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光脚板的女秘书（一）
雨晨被少年的思路震撼得一塌糊涂，这些都不算，少年的年龄不大，却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还有那不温不火的表情，仿佛修练了几百年的老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雨晨揉了揉眼睛，使劲摇了摇头，仿佛不认识似的上下打量着少年：“搞这么吓人的职业，你们是天地间最大的组织吗？叫什么裂隙？干嘛不叫天地会啊……” 少年睥了一眼花雨晨：“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天地会，不过，你想去天地会吗？可以让你见识一下韦爵爷，然后，来上一段惊天地泣鬼神之艳遇？” “神经啊！什么狗屁韦爵爷？艳你个大头遇，本狐没有兴趣！” 雨晨不客气地拒绝掉，才不想给少年当什么实验品。她提着长裙扭着自己的小脚板，准备扭向门外去。昨天的锻炼，效果很不错，虽然还有些火烧火燎，居然能够平稳迈步了，有进步。 她没有注意到，背后，一双眼睛惊奇无比地看着她…… 天色已泛鱼肚白，平常这个时候，狐族已经开始了晨练……于是，雨晨想出去看看丽春院四周的景色。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却不知道这里有些什么亭台楼阁街道，花啦树啦草啦，蓝天白云小鸟。总得出去转一转，顺便找点儿事情做，透点新鲜空气吧？ 少年似乎猜透了雨晨的心事：“你去那里啊？人生地不熟的，不要被坏人拐走了。” 雨晨十分惊奇站住了脚，少年教训自己怎么跟教训一个娃娃？他不知道，他自己才像一个娃娃？ “天啦，你这个孩子，成天介老气横秋，不知道你的人生到底经历过什么可怕的变故……孩子要有一个孩子的样，不要太成人化了好不好？”雨晨睁大双目，用吃惊的语气椰榆着少年。 “唉唉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小弟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看，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有些许功夫，会变幻之术的狐狸精了，现在的你，抓只鸡都成问题，没事瞎跑什么？你想召来那些无聊的男人发狂吗？”少年的话虽然难听，不是没有一些道理…… 雨晨确实不想面对楼下那群两眼发红，头脑发昏，留着唏嘘的胡楂子、流着哈啦子的男人****熏心的面孔。于是，雨晨乖乖地留下了，一边在心里面腹诽着，这少年一定会使用妖法，让人前所未有的听话！ 少年似乎没有发现雨晨的别扭，用手招了一招：“你过来看一看，这里有几位思想很纯真的人儿，想知道家里那些不愁衣食的小宠物和流浪猫、流浪狗不一样的想法，真是很有爱的人儿啊！” “想当小猫小狗？”雨晨立即来了兴趣，凑过去看少年如何安排这些祝愿条目。只见少年两眼闪着亮亮的光，多了几许童趣和天真，他迅速规划着，设计着，手里的笔写写画画：“根据客户纯朴的需求，给他们换上曾经做过猫狗家庭成员的记忆。让他们生活在小动物的世界里，从自己熟悉的、不愁吃喝、温暖如春的家里跑出去，露宿街头，感受来自最底层的生存危机。常常为了能吃上一两顿饭与同胞撕咬啃杀，毛都打得满天飞，还要躲避强者的欺负和侵略。” “那么，他们是不是亲身感受自己变成小猫和小狗？”雨晨十分关心这一个话题，自己毕竟是从狐狸变过来的。让人变成动物才有趣，有没有人变狐狸的呢？ 少年点了点头：“是的，而且，如同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先求得生存的机会，再经历磨难与艰辛。只有让他们亲身经历过了，才会更加珍惜这些动物。动物不应该是人类的菜肴和玩具，它们也有属于自己那片蓝洌洌的天空，还有白亮亮的云彩。” 雨晨的眼前出现了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摇身一变，成了毛发蓬乱的野猫野狗，有的，甚至变成了阴沟里面臭哄哄的老鼠，长着虱子，满世界被那些曾经的同类追赶着逃跑，雨晨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刚处理完人变动物的个案，很快，花雨晨又有新发现，忍不住惊叫起来：“啊呀，这几位jiejie的想象力太厉害了一点吧？情感世界太丰富了一些吧？居然想了解外星人？想尝试被绑架，给外星人生宝宝的体会……还有这几位啊！身体功能欠佳的退伍老兵，想去拯救什么外星物种，成为盖世大英雄，到神秘的原始部落，成就一番强大无比的事业，弟弟，你能办到吗？” 雨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叫少年“弟弟”，少年初时一怔，之后，竟然没吭声地默许了…… “呵，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你看看他们的换取之物是什么？” “咳咳，凭什么命令我？我又不是你的员工。”雨晨扭啊扭的，扭到外面寻找吃的。以前，几天不吃东西都不会饿，吸收一次天地日月之精华，可以管几天。现在，两个时辰不吃东西，肚子就开始提抗议，可怜的，弱小的人类。 听到雨晨的呼唤声，几个小丫头赶快跑进屋里张罗食物。春儿是头牌，她的身价超过了院里所有姑娘加起来的总和……万万不可得罪啊！还好，春儿这姑娘不难侍候，她打过了招呼，早起不用给她梳头穿衣，也匆需寰佩叮当地戴首饰。 雨晨洗了一个澡，松松地挽一个髻，用一根大大的本色木根雕的发钗卡住，大衣橱里面自己挑选春儿的衣服穿。一袭宽边窄袖的水蓝色绸面长裙，雪白的丝质腰带一系，就光彩照人了。 那双红色的变态的小脚鞋，不知道被扔到那里去了。雨晨第一次跑出屋去，丫头们听到“呱叽呱叽”的声音，低头一看，寻声一望：“我的妈呀！你们看到没有？是春儿……”“是啊！她竟然光着个脚板跑出跑进？”丽春院的姑娘们，差点没被她吓晕过去。 “呱叽、呱叽”，花雨晨又跑进屋来了……少年的思路被打乱，分了分神。今天，这个奇怪无比的声音响了很多次，抬头一看，少年的眼前一亮：没有想到，这蓝裙也挺漂亮，多了一丝文雅的味道，还以为，她一直都是不变的红裙。 见鬼……长裙下面怎么又是光脚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