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变故升级
仿佛有一条剧烈吸取一切天地灵气、包括修士体内法力的长龙,盘踞在风暴旋涡的中央鲸吞蛇饮,那灵气、法力被挟裹在暴乱的空气间,发出仿佛划破空气般尖锐刺耳的长鸣声。 在这长鸣声中,因为制崩溃而倒伏在地上的俞白悠悠醒来。原本紧覆的眼皮动了动,接着“哎哟”一声,这才注意到倒在房间里横七竖八的众人,一个个因为法力被暴力、快速、彻底地抽干而陷入了瘫软,在那里时不时扑腾一下,又重新倒在地上。 这是什么状况?他眨了眨眼,花了一秒钟来判断形势。不过这个判断在他下一秒的时候,看到那被应怜袖割断的、织成笼罩整个房间强大制的天蛛丝就散乱地落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时,他脑子里所有的想法就变成了——一定要先把这好东西抢到手! 吃力地支撑起体,向前伸长手,快了、快了、就差一点点就能够到了……可惜自己同样瘫软的体却无法承受这样的动作,“扑通”一下,整个人也重新贴在地板上——他自己现在也是软到动弹不得。 可恶!俞白郁闷地捶了一下地板。也不知道是为没能拿到那宝贵的、至少目前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天蛛丝而郁闷还是为刚才自己差一点惨遭毁容而郁闷。毕竟在他眼看整张脸就要这么亲吻地板、在双方距离还剩零点零一厘米的关键时刻,这个极其重视容貌的家伙竟然奇迹般地在如此困难的况下做到了侧头扭转九十度,避开了他俊的鼻子被地板砸扁的惨剧发生。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他、俞某人强健又脆弱的脖子,卡掉了…… 现在只能直梗梗地侧着脑袋,动也不敢动一下,脖子处传来阵阵酸疼的俞某人心更为不好地瞪着眼珠子。希望同在房间里的其他同伴们能帮他一把。不过很可惜,他这次面朝的方向不是很吉祥,因为在他的视野内只有大德禅师那张既肥又苍老的脸,而水逸风和路迟两人,则因为方位的关系,并不在他的视线内。 “够了,够了,够了!停……快停下来!这样继续下去会毁了这里的!”一连三个“够了”。现在的大德禅师抓狂地瞪着眼前失控的一幕,方才因为顺风顺水的得意而暂时平息下的暴怒绪又重新占据了上风。 他瞪着通红的眼,恶狠狠地盯着同样倒在他视线正前方的路迟,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知道的、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是不是?可恶,你竟然给我下。你知道这样可把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优势打消得一干二净!” 同样无力摊软下来的路迟双手抓紧窗框,虽然也是形容狼狈,可至少还能勉力维持着自己不会象其他人一样倒在地上、并不由自主地被龙卷风和吸力的推动着向应怜袖的方向移动。 “呵呵,”他嘲讽地冷笑两声,面上闪过一丝苦意:“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这么危险的事不能做,可你偏偏不听,我没办法阻止,主动权还是在你。相信我。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宁愿制不消失,也不希望它现在是以这样的方式被打破。因为这样的结果,是你根本无法承受的。” “无法承受?”大德禅师呆然,他缓缓地转动着头颅,扫视着一塔糊涂的房间,更抬望眼,看向那不住扩大范围、将整座长生寺都囊括其中的旋涡风暴。明明是明晃晃的大白天,空气中却传来猛烈的动dàng)感。在这里。甚至可以听到在外面大雄宝里有人在惊呼:“地震了!” 其实这一切在修士们眼中,并不是什么地震。而是过于强烈的灵力激dàng)被普通人感觉到的缘故,以及……连同长生寺,这佛门道场据点的整个结界崩溃、半佛国湮灭所引起的震dàng)。 “这……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大德禅师嗓音干哑、苦涩地问。 到了这种时刻,哪怕大德禅师再没理智、再大怒火,也不得不清醒了。不过是强行度化一名修为浅薄的道门年轻女修士而已,打死他也没想到事会闹到成这样的地步,完全无法收拾的样子。 玩大了!他脸色苍白,汗水泠泠而下,心如死灰地闭上眼:居然连百年历史的长生寺和洗心庵的结界都给毁了,虽然表面上的建筑和人员看来都完好无损。可是,他们能找政府哭诉结界没了吗?能见人就说这么多佛修同时佛元力被抽干了吗?这样的况一出,普通香客们看到这么多僧尼同时倒地,不怀疑这里发生食物中毒或者什么传染疾病才怪!损失这么大,上面一定会彻查的,也不知道这一次后台能不能保得住他。 “哼,现在你知道后悔了?”路迟冷笑。 “不!”大德禅师恨恨地看向在风暴旋涡中心被动乱灵力流包裹的应怜袖,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我要早知道会这样应该一开始就杀了她!” “可是,太晚了。”同样瘫软在一边,靠着黑漆案几的水逸风斜睨着大德禅师,似乎对他狼狈的样子很满意的模样,同样嘴角勾起一讥诮的弧度,“现在你动不了她的,正戏现在才开始。” 他话音刚落,方才那席卷一寺一庵的灵气风暴也停了,众人忙向旋涡中心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只见那里平地生起一阵白茫茫的迷雾阻挡了大家的视线,且那迷雾飞快扩散、变大、变浓,直至完全笼罩了众人。 “咳!咳!这到底是什么况?”大德禅师被迷雾笼罩的瞬间,条件反地呛咳了几声,但咳完之后,才发现这迷雾轻薄得仿若无物,不!那根本就不存在,眼前看到的这些完全是幻觉!现在他确定了。 可是……他低下头,看着脚下被打磨得洁白光滑细腻、几乎光可鉴人的以大块大块汉白玉铺砌的地板,再警觉地望望周围,才发现不但是自己,还有俞白、那个看起来气质儒雅的道门男修连同刚才与他对峙的魔头一道,都依然按着原来的位置分布在这平台之上。而之前在旋涡中心的那名女修,却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彻底失去了踪影。
这汉白玉的平台悬浮半空,在它附近,还有着无数类似的、大大小小的平台有高有低地悬浮着,无数形态各异、长长短短以同样材质砌成的精致石桥将它们一一连接起来;四周以雕刻精美的围栏将之围住。 而刚才将他们笼罩白茫茫的雾气现在如轻纱一般沉淀在平台地面上,最多不会高过三尺,平缓地流动着。 “这是什么地方?而且怎么少了个人?那个可恶的丫头呢?”大德禅师烦躁地问道。 “哼,难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吗?”路迟朝他反讽地哼了一声,现在完全放开了而为魔的气势,黑亮狭长的眸子里闪着冷历的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况,大德禅师却觉得无论是现在讽刺他的魔还是刚才那一儒雅气质的男修,似乎对这样的环境非常熟悉似的,在不经意间各各显露出放松、自在之感。而与他们一道的俞白,在这里却显得茫然和陌生。 “刚才你心心念念着要看袖袖前世的记忆,还说要抹杀修改,怎么现在你真到了她前世记忆的幻境中,却反而认不出来了?这么bī)真、给人几乎是临其境的场景、这么规模宏大漂亮的场面,老秃驴,你就好好享受吧。这可是吸收了你我全部的法力、包括你那半佛土的全部佛元能量才能重现出来的。”路迟难得好心对大德禅师解释道。 “什么?你是说这些都是那个可恶丫头吸收了那些才弄出这个来的?那她呢?她呢?那个小jiàn)人她躲在哪里?啊我要杀了她!”很显然,现在长生寺和洗心庵的损失已经成了大德禅师心中的痛,一提起他就怒火爆棚、忍不住抓狂。 “啪!”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大德禅师脸上,打得他几乎背过声去。他满目怒火地瞪向袭击自己的人,才发现动手的竟儒雅、温柔沉静的那名听他们称呼为水逸风的道门男修。 不过只不过才一会儿工夫,这男修的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明明自己还在浑酸软着,一点劲儿都没有,想站起来都很勉强,可应该和大家一样况的这男修,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 长玉立、衣袂飘飘,气定神闲地站在自己面前,且又面色红润,仿佛刚才被吸干了法力狼狈靠在案几上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再让我听到你说一句这么说她,下会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水逸风一手背在背后,而方才打人的手则举在自己面前,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看,似乎打了大德禅师给沾上什么脏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