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老乡(一)
“晗,呃,四嫂,你怎么来了?”十三阿哥府外,得知听晗‘大架光临’的胤祥赶忙亲自出来迎接。 “呵,怎么,不欢迎?”听晗浅浅一笑,趁胤祥一个不留神,“那我只好回去咯。”转身便要离开。 “哎,四嫂!”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胤祥被她弄得是又好气又好笑的,“你若真这样走了,我的罪过可大了。我怎么可能不欢迎你嘛。我求都求不来呢!”满是讨好撒娇味道的话浑然不觉的自然而然的从胤祥口中冒出,听得周围的人一脸诧异。这真的是当今皇十三子的作风么?但当事的二人,却都显然的不以为意。 因为,这是他们一直以来,最自然习惯的相处模式:他是她的弟弟,她是他的jiejie,他向她撒娇,她偶尔向他发发小脾气,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被胤祥的样子逗的呵呵一笑,听晗佯怒道:“就你嘴甜!好啦,快带路吧,我不是来看你的,是来看十三弟妹的。” 以她与胤祥的交情,她觉得他的老婆小产又病得七荤八素的她都没来探望下的话,那就枉为jiejie了!所以借着姚佳氏刚刚醒过来的当口,从德妃那一出宫,她就义正言辞的避开那拉氏、李氏的向胤禛提出要来探望姚佳氏的请求。 胤禛开始自是说着什么规矩不合之类的理由不答应,但堂堂大清国的四贝勒是注定拿某个姓傅名听晗的女人没有办法的。 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谁知胤祥一听她这般说道,脸色刹的暗了不少,听晗见状忙问:“怎么了?不是才刚醒了,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倒没有,只是……唉!”胤祥边说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难得嫂子有心,嫂子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唉!” “怎么了?”听晗见他这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却也在接收到他用眼睛杀死你的‘惊人’目光后,乖乖的收了声的跟在了他的身后,朝里面走去。 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样子,是真~的哦。看看这个平日里似模似样机智聪明的胤祥,居然会‘变’成只会唉声叹气的‘老头子’,而罪魁祸首竟是他的老婆。有意思,得,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一个皇子叹气成这样去! 甫一走近姚佳氏的房门口,就看见门外站了一大帮子的人,包括姚佳氏平日里最宠信的贴身丫鬟玉儿都在内朝里屋观望。看这架势,里面是没有一个人在侍侯姚佳氏了?听晗想着,皱了皱眉头,转头对胤祥道:“怎么你家的下人都外头干站着,这弟妹才刚醒,身子不好,应该……” “这也要她肯才行啊!”胤祥一脸无奈的将叹气功夫发扬光大,“你是不知道,自打她醒来以后到现在,她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接近这房间!一有人接近,她就拼了命的大叫出声,或者想尽办法的要拿东西砸你!” “啊?这是为何啊?连你也不行么?”听胤祥这般说,倒是有些惊讶。毕竟,她认识的印象里的姚佳氏,是个温宛和谐的典型古代贤妻,“可是以她的身体状况,你们应该还不至于连个病人都对付不了吧?” “连我都不行。”胤祥又好气又无奈的摇头,道:“正因为她刚醒没多少力气,我们才不敢太贸然的对她采取什么措施,怕她再闹腾下去要吃不消了。太医说,她可能是失去了孩子,一时接受不了,才会如此反常,便让我们给她时间冷静冷静,否则怕只会更刺激到她。”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难道生死徘徊了一场,使得姚佳氏性情大变,顿时觉悟了?“那她为什么不让你们接近她呢?你说她大喊大叫的,她有说些什么么?” “有啊!可问题是,根本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她说什么……导演?什么摄什么相机的。还有什么剧组的……哎呀,总之撇开这些,都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莫名奇妙的很!”胤祥说着,眉头皱得是越来越紧,听晗听着,眉头却是越来越松。
导演?摄象机?剧组?这……这不是!这三个词汇,使得某两个字徒然在听晗的脑海里闪过。一想到某种可能性,听晗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扬了起来。如果是那样,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就…… “唉,好了,让嫂子看笑话了。”不知神游到哪去了的听晗,被不知所以的胤祥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情况就是这样的,嫂子能来探望她,真是有心了。我替淑萍谢谢嫂子了!这样吧,嫂子还是先回去吧,这探病,今儿个估计探不出个所以来的。嫂子自己的身体也不大好,不如等她身子好些,再……” “既然来了,怎么能见都不见就走掉呢?这可不是一个嫂子该做的事呢。”听晗想都没想的就打断了胤祥的话,“与其避而不见,不若就让嫂子帮你想想办法,开解开解弟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虽然是问句,但语气里却是不容否定肯定。见胤祥张嘴似想再说些什么,听晗忙摆摆手,坚声道:“怎么,不相信你嫂子我啊?你嫂子我可是出了名的心理,呃,就是开解人的专家。与其让弟妹这样奇奇怪怪的招人话柄,还不如让我试试对吧?哎呀,你啊就放心好了,我办事,你放心啊……”听晗边说边将胤祥推离自己,然后瞬间杀入姚佳氏的房间,毫不客气的把门紧紧的关上了。 想让她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在知道了里面的情况很有可能如她预想的那样,她怎么可能会舍得走开呢?呵呵,再说如果事情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的话,不由她这个‘过来人’出马去哄哄里面的那个人儿,恐怕这十三阿哥府要不安宁个很长一段时间咯~听晗这样想着,嘴角的不觉笑意更深了。而后,怀着某种奇妙的紧张情绪,缓缓的一步一步轻轻的朝着内寝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