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日月倾 鹊会今夕
为是凛冬之日,长夜时候。 人确是麻了。 为是死亡时候。 地狱的牛鬼蛇神确是在着急勾魂夺魄了,你们真cao心,你们真的以为我死了啊,你们以为将我的血液凝结成苍白冰块我就要死了吗? 现在,你韩先不正是这个样子吗? 死亡的尊容。 “怦、怦、怦~~~!” 黑色的心脏。 这黑色心脏跳动的不是生的灵气,恰恰推动的是死亡的颜色。 生。 热热血从心脏出,因为这份温暖,这份热,所以自己活着,所以自己痛快活,并且活的兴高采烈,厮杀不断。 但是现在呢? 黑色的死。 这份死亡居然强行逆转生的轨迹,以活的状态是推动死亡的前行。 跳动,黑色心脏的声声跳动就是一步步的将自己大好的生命推进地狱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被麻木了。 被夺取了。 那么自己除了在冰冷之中等着死亡的降临以外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心脏啊。 那不仅仅是活命的所在,那恰恰还是道的源泉,黑色的死它是窃取了生的定律,但是现在的星图一定还活着吧。 尚且还有点光芒,尚且还有点生机。 虽然活的很惨。 道树枯黄。 佛祖憔悴。 魔王伤神。 它们个个愁眉苦脸,它们个个听道树叶飘零,等着死亡的到来,等的又何尝只有它们啊。 道树下。 灵魂身。 这才是真枯萎,这才是真残破,颜色憔悴到满面黑死光没有一丝的力气,形容枯槁到皮包骨,好似冢中枯骨。 死? 躯的寒,灵魂的亡。 死亡好像就是这个颜色啊。 那么是真,就算暂且尚且保有一丝温度的星图也仅仅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而已,破灭好像就在眨眼之间。 但是这份温度是谁赋予的? 不是佛亦不是魔。 是韩先头顶天星,但不是初阳,不是日锋,不是枯荣,也不是依影,它们好像都困倦了,它们全都藏进了阴影之中,那么空中挣扎的还有谁? 唯一一点亮。 仅剩的一分光。 ‘静一!’ 唯一的静,空中孤独一颗心,照韩先头顶,挣扎最后一丝希望,奢求唯一的‘静’可以抓住唯一的生。 这里绝对的安静。 这里也只有韩先一个人的身。 颤颤微光,小心翼翼的光芒,挤破黑暗,从黑暗中来,怯生生的,点在了自己的额头,就在那时这也是黑白生死滴水点缀的地方,可现在这是‘静一’守恒的地方。 “呼~!” 最本质的开始。 希望瞬间放大,从什么地方失去的,就从什么地方开始,躯体的源泉,心脏的所在,那蒙心的黑色骤然倾覆,血色重做缭绕。 “怦~!” 心脏怒吼。 生命怒鸣。 还在那个地方,就在自己仰面的前额上,那黑白水滴破碎飞溅的地方,在成点点水雾形。 原点。 水雾不是原点,那滴破碎之前才是它们的本色。 “呼~!” 在眼前,有见满满当当的黑白色,那见那滴死亡在掉落,而在这之后又见猴三持棍叫嚣碾压不止。 它们来了。 一切都在恍惚之间,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梦中一样,看见了黑白水滴写实了自己死亡,可自己也看见了自己重生。 那么现在。 水滴还在掉落。 重新来一次? 在来感受一次? 我傻啊,虽然不知道,那脑海中的画面是真的存在,还是预见的天地垂怜,能明白的是,现在自己还活着,那么自然而然就要皆尽一切去避免死亡。 ‘静一~!’ 早就安排好了。 早就指示明确了,静一法则,这屡次带自己逃出生天的静一法则又一次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呼~!” 没了,那抬起的前额迎接死亡的韩先消失了,划过空气,水滴掉落芳草地,顿时压弯了一叶芳草。 “砰~!” 倒霉。 这叶芳草不可谓不倒霉啊,那被水滴压弯的身还没有来得及重新站直呢,确是被猴三当头一棍,敲成了齑粉。 “呼呼~!” 而在这一棍落地之后,空中立时浮出俩道身影,一道风雨不休,是计蒙,一位黑白相随自然是烛阴, 阴沉。 它们的面是可想而知的阴沉。 它们的目光一次次的从身下扫过,又一次次的眺望颍都城头,那个人在那里,韩先运用静一法则当然是跳到那里。 他就这么逃了? 他还活着啊? 不敢相信。 计蒙同烛阴阴沉的面上满满的塞着不敢相信,而不愿相信的还不止只有它们呢,龙神面同样的阴沉,它同样意外韩先居然还可以逃走,那可是必杀的手段啊。 可是事实证明一切,那只是滴水压弯草茎的手段。 此刻韩先当然不会好心的向龙神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蹊跷的事情,因为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真到过分的恍惚梦境,只知道成功活着出现在颍都城上的自己星图中的道树叶更绿了,苍翠欲滴的,片片红枫叶中倒影自己的颜色。 八境。 还没到呢。 此刻虽然不是八境,但自己可以肯定八境对自己来说不遥远了,指日可待。 ‘呼~!’ 风吹,风吹中,颍都城上,所有羽策面上骤然一肃,抱手中枪,皆尽朝韩先一拜,道:“参见将军阁下。” 又不是第一次见,何故这般多礼啊。 多吗? 所谓礼多人不怪啊。 羽策啊,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可以撵着妖族跑,自己居然可以碾杀它们的背影,毫无疑问这是将军带来。 自然当谢。 “呵呵~!” 笑,韩先口中轻轻一笑,道:“各位兄弟,明日在同本大将军共杀敌。” “得令~!” 声音,带着温度的声音,这是活着的嘶吼,这就恰似凯旋的声音,这声音飞飞扬扬,给那些冰冷在颍都各个角落里的单薄无助人丝丝温暖。 并不是没有希望。 瞧,我们不是活着第一天了吗。 瞧,这还是兴奋的一天。 瞧,妖不可怕,我们人居然可以撵着它们杀。 瞧,妖族退走了。 瞧,现在太阳也是下山了,瞧,多姿的云彩在太阳点缀赋予的颜色下又摇弋起雍容多姿了,多漂亮啊。 漂亮是云的多姿,太阳的美丽。 可是漂亮的不仅仅只有这些,在空中是飞翔的鹊,它们抖索着美丽的羽毛,它们成双成对,奔日头,上月头。 转眼之间,美丽的太阳消失在了鹊桥的尽头。 而又在一个转眼之后,美丽的月亮登上了鹊桥,缓缓的升起,安安静静洒柔白,听大地无声。 月当空明。 听大地无声中人的喃喃细语。
“呵呵,你不是说不理我的吗” 笑声,娇羞微笑声,血色的甲,狰狞的容,声音虽然娇柔,可是这一身的血色铠甲确是让太多的人不寒而栗啊。 她是谁? 石家翘楚、武仙座、石月娥。 而在她身边的那位男子又是谁,好久没有出现的人了,他被埋没太久了,他终于愿意发出了一点声音。 “喜欢你呀。” 谁说的话? 吴季堂,消失太久的人出现了,他的面沉冷,他冷峻的面一定是在强行镇压心跳的声声凿击。 直白吗? 够直白吗? 羞红,石月娥面上的羞臊颜色是比这一身无相血色铠甲还要妖艳,这份多姿的颜色就连当空洒柔白的月都无法掩盖。 第一次吧。 第一次听他这么说吧,曾经一定幻想过,曾经一定有梦见过。 可是不一样,原来会这样。 躲闪,一双目光不知道往哪里看,上飘下看,最后实在无奈只能紧盯着身下起伏不停的地面。 这是眼睛。 眼睛在躲,石月娥的手掌更是在藏,藏到无处可藏,最后只能不停的揉捏着缰绳做不停的扭结。 他说喜欢啊。 我等了好久了,意外吧,曾经多少次死亡边缘的游走,他都没有说出这俩个字,可是现在这个时刻,他说了。 是因为天上月美吗? 还是因为空中鹊桥相会人感其情所做的心吐真心、真情吗? “呵呵呵~~!” 笑,笑是好开心啊,石月娥笑着轻声说道:“不理你啦。” 好笑容,好轻声,此情此景好羡煞旁人啊。 在队首,一身雪衣飘飘好似人间仙人的盛晴依,被身后的笑声牵动,被身后的话语牵绊。 她有他。 而我孤身一人。 满怀伤,面抬去,见空中残月美丽,清月照人面,可伶我孤身一人,是我一人站在鹊桥上守对岸郎不显现,我孤身一人立桥头,听天下痴情人喃喃语说不完的情话,倒不尽的柔情。 月在空。 天下如晴依的岂会只有一人。 月国。 皇宫高墙,这偌大的地方,装满了偌大的清冷,帝王楚心披散着头发,颓废的坐在了大圣遗音琴前。 她的面虽是憔悴,可她的眼睛确是异常的清亮。 从昏黑的屋中扫过,透过窗外,看那好奇打量屋中自己的月儿,见它的月牙弧,好似看见了他的笑脸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浮现。 见月。 楚心问:“你过的还好吗?” 见月? 在同一个时刻,在这同样的颍都城,见月的只有楚心一个人吗? 她一定不知道吧,就在这巍峨的皇宫高山下,在颍都城未知名的一个角落当中,有一张笼罩在黑袍中的面庞同样在看着空中月亮。 见月。 他亦在问:“你过的好吗?” “呵呵~!” 楚心笑了,他也笑了。 楚心笑着在问天上月亮心中人,道:“你有没有想我啊?” 那黑袍人也同样如此,问天上月思心中人,道:“我想你了啊,你呢,有没有想我啊?” “呵呵~!” 笑,楚心笑着轻甩头,秀手抬起,是五指轻触大圣遗音琴:“心儿真想在见你一面啊,心儿,真的好累啊。” ‘哎~!’ 明月千里比相思。 今夕鹊会念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