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诡
第010章诡 洞xue内壁宛若眼瞳的晶体闪烁不定,如同许许多多只眼睛在凝视。wvwvw.喑落如今人在这里,其意图已经分明。若汲桑拒而不助,他定会去寻舞阳尊圣雷衍星辉。 “你既冒险前来,我断没有不助的道理。”汲桑慢慢开口,“要尽毁其灵基,复引煞血。必得继血绵丝中途不得断绝半分,断其灵脉控引其神。如此便需要一些准备方可。当年你所住白丘塔如今一如往昔,你先带她前往安养。” 喑落闻之大喜,汲桑又问道:“前一阵子雷衍星辉收到了消息,称在八荒盐泽一带有雷霆的行踪,他闻之便派遣高手前往一探真假。雷霆一直是他心中之痛,纵使明知盐泽乃是昊天于神域开僻观霞炼意之地,稍有不慎便要挑起争端,但仍然遣人前往。我只问你一句,此事与云顶可有干系?” “师父既问,弟子不敢隐瞒。这消息的确是弟子着人散出去的,但尽都属实。”喑落微垂了眼,“当年雷霆失踪,如今弟子受制,皆是有人暗中cao布。相隔五百多年,其心在先天无极!” 汲桑眼神微烁,喉间抖了半晌。终微微点了下头道:“原来如此” “弟子这次前来,其一是想借师父的煞血之力替内人解了连婴血咒的苦楚。二来,弟子也的确是想见舞阳圣尊一面,有心与他联手共抗强敌。”喑落低声道,“弟子先来见师父,是想将内人暂留于此” “如今舞阳刚遣了一众高手出去,你此时露面又顶了别人的皮囊。尊圣见了少不得要多心,我看你还是先在这里暂留。待我破了她的连婴血咒,再详议下一步该如何办才好!”汲桑开口,微微闭了眼道,“你先去歇着吧。” 喑落一见,也不再多言,起身慢慢退了出去。雷非正倚在洞xue之外的甬道口,环着双臂看着喑落渐近的身影:“若你没碰上我,只凭这小妖的躯壳,就能万无一失的潜进舞阳么?” “要费些力气,但也不是不能够。”喑落看着他,没再多说。两人眼神互换,俱是微微一笑,尽在不言中。 无忆微微舒展了一下四肢,打量了洞xue四周,最后眼神落在立着的云端身上。败灵药的药力渐渐消散,身体里被雷非的煞血打乱的灵力开始有了复苏的迹象。无忆醒来的时候,已经暗自在体内运转了一周天。但她没化回人形,因为她没瞧见自己的衣裳。 六年的书没白念,虽然有些东西她很不以为然,但到底是记住了。况且现在情况很是不妙,小巧的猫态于她更有利一些。 她一路都被败灵药以及雷非的煞血控制,弄的她灵力大溃根本无法进行任何逃跑计划。如今她知道,最好的时机已经没有了。单从周遭这种浓盛的煞血之力就可以猜的出来,这里是雷非的据点。她自体的灵力恢复,但无法控制周遭的空气形成四元基阵,更不可能调动转换使用风系的招法。换言之,除了当下自身的这把力气,她什么也做不到了。 无忆看着云端,抖抖毛一纵身跳到他肩上。他侧了脸来,四目相对。静了半刻,竟是异口同声的说:“对不起。” 无忆愣了,见他也是微微一怔,复又牵起那抺温和的笑容。无忆瞪圆了眼睛,伸出爪子来碰碰他的脸:“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那你又说什么对不起?” “这原本并不关你的事。”无忆歪了头看着他,“你好像并不害怕,除了见你母亲亲那回,还真没瞧见你怕别的。” “本是与你无关,是我牵连了你才对。”喑落伸手摸摸她的头。 无忆听了耳朵动来动去的,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喑落被她这双猫眼给盯的直发毛,胡乱把她的浑身的毛揉成一团糟。微喟了一声,刚要开口。无忆已经探了爪子向着他的颈间脉博,他没动眼中却带出笑意来。 无忆浑身一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会有种怪怪的感觉。云端是九首黑镜蛇,妖与人的差别在于身体。纵然妖化人形是一种骨骼体质的突变,随着妖力增长无限接近于人。但有些特质会保留下来,并不会因体貌的变异而改。 诸如她是幻猫,香腺才是她的命脉,既便成了人身,穿心重创于别类便是致死根本,于她不会。诸如云端,九首黑镜蛇的心脏位置偏低,因此化成人形之后,纵然无限接近人体的脏腑排布,仍然会异于常态,心脏的位置处在左侧偏下。跳动的比常人要缓慢许多,声源点靠下,体温也相对偏低。
眼前的这个“云端”,在这些方面全无破绽。他拥抱无忆的瞬间,无忆可以听到他心脏缓慢的跳动声,以及细小的普通人完全听不到的声源点位置。但无忆就是觉得怪,怪在哪里她却说不出。 但现在发现了,心脏连通的动脉根本没有震动感。那么心脏是不存在的,声源点只是伪装出来,有一个细小缓慢的频律,千篇一律的在跃动。却不会因心绪的变改而有任何的变化,难怪从他的身体表现,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慌乱。就算无忆这一路昏昏沉沉,时溃时醒。但无论什么时候看他,都是稳定如一的闭目养神。 雷非好端端的抓他干什么?雷非会虚空跳转这种极度高明的瞬移之法,顷刻之间便可以到达舞阳。还惧一个小妖回去报信? “你”这个人不是云端,但更奇怪的感觉是,无忆惊讶但不觉得恐惧。或者她陷入到此时的境地,已经没什么好恐惧。又或者,这种温绵通过云端的样貌传递过来,叠加形成了另一种熟悉感。让她被迷惑竟一直难分辨! “不怕吗?还是横竖都是一个死,到让你无所畏惧了?” “谁能借了云端的身体呢?他是九首黑镜,可以裂颅分体。但若他心不甘愿,便是愣分了去。这颗头颅也不可能久持。”无忆缩回了爪子,颈毛微微有些炸。不害怕是假的,但现在她这情况已经糟糕透了,已经再没什么更多的恐惧可以堆砌疯癫了,“你到底是”心里有个念头呼之欲出,但她自己明白,这念头完全无稽。 “一会你就知道了。”喑落收回手来,任她蹲在肩上。他慢慢走到xue壁一侧,张开五指触摸有如金钢石一般坚硬的xue壁。 喑落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浓:“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