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发现
且说这卫凌腰受了伤，实在是疼得厉害，换完衣裳，已是气喘吁吁，疼痛难忍，又一拐一拐的走到中元殿。先说了，这中元宫也是极大的，若是从宁翠阁走到中元殿，也是要大半个时辰，何况卫凌腰又受了伤，正是疼得厉害之时，哪里有力气走动，只是提着一口气，费了两倍的时间才走到这中元殿。 赵太后早是走了，卫凌松了一口气，幸亏太后没注意到自己，又瞧见殿里陆陆续续的走出一些采女，连忙抓了一个面善和气的采女问道：“jiejie，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还留那里干什么？我们都是回家的人。里面的都是留下来做宫婢的。”女子说到最后一句带了些鄙夷。 卫凌讪讪地笑了谢过了女子。急忙赶进殿里。 卫凌的缺席，虽然赵太后没注意道到，这许嬷嬷却是老早就瞧出来人数不对了，她一进来就知道少了一人。碍于太后在场，又不敢发作责问，还得祈求太后没注意到。一边听着，一边环顾着殿里的人，许嬷嬷是何许人也，在宫里多年，又是教导嬷嬷中的老大，没大一会儿，用眼神清点完会场，就知道是卫凌缺席。若是那些大官贵人的小姐们缺席，许嬷嬷也不敢说什么，这卫凌，本是乡下的女子，没钱没后台，却还敢缺席，这又是和那王春芳走得近的，这王春芳的事，许嬷嬷被人暗地里嘲笑了一番，心里是恨死了，连带恨上了跟王春芳走得近的段紫衣，徐雪荷，卫凌三人。这段紫衣和徐雪荷都是美人，小主她是不敢恨的，这卫凌倒是可以教导一番了。今天还敢缺席，许嬷嬷心里自然一番算计。 卫凌一进来，许嬷嬷就眼尖尖的盯着，厉声喝到：“卫凌，你大胆妄为，现在才到，居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下缺席！” 卫凌听见许嬷嬷点名指姓，知道今天这顿责罚是躲不过了。卫凌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 “卫凌不敢，卫凌知道错了，求嬷嬷责罚。” 卫凌下意识的跪下，奈何腰疼得厉害，刚刚一番动作已经是豆大的汗都出来了，咬着牙卫凌总算跪了下去，这在许嬷嬷看来，卫凌下跪得慢，却是刻意的不磕头，不服气她。就是端架子，拿捏起来了。难不成还敢在她面前神气吗？这还了得！这殿中还有那么多采女，宫女，太监看着她，这让她堂堂的许嬷嬷的面子往哪里放。 许嬷嬷冷笑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今天个敢在这样重要的场合迟到，明天老奴可不敢担保你不上梁揭瓦。” 卫凌低头答道：“嬷嬷，卫凌不敢，刚刚卫凌不小心，摔了一下，扭到腰，所以才迟迟来到，嬷嬷，卫凌真的是不是故意的。” 许嬷嬷存心立威，哪里听得了卫凌的解释，板着脸，“昨天你们便不归老奴管了，老奴说的话也没分量了，只不过这宫里的规矩还是在的。你迟到，无视宫规，若你是出宫女子，老奴也没话说。只不过卫凌，你可是报名留宫的人呀。”说到这里，许嬷嬷眼珠子转动了两下，看了一眼卫凌，缓缓说道：“老奴看你这金贵的身子，是不适合留宫里伺候主子的，奴婢也没资格教导你了。你还是出宫吧。” 卫凌一听慌了神，眼泪都快要出来了，骂也好，打也行，只不过是咬着牙，忍着，若是让她出宫，她可怎么活下去。婶婶那里是决计不会让她再进家门，讲不定要讲她送与王员外做妾。外面的丫鬟的工资也不高，弟弟入伍当兵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也没他的消息。若是自己不能留在宫里，她想也不敢想自己出宫的结果，摇着头。 卫凌急忙求着许嬷嬷，“嬷嬷，卫凌知错，求嬷嬷不要赶卫凌出去。卫凌会学，会好好听话。” 许嬷嬷看见卫凌的样子，更是得意，愈是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还是出去吧，奴婢哪有这样的本事教导你。你还是出去吧。” 卫凌呆呆的看着许嬷嬷，饶是她平日有些小聪明，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办，紫衣和雪荷不在，许嬷嬷一声令下，她可以怎么办。 许嬷嬷身边的采女们，个个不敢做声，许嬷嬷本来还再给点厉害看着的，瞧着卫凌这被吓傻了的样子，只能就此作罢，“行了，你收拾包裹出宫吧。” 卫凌神智渐渐清明，哭着：“嬷嬷，求你开开恩，卫凌再也不敢了，只求嬷嬷让卫凌留下。” 嬷嬷冷哼一声，“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奴才的命，巴上两个小主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明白自己是什么。”说完凌厉的眼神扫视过在场其余的采女。在场的采女们一惊，把头压得更低了。 卫凌实在是没主意了，手腕上的银镯是雪荷昨天塞到自己手上的，她悄悄的把手镯捋下来，把银镯悄悄的放在许嬷嬷脚边。 低声说道：“许嬷嬷教训得是，嬷嬷，你的镯子掉了。”说完，把镯子捡了起来呈给许嬷嬷。许嬷嬷本来不屑一顾，这卫凌能拿得出什么好东西。瞧着这银镯，做工精美，一看就是上号佳品，自己刚刚又放了话，只是这镯子又舍不得，正在犹豫中，卫凌见许嬷嬷犹豫之色，知道事情有转机，连忙说道：“卫凌知道错，卫凌不懂规矩，理应改罚，任凭许嬷嬷惩罚，求嬷嬷教导卫凌宫婢规矩。” 这一番话顺了许嬷嬷的面子，自己已宫婢自称，许嬷嬷听见卫凌给了台阶，把银镯收进袖子，拿眼打量着卫凌，心里却使了毒计，心里暗道，你不是要留宫里吗？我就把你留在最好的地方，若是受不了，那可就怨不得我了。“嘴里道：“哼，若有下次，定不轻饶，如此不懂规矩，你以后就去宫司那学规矩吧。” 卫凌连连点头，虽然不知道宫司是哪里，能留在宫里总是好的。 许嬷嬷又训斥了几句，接着把这些采女分到各各宫里当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