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截肢
曲向楠看见大成子身上着了火惊慌的大叫起来，惊动了老女人。“儿啊，你还让娘活不活，来人啊！”四邻八舍地都来救人。本来曲向楠想趁着混乱逃走，可是大家知道她已经绝食几天了，没力气。 刚跑到院子外就被人拽了回来，“就是这个女人害我儿子的”老女人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没有！”“抓起来！”几个壮力用绳子捆住了了朝队部送去。 “谷书记有个杀人犯！”“真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叼着烟袋眼睛一亮，解释一下这个村叫陈衙，在那年月治安比较好，家家晚上敞开门睡都不会进小偷。如果有小偷都要治大罪或枪毙，严冬这些人没有农活更没有娱乐的活动，这件事却是大新闻。 “咋是个大闺女，长的这么白？”围观的妇女议论着，“她是谋杀她的丈夫，是不是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我来说两句”谷书记临时开起了批判会，“这个妇女别看她白，其实她就是一个毒瘤，危害大家危害我们村，这个毒瘤要坚定铲除！” “谷书记，俺不怕毒瘤，你把她给俺吧！”下面一个秃顶尖嘴猴腮的男人说道，“我说三秃子你这想女人也想疯了吧！”“嘿嘿嘿……”下面一阵哄笑。 谷书记继续他的演讲，到了晚上的时候曲向楠被关在一间土屋里，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给她送来一碗黑乎乎的粥。 “谢谢大哥！”“孩子，吃吧不然就会先饿死”没戴眼镜的她看不清人家脸上的皱纹，老人倒也慈眉善目。“对，还有知青们我要充满信心！”于是嘴巴一张一气下去，“大哥，还要！”老人有些为难因为书记只限制一碗。 但还是接着碗走出去了，“范老爷”远远看见三秃子来了，“谷书记呢？”“这事你还当真了！”“怎么了，谷书记不向上面汇报还不行啊，你看俺都快四十了还没娶上媳妇，为了这个村繁衍后代你们都得帮俺！” “你找谷书记去！”“那我先看一眼”说着跑进土屋，贼溜贼溜地上下打量着。“大哥，你是不是吃的拿来了”“有！有！”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玉米饼子，“你等着……”笑着转身跑了。 晚上的时候，有了力气曲向楠借去方便的功夫跑了。她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反正只要远离村庄就行。 地上茫茫大雪她跑着摔着然后起来继续走，直到深夜实在乏了躺在雪地上！ 牛角村的梁书记已经派人四下找了，知青们也分头行动。女知青害怕走散都在一起寻找，男知青则分开了。 刘涵宇踩着雪向北方一直走着，“曲向楠同学！”深一脚浅一脚绕过土丘，他望了望白茫茫的大地决定继续向北，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可是曲向楠已经冻僵了，“你怎么了？”看着她紧闭的眼睛赶紧背起。 “回来了！”大家欢呼，立刻放进被子里。醒过来的曲向楠望着大家哇的一声哭了，“对不起！对不起！”黎绚时握着她的手。 “我的腿！”曲向楠发觉不能行走了，而且两条腿发黑。“怎么冻成这样！”大家找来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老人留着花白的胡须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带她到县城去吧！” “好吧”黎绚时让王安可找村里的车夫，就这样大家围坐在马车上被子里裹着曲向楠朝县城出发。 县城离牛角村一百多里，马车在晌午的时候才到。 医生看着曲向楠的腿，“冻的太厉害了，只有截肢了！”“就是死，我也不同意”曲向楠情绪很激动，“医生你想想别的办法吧？”兰中美几乎哀求着，“那你自己看吧！”脾气倒还不小。 “怎么了？”此时过来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女医生她在了解情况后，“我可以试试药物治疗！”“谢谢你”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曲向楠在病房住下了，县医院的外观暂且不说，就说病房吧竟然有男人和女人，还有中间隔一个布帘就是妇产科。 大家站在曲向楠的病床旁，突然帘子里传来一阵哭骂声和呻吟声，刺激着人们敏感的神经，那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好像是被男人抛弃了。 床旁边的大娘在看着生病大爷，听到声音说了起来，“你个大闺女生了个没爹的孩子，造什么孽啊！” “你个死婆娘我就喊了……”两个人竟对上了，门外不少人对里面的女孩指指点点。 “不行了，我不生了……”女子开始穿着粗气，“马上就要出来了你用劲啊！” 里面的知青们局促不安，那些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哪经过这场面于是都跑了出去，只有黎绚时在陪着曲向楠。 大家到街上转了转兜里除了集资给曲向楠看病还剩余些钱，“我请你们到饭店吃饭”光未然是集体户里最有钱的，他从家里带来的都是最大面值的十元人民币。 “好啊，我们去第一饭店”王妙妙跟在他的旁边。进去里面没有一个人，几张木桌几条长凳子，服务员睡在长凳上看见有人进来才招呼。墙上有价位表。 炖猪rou：三毛五分。rou片炒豆角：8分。摊鸡蛋：1毛1分。炖土豆：5分。馒头：3分2两。高粱米饭：2分3两。咸菜免费！ 大家没敢奢侈，赵雨林拿出队里发的粮票和光未然兜里的1元钱，算吃了一顿不错的饭，最后还给黎绚时他们带了一些。 到了医院，户长决定大家先回去，她在这照顾曲向楠。于是跟着车夫走了，“你们知青可真的有钱，第一次吃到这么白的馒头！”驾车的老人说着，“这算什么，我们城里好吃的东西多着呢！”赵雨林很得意的样子。 天又开始变了，荒原上一片漆黑，雪纷纷向下飘而且越下越大本来泥泞的路更加不好走，马突然不动了。“走不了了，我们就在这过夜吧”听着车夫的话，大家看着茫茫的大雪都苦起了脸。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毛骨悚然的怪叫声！ “狼来了，大家注意！”听着车夫的话，知青们十分惊恐特别是那几个女的，王妙妙紧紧地抱着光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