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至七章 清风初露
正当妫宁在合计是不是要求道符,去去晦气的时候,忽闻一股香风扑面而来,随即见着离着门廊三百米外一个身着艳红罗衫,珠环绕翠,眉宇间尽是风情的妖娆妇人手拉一6,7岁的女孩由丫鬟子引着往后院奉茶。门前的小丫鬟立即通禀阿克敦和章佳氏,说是郭络罗氏和章佳格格到。 阿克敦和章佳氏领着妫宁来到内室,互相见礼之后,阿克敦嘱咐章佳氏好生招待便转身出去,章佳氏看他出门,转身便笑着对郭络罗氏说:“弟妹这一路可是辛苦了!”郭洛罗氏妩媚一笑,“还好。几年不见jiejie,心中甚是挂念,jiejie家这府邸,真是越来越具规模不同于以前了。”听到这,章佳氏脸有不豫之色,这个弟媳总是仗着是本家格格而盛气凌人,你是本家格格又如何?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庶出!何况你是郭络罗的本家格格,又不是我章佳氏的!进了我章佳氏的门就是我章佳氏的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才刚刚进门,不问候jiejie姐夫,却要这个做姑姐的先问候她!而且开口就说府第大小,难道是讽刺自家府小,赶不上她娘家的伯爵府了?脸上讥讽之色一带而过,章佳氏笑道:“meimei哪里话,和meimei娘家一比啊,咱们家可是差远了是不?哎呀,这就是语嫣吧,几年不见可出落得越发出息了。”,妫宁顺着母亲的话打量着眼前的小美人儿,只见她樱唇粉腮,双眸明艳,明明是个可爱的娃娃,脸上却总是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 这边郭络罗氏也不是傻子,眨眼之间就理会了这大姑子的意思,哽在那说不出话来,想反击时,章佳氏却突然话锋一转,让她接不下去。只见章佳氏转向身后的妫宁招手,“宁儿,快向你舅母和表姐行礼。”妫宁把这舅母和母亲的言行看在眼里,心思一转,道是还是额娘亲,于是动作乖巧地向郭络罗氏和语嫣表姐见礼。生生把个娇滴滴的表姐比了下去。章佳氏看在眼里很是欣慰,眼角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脸色发灰的弟媳,彼时却忽听一个清脆的童音嗔道: “丑八怪!” 妫宁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这是自己这可爱的小表姐在说她呢!章佳氏听了先是心中不快,继而又是一乐,刚想开口叫郭络罗氏不要责怪语嫣,却见郭洛罗氏虽是一副教训的口吻,脸上却分明一副宠溺的神态软语嗔道:“语嫣,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这是你妫宁meimei,怎么说话的!” 章佳氏瞧着那架势,一时陷入无语状态。 章佳·语嫣斜睨了一下妫宁,“哼”了一声,郭洛罗氏还待假意训斥,章佳氏瞧着眼晕,于是打起圆场,吩咐锦儿带着妫宁和语嫣去后花园玩,留下王嬷嬷和白芍伺候,自己则继续耐着性子,和这位脑袋短路的弟媳闲话家常。 后花园中,锦儿陪着妫宁和语嫣来到观鱼亭。 语嫣傲慢的瞟了一眼豆丁一样的妫宁,道: “你们家的园子也太小了吧,”然后看了看四周,“还不及我奶奶家下人住的地方呢!” 妫宁仰着脑袋,看了语嫣一眼,忍着不翻白眼,心说:那是你外婆家好不好?要是让你亲奶奶知道你这么说,不是得气的三尸神跳?好在现在的身体只是个4岁的孩子,只当听不懂她的话,随便“哦”了一声,便转身想要去喂鱼,却看石桌上的瓷钵空了,于是吩咐了锦儿去拿鱼食,继而坐在荷花池子边看红鲤。 “你是聋子啊,没听见我说话啊!”见妫宁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语嫣的火气更大了,她大步上前去打妫宁,却不想失手打落了装鱼食的瓷钵,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自己脚上。把个妫宁看的目瞪口呆,这只在动画片里见过的情景,让她差点笑出来。语嫣一看自己不仅没能得手,眼见还伤了自己,脚又痛,心又委屈于是大哭起来“哇……好痛啊~~” 妫宁忍住笑,伸手去拉语嫣,模仿小孩语气安慰道:“不痛不痛~jiejie莫哭~”此时锦儿已经听到响动,快步赶来,语嫣见状,眨眨眼,厉声喊道:“你竟敢打我,啊……痛死我了,来人啊,额娘啊……” 见过小孩子撒泼,没见过这么有杀伤力的!妫宁无奈,自知已经被诬陷,得想好怎么应对才符合自己的身份。眼睛一转,妫宁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还便往章佳氏那边跑。锦儿连忙追着妫宁过去,另一边眼见几个婆子丫鬟就要循声而来,妫宁还没到章佳氏边上,急中生智,妫宁大声哭喊道:“哇……额娘!jiejie把脚砸伤啦!” 没错,妫宁深知此事处理不好少不得一顿打,一个成年人玩心眼子还玩不过你个奶娃娃?回你娘肚里再呆两年吧!妫宁要占先机,语嫣哪里明白?看着妫宁嗓门比自己还大的跑开,一下子也忘记脚痛,愣住了。 那边两位正阴阳怪气打机锋的母亲,循声而出。语嫣也下意识的觉得有古怪,于是急急忙忙也跑到郭络罗氏面前抽噎,一边哭一边瞄着妫宁,郭络罗氏见状,知道女儿大概是在妫宁那里吃了亏。 于是语气不善的说:“meimei,你这府上的家教可好得很呐!我们家语嫣长这么大可还从来没这么哭过呢,这头回来你府上倒是破了例了!” 章佳氏变了脸色,心道:你什么意思?你家这女儿眼看比妫宁大了一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被一个四岁的孩子欺负,这话说出去谁信?可是她们娘俩来了就是客,怎么也得有个说法才是。 于是章佳氏招手唤过在“惊惧”中不停“发抖”的,可怜地缩在王嬷嬷怀中的妫宁,难得地语气温柔道:“宁儿过来,告诉额娘是怎么回事?” 妫宁抽抽噎噎的指着语嫣说到:“jiejie……打……钵钵砸!” 章佳氏和郭络罗氏一听也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郭络罗氏狠狠瞪了语嫣一眼,语嫣马上不哭了,缩起了脖子。郭络罗氏虽然心中恼恨女儿不懂事,可也不能承认啊!于是清清嗓子,道:“几岁的娃娃,说话也说不明白,周围可有什么人证么?”顺便眼睛瞟向了锦儿。 其实章佳氏和郭络罗氏都看见锦儿中途离开不知干什么去了,只不过她俩的精神都用在斗心眼上了,也没工夫训斥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不守着格格,自己却四处溜达。而且院子里也不是没有其他奴婢,只不过这几个下人身份不高,都躲在远处伺候。 锦儿自知做错了事,哭道:“奴婢去给格格拿鱼食,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子,心想不能有什么事,呜呜……谁知……谁知……” 郭洛罗氏逮住这一点不放,厉声训斥锦儿不能守护主子,一定要章佳氏将锦儿打三十板子以儆效尤。妫宁心中恨恨,好歹毒的婆娘!转移话题倒是快! 章佳氏冷眼看着自己亲弟媳撒泼,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于是吩咐一个婆子把锦儿带下去家法伺候。 原先她还道是这弟媳生了孩子,性子能收敛,能把她章佳氏家的女孩教养好,现在看来她不仅自己的脾性一点没改,还把好端端的章佳家的女儿教养成这般模样,虽然不想在丈夫面前帮她遮掩,但她们这种大户人家,哪有到大姑子家走亲却连拜帖都没有的?若不是王嬷嬷得到消息,事先知会一声,老爷那里指不定以为我章佳家是什么三教九流,连礼也不识! 现如今章佳氏冷着脸处罚了一个婢女,郭络罗氏再没脸也终于起了羞耻心,起身告辞了。 待郭络罗氏走后,王嬷嬷对章佳氏道:“这个郭络罗家的,忒没规矩!福晋不必为她烦恼。”章佳氏苦恼道:“我知晓你的意思,但是毕竟是我亲弟弟,怎么能不关心?待我修书一封,你找个小厮帮我送去娘家。”王嬷嬷应声去拿笔墨。 此时章佳氏看着女儿,忽然觉得这孩子真是难得,于是亲切地拉着妫宁的手,说:“宁儿,额娘知道你不喜欢学规矩,可是你要是长成语嫣那样子可怎生是好?”说完便揽起妫宁,轻轻圈在怀里。妫宁忽然感觉受宠若惊,但心知这是与母亲修好的大好机会,于是上前用脑袋蹭着章佳氏的脖子,喃喃道:“额娘,额娘” 心里却想到自己的贴身婢女被罚,就是因为那个娇贵的语嫣表姐“呸!还真当自己是王语嫣啊?!”妫宁心中恼怒。 且不说郭络罗氏带女儿回到章佳府中,立即被丈夫臭骂一顿,连带语嫣也是被老夫人带到身边亲自教养。郭络罗氏自然知晓这必然是章佳氏告了刁状,心中暗恨不已。 过了中午,阿克敦从自己家的小校场习武回来,进门便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对章佳氏说:“你那弟妹,实在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人,日后少接触!没得带坏了女儿。”章佳氏点头应允,夫妻俩难得的意见一致。阿克敦想起对女儿的承诺,于是又对章佳氏道:“下午不必再备饭了,我带宁儿出去吃。”章佳氏本来不虞应允,但是又想女儿才受了委屈,就放纵一下也算安慰,于是便同意了。同时嘱咐带个婢女在边上伺候,又取出银子与阿克敦花。 阿克敦一个堂堂男儿,出门哪里带过什么婢女,于是眼睛一瞪道:“我还看不好自己的女儿吗?”章佳氏只得应允,无奈道:“是是是,您是堂堂朝廷五品武将,厉害着呢!” 此时妫宁担忧锦儿的伤势,刚刚去看过,知道王嬷嬷私下嘱咐过了,锦儿并没有伤的很重,所以稍稍安心。回来时路过爹娘的内寝,挨着后窗,便偷听到这番对话,把妫宁听的直乐,心里知道老娘现在是真的开始疼爱自己了。 妫宁因祸得福,重获亲娘的疼爱,心中最后一点郁气也消了。 阿克敦带了两个亲卫,寻了一匹马,亲自带着女儿骑上,妫宁喜得搂着亲爹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阿克敦开心极了,拍着胸脯答应妫宁还会带她骑马。 他们这边父慈女孝,章佳氏那边却在等弟弟的回信,因为她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位平时就和她不怎么对付的弟妹来自己家究竟是干嘛?就为了给自己添堵?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原因?说来倒也好笑,其实就是郭络罗氏的亲娘在家里受了委屈,想要女婿帮忙出头,章佳氏的弟弟宜勒图又不是傻瓜,你一个妾,算哪门子的母亲?郭络罗氏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郭络罗家二房的夫人!再说哪有让小辈给长辈出头的?看来脑袋短路也能遗传啊!郭络罗氏一看丈夫这边走不通,便想走走大姑子的路子,他们姐弟关系极好,章佳氏的话,宜勒图没有不听的。可是谁知这个没头没脑的女人还没进门就得罪了人,不仅没有得到帮助,反而害了自己。 宜勒图通过一点小小的手段,就让郭络罗氏全招了。这个结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看着嫡妻眼泪汪汪的样子,宜勒图也心中不忍。虽然郭络罗氏处事不当,但那也是有原因的:她亲娘出身很低,没什么贵族教养,嫡母自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根本瞧不上这个庶出女。再加上她长相酷似自己那亲娘,所以嫡母更是从来不看她一眼。看不上就看不上吧,还故意找那行为不端,傻头傻脑的人来带她,从没教过一天规矩。等后来郭络罗氏的父亲发现了,改也改不过来,只好委委屈屈下嫁了章佳氏的这一个小小旁支。 宜勒图回了jiejie的信,又把着郭络罗氏好生劝导,郭络罗氏自知有不足之处,但是面子是的的确确被扫了的,所以虽然面上唯唯诺诺,心里还是憎恨章佳氏。宜勒图一看,哀叹一声,只好自己看着媳妇,不让她闯祸了。
妫宁被老爹带着好好转了一遍桐城,把街上的小吃吃了个遍!待到老爹要请她到大庆楼吃大餐的时候,直后悔没在肚里再留三分空地。阿克敦见状哈哈一笑,说到:“闺女,不怕,阿玛下次休沐带你来!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妫宁只好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却又不甘心的指着路边一个卖香包的,非要买个回去。 阿克敦把女儿放在马上,让两个亲兵护着,自己亲自跑去买香包。却眼见太阳快要落山,做买卖的都纷纷收摊回家,这卖香包的本想速速做好今天的最后一桩生意,却为难没得铜钱找给这个拿着银锭子的军爷。 阿克敦性急,喊来护着妫宁的亲兵,要向他们借几枚铜钱。两个亲兵赶忙手忙脚乱的浑身翻找,凑足了钱正要递过去,忽然人群sao动,有个男声高呼:“抓贼!——抓贼啊——!”然后就有个人影窜出人群,后面的人反应过来,纷纷伸手抓贼,那贼儿一看要被抓,转头便飞奔向妫宁的马,那贼人也没合计,一看马上是个小孩儿,伸手抓住妫宁的小腿,把她掼在地上,就飞身上马,要逃之夭夭。妫宁顿时吓蒙了,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受过这个啊!便是终结自己生命的那次车祸也没给她这么大的刺激,过了2两秒才知道身上痛,于是大哭起来。这回可是没装,真真是发自内心的痛哭啊! 这边阿克敦眼看宝贝女儿被人狠狠摔在地上,气红了眼,揪住一个亲兵的脖领,吼道:“看好格格!”自己也不顾别的了,抽出腰刀便追那马去了。 那贼耳听着有人呼唤“格格”便知不好,又看见一个手持腰刀的大汉追来,更知道闯了泼天大祸,心中好生后悔,但眼下不逃,哪里还有活路?只好闭着眼睛把那做贼用的小刀刺在马臀上,马儿受了惊,“唏哷哷——”一阵嘶鸣,便飞奔起来,也不管行人道路,一阵乱跑,把这临街的店铺、行人撞翻了不少,顿时桐城之中“哎哎”声不断,又有若干小儿陪着妫宁一块哭起来,真是混乱不堪。 此时人群中有个穿着蓝布袍子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钻了出来,他看着地上被人慌乱中撇下的细麻绳,灵机一动,将这麻绳拾起,吩咐身边的一个十来岁的小厮把它系在马路两边店铺的房柱上,这小厮做完,不安的对那蓝袍小孩道:“四少爷,咱们该回家啦!”这小孩听完,在他脸上上上下下端详一遍,道:“墨心啊,我看你有福相!” 那名唤墨心的小厮立刻苦着脸道:“四少爷,墨心只有倒霉相。”那四少爷嘿嘿一笑:“我说你有福相你就有福相!”说完,便指着那匹惊马道:“去把那马带到这边来!” 墨心哭道:“少爷,那马又不是我亲戚,我说话它也不听啊!” 四少爷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摔炮,递给墨心:“用这个!要是赶不来,少爷我就用你来练飞刀!” 墨心嘟嘟囔囔收下东西,磨磨蹭蹭往前走,后面四少爷对准他的屁股就来了一记“飞炮”,只见墨心大叫一声,仿佛那受惊的马儿慌不择路的飞奔起来。 墨心还没算明白怎么用着小摔炮,那马载着那贼就冲着他跑过来了,虎的墨心转头就跑,也不管什么四少爷的飞刀靶子了,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救命!”这马好像认准了墨心一样,墨心往东它就往东,墨心往西,他就往西,马背上的贼人已经被这马折磨的口吐白沫,要不是脚挂在马镫上,人早就翻下来了。 墨心慌不择路,误打误撞还跑对了路,可他一时忘了自己拴在路上拦马的绳子,自己先被绊倒了,那马见状也刹不住车,被这细麻绳一绊,立即四蹄飞扬,把这口吐白沫晕头晕脑的贼子甩出,偏偏压在刚刚爬起来的墨心身上。 墨心眼晕还没缓过来,就又昏了过去。 四少爷这边刚刚喊来了巡城的兵丁,后面又杀气腾腾的追来了阿克敦,两厢撞在一起,只见气喘吁吁的阿克敦抬手就要砍那倒霉的贼,这边抓贼的兵丁一边抓贼一边还要制住阿克敦,场面那叫一个乱! 桐城捕头李大山认出了阿克敦,连忙见礼,又叫手下收了贼,谢过几个巡城的兄弟,阿克敦此时也缓过气来,对李大山道:“还不快快让开!让爷砍了这贼子!”李大山路上也知晓了事情的始末,陪着小心道:“大人,这等蟊贼哪能脏了您的手?还是交给小的们来吧!定然不能叫他好过!”阿克敦也是气到极点了,这李大山一说,阿克敦也知道自己越权了,但自己在这杀个小贼又如何?何况还是仇人!谅他这小小县令也不敢说什么。这李大山及会观人脸色,抬眼一看就知道这位大人根本不把自己的顶头上司放在眼里,于是心思一转,开口道:“大人,这边的事,小的给您盯着,您还是先去看看格格吧!”这句话可真把阿克敦提醒了!阿克敦高声道:“那你给我看好了!爷可要亲手宰他!”李大山看阿克敦远远走了,才呼出一口浊气,好歹也得把人活着带到公堂吧?等县老爷判了刑,随你怎么折腾。这边墨心被两个衙役扶起,李大山知道,抓蟊贼、拦惊马,墨心可是立了大功的,上去对迷迷糊糊的墨心好生表扬了一番,又答应要在县老爷面前好好美言于他,好让墨心得到应有的奖赏。 完事便带着衙役,押着蟊贼回县衙去了。四少爷笑嘻嘻的跑去拍着墨心的肩膀道:“你看,我没说错吧?你不仅有福相,还有英雄相哩!” 墨心这时仍然有点迷糊,对着墙角道:“少爷,咱们这回可以回家了吧?” 四少爷拉过墨心,笑道:“回家回家!家在这边,别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