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秦家命案公审
黎夏四人刚把书包放回家里，领着青龙、白虎来到菜馆前面小圆桌坐定。 厨房切配小李子递过来黎司南的诺基亚：“黎夏，找你的。” “喂……我是小夏，吴奶奶！”黎夏惊喜的声音，提高了八分贝，引得周围的顾客纷纷侧目。 刚走进店门口的胡正军也微笑着看了黎夏一眼，他的手里牵着一身白裙的徐安琪。 林淑娴连忙走出吧台，亲自吩咐服务员，为胡老安排包厢。 “不用包厢，就我们爷孙两个。今天保姆请假了，没人煮饭给我们爷俩吃了，呵呵……”胡正军摇手阻止林妈的安排，牵着安琪走近四小的圆桌。 黎夏还在恩恩啊啊地回应着电话，三个男孩子齐声喊了声：“胡爷爷好！” 黎秋机灵地给安琪让了个座，自己坐到了黎夏的位置上。 有服务员替胡老搬过来一把靠背木椅。 安琪落落大方地坐在黎秋让出的座位上，和他们一起玩塑料积木。一会就搭起了一个变形金刚。 “吴奶奶，告诉你一件事，这几天我们家老有小偷。而且他们不偷东西，专门想要来偷小鹰……恩……被青龙和白虎给赶跑了，还咬下一条裤子和一只鞋。”黎夏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想象着小偷的狼狈样子，自己忍不住咯咯咯地直乐：“啊？……哦……知道了……爸爸还正说想要给高先生打电话呢……哦！……好！”黎夏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才向吴奶奶道声再见，挂了电话。 黎夏转过身一看，愣了半秒，对着坐在对面的安琪说：“我记得你，你叫徐安琪！——胡爷爷好！” 胡正军微笑着冲黎夏点了点头，问四小道：“怎么？家里来小偷了？” 黎春不等黎夏回答，便添油加醋地将家里这两天的事，讲述给了胡爷爷听，用桌上的积木代表着小偷、青龙和白虎：“青龙就这样咬着他的裤子，把小偷的裤子给扯掉了……” 绘声绘色的好像他亲眼所见似的。逗的安琪花枝乱颤，抿着掉了颗门牙的小嘴，嘻嘻嘻地笑半天。 过一会，服务员来请胡老和安琪上包厢用餐，安琪却非要坐在那张小圆桌上吃。 林淑娴忙让服务员将冷菜端到了小圆桌上。反正也没打算要收胡老的钱，就让他们与四小一起吃，多炒几个菜而已。 黎夏自始至终，一直站着，空间有限，也摆不下那种大靠背椅子。她闷声不响地扒拉掉一碗饭，砰地一声放下碗。 正在与黎春说笑着的安琪被她吓了一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转瞬脸上绽开笑容，对黎夏说道：“你是叫黎夏吧……” 黎夏低眉垂睑，装作没听见，领着青龙白虎就回家去了。小鹰一直留在店堂吧台内，每有一个客人前来结帐，就会礼貌地说声：“谢谢！欢迎下次光临！” “哇，你meimei好威风哦，那只狗狗和猫咪都只听她的话吗？”安琪问黎春道，却正戳中了他的痛处，天知道我黎春有多么想青龙听从偶的指挥呀！脸上却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应了声“嗯。” “哎，大家快看，秦家命案公审开始了！” 大堂中柱上挂着台超薄电视，坐在电视前的那桌的客人突然大声喊道。引的旁边桌的所有顾客都歪过脖子来看，柱子背面的，夹了几筷子菜就端到了正面来，仰着头关注着电视屏幕。 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着法庭公审的画面。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被告席中，带着镣铐，穿着橙色背心的秦元朗，表情木然，神情呆滞。 他的背后是一排排的旁听席，只坐了十来位秦家人。没有普通民众和相关代表。只有些记者和摄像师在摆弄着摄像器材。旁边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法警。 镜头摇上，被告席对面，是两个环形办公桌，一个比一个高，摆在阶梯式水泥台上。所有人都须仰视着台上在坐的三个人。 离被告最近的是陪审员和书记员，最高的台子中间，端坐着表情严肃，身穿制服，戴着大盖帽的审判长。 被告席与审判席之间，左右两边分别横放着两张办公桌，上面放着塑料牌，黄底黑字，印着“原告”即公诉人，与“被告辩护律师”。 原告席上没有站秦伯朗的夫人或其他秦家人，而是位穿着便衣的检察院办公人员。他手上拿着几页纸，在低头念读着资料。不时地抬头环视下周围。 现场的录音有些嘈杂，公诉人的发言嗡嗡直响，听不太清楚。 镜头再次摇向秦家人，当中一位银发老人，显然是秦伯朗与秦元朗的父亲，秦氏集团总裁秦奎林。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被告席上的秦元朗的后背。 老人的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位贵妇，均都穿着黑色裙装。其中一位，黎家人见过，正是秦伯朗的夫人，那只吉娃娃的主人。 按推断，另一位应该就是秦元朗的夫人了。 两位夫人均都面容憔悴，眼含泪光，不时地侧望下秦老，递上瓶装水、锦帕之类的东西。 秦伯朗夫人的身侧则坐着两个女孩子，看样子都还只有十几岁。 秦元朗夫人的身边则坐着位十一二岁少年，始终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偶尔拿双手抚面，对旁边时不时就冲母亲说话的高管家很不耐烦。最后干脆主动跟高管家换了个位置，一个人独自坐到了旁听席的角落里，从镜头前消失了。 公诉人终于念完了亢长的公诉词，开始轮到被告辩护律师答辨。 从他们的陈诉中，人们大概了解到了些当时的情况。 那天，秦元朗接到公司秘书的电话，说是公司临时来了个大客户，需要他亲自去接见。那天是星期六，两位秦夫人陪着秦奎林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带走了一位司机。 秦家一共有三位司机，平常都是高管家按照大家的日常安排，提前准备好车辆与司机的。但那天很不巧，由于高管家前几天就离开C市，去了澳大利亚，办理秦元朗儿子秦绪的入学手续。 没有管家的安排，又有一位司机请了探亲假，只剩一位司机了。 当秦元朗亲自走到车库去取车时，碰巧遇到从车库出来的秦伯朗，他又带走了最后一名司机。 秦家的车库内一共有十三辆各式轿车，从老式的红旗轿车、上海轿车，到豪华型的加长版凯迪拉克，最新的劳斯莱斯，再到平常的宝马、奔驰和高管家专用的别克、帕萨特等等，各种车型，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为此，车库内专门配备了三名工作人员，一名专业机械维修，两名养护人员。负责汽车的维修、日检、清洗、打蜡等保养工作。 秦元朗让机械维修师连一炳随便挑了辆奥迪，亲自驾驶着开出了秦家庄园。 由于秦家庄园建在山顶，一路下山，都是弯蜿蜒曲折的盘山下坡路。前几天下了场暴雨，路面上有很多被冲下山的小石子，车子必须开的很慢，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石块。 但很快，秦元朗就发现，车子的刹车失灵了。不管脚刹手刹都不管用，车速越来越快，那些小石子巨烈地簸箕着车子。 秦元朗全神贯注地打着方向盘，尽量避开那些石块，却忘记了拐弯时应该提前摁喇叭。当他转过一道弯，猛然发现秦伯朗的车就在前面时，来不及避让，直接就撞上了秦伯朗的宝马。 秦伯朗的车被撞上路边崖壁，又反弹了回来，再次被后面的秦元朗的车撞下了山坡，掉进了靠近山脚的排水渠。 由于有秦伯朗的宝马连挡了两下，秦元朗的奥迪冲到山脚时车速并不是很快。他故意撞上一棵梧桐树后，奥迪终于熄火停了下来。 当时，秦元朗自己也是惊慌失措，脑子有些混乱。他首先打了个电话回庄园，让家里人派几个家丁下山打捞秦伯朗的车和人。 没有高管家在，家丁们完全没有了平常的工作效率。到得山下，才发现根本不可能打捞得起刚好卡在沟渠内的车子。 有员工跳下了沟，报告说秦伯朗与司机都被变形的座椅给卡住了。 这时才想起来打119和120，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