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白天不能说人!
趁着沈承桓写便条的时间,白咏秋把拾喜喊来伏在耳边如此这般轻声的交待了一番,末了拾喜快步到了门前,冲着院里的小丫环招了手,安排道:“香菊,去让李mama把小姐的早餐拿过来,还有,回头让李笑过来候着。” 看香菊应了离开,拾喜再急忙的回到白咏秋身边,压着声音说道:“小姐,都安排好了。拾喜先给小姐梳头吧。” 白咏秋安静的点了头,只是还没站得起来,沈承桓那边已把便条写好了。 他像主人般的支使着拾喜,说道:“拾喜,把拿此条去沈府支银子。” 不知是拾喜吃一堑长了一智,还是刚刚白咏秋教了她什么,反正这单纯的丫环居然没像之前那般完全的听话。 拾喜先看了白咏秋一眼,见自家小姐微点了下头才去沈承桓手里接了便条,随后她直接到了门前张望了片刻,没多久就见一个生得细眉细眼,颇为秀气的少年小跑了过来。 “拾喜jiejie,香菊jiejie说您找我。”少年那变音的声音听起来哑得有些难受,不过表情却是轻快的。 他说完便朝屋内偏了头,看到沈承桓时微愣了一下却没招呼,立马就将目光转向白咏秋的脸上,犹如小狗见到主人摇尾般高兴地喊道:“小姐好。”看到白咏秋浅笑着回应,他的眼底眉梢透出的欢喜之色更是一览无遗,那双笑得几乎不见的瞳仁里则是忽闪忽闪的亮晶晶。 拾喜假意不悦的拍了少年的脑袋,拍得他将视线收了回来却是嬉皮笑脸地呼着疼道:“哎呦jiejie,手下留情!” 拾喜知道他是装的,也不与他多说,直接把便条递了过去,说道:“小笑,去帮小姐到沈府跑一趟。” 听说是帮小姐办事,李笑便乐得不可开交的接了条,走时还高兴地喊了一嗓子:“小姐,拾喜jiejie,我走啦!”话音才落下就听那边李mama传来呵斥的声音:“臭小子,叫你轻点轻点,总记不住!” “娘,下回我就记住了!”没点诚信的承诺出口时,李笑早就跑出了君若院之外。 屋外的热闹与屋里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承桓自拾喜接下便条,便转了眼看向低眉垂眼端坐着的白咏秋,耳中听着门前院里的对话,嘴里按自己的步调说道:“等秋儿meimei用过早餐,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话音才落下,拾喜就将餐盘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虽没说话打扰,但那故意动作加上生硬的表情,分明的表示着她是不待见沈承桓的。 白咏秋平静的接过拾喜递来的粥,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沈大哥,或许刚刚秋儿没说清楚,今天砚哥说过要来找秋儿的,现在若秋儿同沈大哥一起出门了,岂不是让砚哥白跑一趟。” 三天前那狗血的相亲宴之后,也不知道沈承砚是何时来过白府,反正他是让白咏铭带了话来,说什么现在身份不同了,称呼自然也不能与从前相同,若是她不好意思直呼名字,就让她叫他砚哥。 对着四哥,白咏秋能说的只有一个好字。 当时她是答应得很勉强,此时拿来刺激沈承桓,她却是喊得很自愿,很亲昵。 左一个砚哥,右一个砚哥,听得沈承桓很不悦。在门外的时候他就听她如此的喊了砚一次,此时再听到她特意加重语调的喊着,沈承桓暗挑了下眉,问道:“砚真要过来?” 白咏秋抬眼瞄了沈承桓一眼,优雅地放下手中的小勺,微笑得很标准地说道:“是啊,沈大哥。”说着再大着胆子补了一句:“要不,沈大哥在院里坐一会儿,等着砚哥来了,咱们一起去沈大哥说的好地方。” 沈承桓浅笑着的唇角微僵了一下,跟着看似从容的站起身,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俩呢,哥哥还是先离开吧。”说着没等白咏秋接话便自行的转身离开。 刚转身沈承桓的脸色就黑了下来,走到院门口时他还在想,没想到砚挺积极的。 看着沈承桓背手走掉的背影,白咏秋首次在与他过招之后露出带着胜利的浅笑。 “拾喜,反正今日无事,一会儿我教你四入五入法。”白咏秋再喝了两口粥,心情有些不错地说着,听得拾喜愣愣的直眨眼。 先不说四入五入法是什么,就说那今日无事四个字,拾喜已经很不明白了。她愣过之后取了发饰木梳,一边帮斯文喝粥的白咏秋梳着头,一边不解地问道:“小姐,您不是说沈少……嗯,是沈二少爷一会儿要过来么?”
“噗,那是骗他的。哈哈!”她本来就在猜沈承桓是背着沈承砚来找的她,而且她还赌沈承桓不一定敢光明正大的挑拨沈承砚,果然还真是如此。 白咏秋笑得很开心,却没留意有道身影在靠近。 “哎呦,铭还说秋妹向来起得晚,这不都已经起身了么?”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跟着门前的光线稍暗了一分。 啧,真是夜里不能讲鬼,白天不能说人。丫的居然还真的出现了! 白咏秋猛地收了笑,抬眼看去,对上沈承砚那张轻浮的笑颜,跟着无意识地翻了个白眼。 “哈哈,秋妹眼睛不舒服么?”沈承砚装作没看明白她的那个白眼里带的不悦,故意装傻的问了一句,话出口后才看到歪斜半挂摇摇欲坠房门。 他诧了下,问道:“咦?院里进了恶人怎么的?把门都踢成这样了?”他也只是问,并没借机跨入门槛进屋来。 沈承砚一问完,白咏秋便瞄到拾喜深吸了口气。她知道拾喜打算告沈承桓的状,立马抢在她之前说道:“拾喜,把这收拾一下,等小笑回来了就去请个木匠把门修一修。”安排完那边,白咏秋再对沈承砚,说道:“砚哥怎么来了?进来坐啊。” 没告成状,拾喜委曲地嘟嘴收了碗,倒是挺放心的离开。单纯的丫环认为,他是她家小姐请进屋的,当然她就不用担心什么。 走出门拾喜回头瞧了一眼,沈承砚还站在门前。 与之前不同的称呼,听得沈承砚狭长的眼睑微睁了下,似乎有几分惊喜。 他不认为白咏秋会因他俩关系改变而主动改口,难不成是铭让她这么叫的?倒也不枉费他花了大把银子送古宝斋的物件给铭。 相对而言沈承砚倒是很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