紧点,免得夜长梦多。你若是调动成功,第一个月发工资要帮我买一件衣服。”我的衣服也太难看了, “没问题。我去武汉帮你买。”四哥对当采购员也充满了祈盼,他长这么大,最远就是去了省城,他在那读了两年中专,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我们家去过外面最多地方的就是我爸了,但他也只是去过北京,是红卫兵串联时去的,还有去的最多就是湖南。 也许我哥的身体的流着噪动的血液,终于被我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