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灵异小说 - 茅山破魔传在线阅读 - 2、月下惨案

2、月下惨案

    在那个阴风怒号,月色如血的夜晚过去之后。公鸡的打鸣声预示着天亮了,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叽叽喳喳,议论声不绝于耳,虽然大街上依然破旧和寂静,但大街上的人们还是给平时冷寂的大街增添了几分活跃气氛。在几处被风掀翻的茶馆桌子旁边聚集着几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在一脸诧异谈论着昨天晚上奇怪的现象。

    张道从他的老旧黄土房缓缓出来,不,也许应该叫做橙红房。在整个村子里,数十栋房子要么是由几块薄木板做房子墙壁,外加厚厚的茅草做的屋顶,仅可以放一个吃饭的灶台和一张睡觉的床;要么那种经过压缩切割之后的黄土建造的;要么村子里稍微富裕一些的人用钢筋水泥做的,空间足够大,让人住的稍微舒服一点;但是有一点毫无疑问,张道的房子在整个村子所有房屋中非常显眼。纵然从很远的距离看,也可以在茫茫昏黑大山发现有一个红色的点。那就是张道的房子。

    虽然张道的房子经过数不尽的风雨洗礼,但房子墙壁上清晰可见大片的血红颜色,仿佛房子在吐血。据说在夏天的时候还能闻到一种刺鼻的的气味。有不少人亲眼看见血红色液体从墙壁里流出来,场景很渗人。很多人宁可多走一些路,也不愿意从他门前经过。因此在那个村子里,他显得孤僻。黄土房的构造怪异无比。整个房子非常封闭,除了一面墙壁上开了一扇门和一扇窗,其他墙壁没有一个出口。门由两排竹子堆叠而成,上面除了一个可以拉的把手,还挂着一个刻着阴阳八卦的圆盘,按照先天八卦: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的方位放置。太极两仪,中间两条黑白阴阳鱼相互缠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阴阳八卦万物相生相灭。

    八卦即是阐明宇宙从无极到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其中的太极即为天地未开、混沌未分阴阳之前的状态。两仪即为太极的阴、阳二仪。《系辞》又说:“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意指浩瀚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以及表与里的两面。而它们之间却既互相对立斗争又相互资生依存的关系,这即是物质世界的一般律,是众多事物的纲领和由来,也是事物产生与毁灭的根由所在。

    窗户是由十六根横竖排列的长直木棍组成的,木棍被排列成井字形。没有玻璃覆盖在上面,只有从窗户里面蒙上一层画着符咒的薄薄黄纸。没有玻璃阻挡风雨,黄纸上面破了不少的洞,留下一道道锈红色的水渍泡过的痕迹。

    黄土房里灰蒙蒙的一片,一道光柱从黄土房的黄纸糊窗户破洞里射进去,如同一道利剑划破了黑夜。接着从光柱里散射出来的光,还是可以大致可以看出来睡觉和吃饭的空间被一道墙分割开来,中间被打了一个刚够一个成年人的长方形窄洞。外层烧火煮饭,自然里面就是用来睡觉的。内层空间用来睡觉肯定显得太大了,至于里面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就不知道了。

    张道在昨天晚上看到血月时,内心也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心中暗道:月圆之夜,北斗星移,阴气最盛,阳气最衰。正是“脏东西”害人之时。

    张道虽然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一定会引起村民的注意,只是没有想到今天村民都在谈论昨天晚上的事情。张道缓缓地走着,听着其他人的讨论!内心在思考、在担忧。总感觉今天一定会出事。

    这时村长刘贵的声音从一栋房子里传了出来。急匆匆沿着这条村子的街道走过来,对大家喊道:“大家不要慌,只是一种正常的天气,大家可以在外面坐一会儿,然后回家休息一下”。不过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大家的讨论声中,没有多少人理他。

    养猪的杨翠:怎么搞的寺?昨天晚上像出了鬼一样。狗叫鸡鸣,猪崽崽在猪圈里到处跑来跑去。白天累个半死,晚上没有睡个好觉。烦心得很啊!

    村里一位卖菜老大妈微微发抖附和道:是啊是啊!诡异的很。昨天晚上牲畜的叫声快烦死我喽。半夜里睡在床上,忽然感到冷。我记得我的被子很厚的,但是在夜里还是感觉很冷啊!不知道什么情况。早晨一起来双脚就冰冷冰冷的,直到现在我还是冷的发抖。

    一位穿着破旧大衣的农村务农老妇刚要开口说话,便被一个从村口方向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不好了,不好了”。众人不约而同朝村口的方向望去,脸上挂着迷茫的表情。待那个喊叫的人步伐踉踉跄跄地跑到被两排高低不平的老旧房屋夹住的小路时。摔了一跤,气喘吁吁的爬起来。其他人赶紧围了上去,张道也步伐沉稳的迎了上去。

    “陈根啊,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看过不少书,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一位在有道村颇有威信名叫柯山的老者训斥道。

    村长陈贵静静听着,看到陈根一脸恐怖气喘喘的样子,陈贵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老者面色严肃,身体健朗,严厉中透着一股正气。人们口口相传在抗日战争时期,老者那时是一个健壮的年轻人。一个人在森林中背着一把大刀,在丛林中和三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日本鬼子周旋。利用地形和鬼子捉迷藏,杀了二十七八个鬼子,由于森林中地形崎岖,有五六个鬼子要么扭伤了脚,坐以待毙,被生擒;要么在山里迷路走不出去,鬼子被活活饿死。饿死的鬼子被人发现时成了一具具干尸,一大块一大块的尸斑异常显眼。苍蝇围绕着干尸嗡嗡叫着,蛇虫虎豹避而远之。年轻时的柯山在村子里被奉为英雄。深受村子里的人的尊重。其他人在老者训斥陈根的时候,暗暗发笑。交头接耳,发出阵阵讨论的小声音。

    那位叫陈根的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神急躁无比,恨不得一下子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是由于跑得太快,每次将要张口说话时,都发出重重的喘息声。待陈根喘了一口气时,才急不可耐地说道:“在村子通往外面县城的唯一小路上发现了四具尸体,是摸狗三人和陈四的尸体”。

    张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内心的的一缕不祥预感不幸成为了现实。

    村民有的感到无比诧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面无表情静静听着,有的脸上堆满了恐慌。谁也没有想到几天前生龙活虎,在村子里耀武扬威的四个人今天就成了四具尸体。

    柯山虽然对着四个人没有好感,但是也绝对不是对他们四人恨之入骨。这四个人平时在他面前也不敢过度放肆。

    柯山脸色异常沉重说道:“他们当时死时是什么样子”。

    陈根惊魂未定地说道:“摸狗三少死在离村子不远的地方,其他三个人死在离村子比较远的地方。他们之间相距有五六里了”。

    然后陈根双手抱头,双眼紧闭,脸色抽搐大叫道:“柯爷,你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声音非常苦涩,只差没有哭起来了。他不停地摇头,仿佛他不愿再回忆起一丁点那四个人死时的样子。

    也许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先嘻皮笑脸的村民也停止了笑容,一脸严肃。

    柯山见此,只好让人先扶陈根回去休息。然后唤来村子里二十个左右中年男子,这二十左右的人已经猜到了要他们干的事情了。皮肤粗糙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淳朴,听到柯山在叫他们,他们赶紧跑到柯山的面前,叫声柯爷。

    看到他们跑到了跟前,柯山便对她们说道:“你们带四块比较大的板子把他们四人抬回来”。说完便走到一个放置在外面的桌子旁边坐下。

    柯山叫来村长陈贵,缓慢对他说到:“叫大家赶紧回去休息,不要慌张”。

    陈贵面色为难道:“大家现在哪有心思回去休息啊!昨天晚上的事把大家吓得够呛,他们怎么可能回去休息”。

    柯山听了之后,说道:“好吧!但是告诉他们,等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

    陈贵听到了之后便走开通知大家了。

    张道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脸色极为严肃。

    不一会儿二十多个人回来了,每四个人抬一具尸体,尸体用白布蒙着,看不到尸体的情况。虽然他们都是健壮的中年人,但是有不少人黝黑结实的脸上还是有大滴汗珠子淌着,可见这一趟确实把他们累得够呛。不过真正引起所有人注意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不少人脸上肌rou不停抽搐着,身体僵硬,有不少人双腿在打颤。

    那二十多个人缓缓把板子放下,立刻就有一大批的村民围了上来,谁也不敢先动。

    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分开众人小跑到柯山的面前,小声对柯山说:“柯爷,尸体已经抬回来了”。

    柯山点了一下头,便起身朝着停着尸体的地方走过去。大家纷纷让开,柯山径直朝着尸体走去,目不斜视。最后停在尸体前面。

    柯山示意那个领头的人揭开盖在尸体上白色的布,那个领头的人双手颤抖着揭开了布。揭开的一瞬间领头的人闭上了眼。当白布完全揭开之后,有不少人毛骨悚然,当场失声尖叫了起来。忍受力稍微弱一点的女性当场就哭了起来。几个孩子早在布揭开之前,就已经被父母用手捂住了眼睛,所以影响不大。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啊!尸体干瘪瘪,皮肤紧紧贴着骨架子。已经认不出这是谁的尸体。眼睛极夸张的睁着,好像要把眼眶撕裂。眼球深陷眼窝,眼球上一条条的青筋如同一条条的小虫子从眼眶四周伸向黑色眼眸。眼球干枯无比,毫无水分可言。全身上下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全都是紫黑色。嘴巴全张大着,牙齿全向外凸起着,颈部只有拳头粗大小。喉结比平时更加明显了……

    看了一会儿,柯山罢罢手,领头的人把布又盖上了。由于这四个人在村子里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沉思一会儿了之后,柯山叫那二十几个壮汉把尸体抬进村子里一栋废弃的房子里。

    柯山虽然在竭力压制内心的惊涛骇浪,但是双手还是不禁微微颤抖,眉头拧成一个小山坡。

    张道由于内心已经知道了一定会发生可怕的事情,所以看到这种情况,内心的震动没有柯山的大。但是脸上的严肃程度丝毫不比柯山的少,反而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村长陈贵面色凝重,大声说道:“大家都不要再留在这里了,赶快回家吧!大家看到了,夜晚不是很安全,平常在晚上不要随便出家门。即便要出门,也一定要多几个人陪着”。

    之后又低声对领头壮汉道:“刘牛,你把柯爷送回家”。

    张道内心寻思:“这明显不是人做的,可不是几个成群结队的人可以阻挡的了得,如果人能够阻挡得了,他们四人也就不会死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大家内心惊魂未定,哪还有心思说话,唯有几个不知道事情轻重的小孩子在漫无目的说着一些大人听不懂的话,人们各自低着头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