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卢爷爷的战友
“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我们爱你……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格叽，聪明伶俐！……” 呃，这是黎秋给黎爸的手机设置的来电铃声，聪明的一休主题曲。 谁呀，这么一大早，全家人还在睡梦中，就被一休给“格叽”醒了。 “孩子们，快起来！卢爷爷快不行了！”电话是医院打来的，黎司南赶紧把全家人都喊醒。简单洗漱一番就出门直奔医院而去。 冲到四楼特护病房，意外地发现病房内还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赫然是徐副市长！ 在他身边站着一位打扮入时的少妇和一个七八岁左右穿着蕾丝公主裙的小女孩。 床边坐着另一位老者，身姿挺拔，表情凝重。双手轻握卢光辉老人的左手。轻声呼唤着他：“老哥，是我！胡正军。我紧赶慢赶，昨晚才下的飞机。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呐……” 原来是送青龙的那位战友，从意大利儿子那回国了。黎司南也不便寒暄，带着孩子静立一旁。 “卢爷爷！”四个小家伙齐声喊了句，不知道昏迷中的卢光辉有没有听见。 但见他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浑浊的眼泪，嘴巴微张，翕动了两下。 生命监测仪上，心电图渐渐扯成了直线。 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对着钟表做了记录，宣布卢光辉老人已经死亡：“老人走的很平静，他的心愿基本得到了实现和满足。谢谢你们！” 坐在床边的老者双唇抖动，侧过头去，用手背擦拭着眼眶。 所有人低首默哀，气氛庄重悲伤。 医生将众人请出了病房，处理遗体。他们来到医院走廊，简单认识了一下。 原来徐副市长是胡正军的女婿，那少妇自然是他的女儿和外甥女。 “我叫徐安琪，英文名叫Angel，都是天使的意思。”穿公主裙的女孩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她的皮肤好白嫩，头发过肩，在头顶上挽起一束，扎着个粉色蝴蝶结。白色的公主裙上镶着亮晶晶的装饰钻，白色的丝袜紧裹着两条细直的腿，粉色的皮鞋上一尘不染。 黎夏看着自己早上随便套在身上的已经发黄的白色T恤和小短裤，与三个男孩子没什么太大区别。丢脸的是，胸前还留着一块什么污迹，没有洗干净。 她自惭形秽地躲到了三个匪类的后面，心里碎碎念道：“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大人们都忙着处理卢爷爷的后事去了。林妈和奶奶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家里。黎夏的脑海里一直闪过徐安琪的模样，那样精致的打扮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么漂亮呢？ 傍晚，胡正军跟着黎司南一起来到了黎家。 老人近一米八的个子，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却身板硬朗，腰杆挺直。穿着干净利索的白衬衫、深蓝色西裤。整个人还保有着军人气质，威严中透着一股刚强。 他环视了一周黎家两间陋室的环境，双眉紧锁，眼神中透着惊诧与怜悯。 黎司南尴尬地直搓手，用毛巾将小板凳擦了又擦，才让坐。 林妈特地煮了一碗放糖的荷包蛋，这是他们家待客的最高级别，家里连像样的茶叶都拿不出。看着胡正军随身拎着的不锈钢保温杯就知道不用泡茶倒水了。 老人礼貌性地尝了两口，就放在了一边。 与黎司南寒暄了一番，初步了解了下黎家的现状。 四个孩子惧于老人的威严，都不敢靠近，躲在里屋玩积木。 “对了，青龙呢？”狗不能带进医院，早上也没见着它。 “黎夏，把青龙带出来，给胡爷爷看下。”黎司南冲里屋喊道。 青龙跟在黎夏后面，摇着尾巴，抬头看了老人一眼。围着他又转了几圈，似乎在嗅他的气味，口里呜呜地低咽着。 “青龙都长这么高大了！我前年刚送过来时，还是只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小狗仔。”胡爷爷轻抚了下青龙的头，青龙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享受着老人的抚摸，眼睛却一直望着黎夏。 “卢大哥性格倔强，平常从不轻易求人。我如果不主动打电话给他，他从来不主动打电话给我，问他有什么困难，总说一切都好。唉……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告诉我——幸好遇到你们，及时通知我，让我赶上送他一程……”老人长吁短叹，感慨万分。 “这也是机缘巧合，多亏了青龙，否则我们也不知道。”黎司南微笑着拉过黎夏，将她环抱在胸前。 “小姑娘长的真像mama，要上学了吧。”胡爷爷又与黎司南聊了些有关孩子们的话题。 耳边听得林妈与奶奶在过道厨房里，跺砧板的声音，知道她们正在忙着准备晚饭。胡爷爷竟起身告辞了。 “吃过晚饭再走吧，粗茶淡饭的，没什么好菜就是。”黎司南挽留道。 “不了，不了……我答应安琪晚上回去吃的。”胡爷爷连连摆手，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个档案袋出来。递给黎司南：“这是一点心意，就算代表卢大哥……” 黎司南连忙推让，那里白得了一套房产，怎么还能再要酬金呢。 上午在医院，徐副市长给了他一份正式的，有着卢光辉老人亲笔签名的遗嘱。黎司南合法拥有了那套自建房的产权。 “要不，你也给我写张借条？”胡爷爷显然看过了电视报道，也知道了秦家领狗的故事。 “你女儿说你想开饭馆，我想你一定需要资金。我希望你能保留卢大哥的房子，不要转卖掉它。我有空啊，还能去看看……”老人如此重情，黎司南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写了张借条给他，才能心安理得地接过那沉甸甸的档案袋。 送走胡正军，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三万块钱。还附有他的名片，头衔竟然是省委某机关委员，还有两三个省会单位的名誉顾问啥的。 哇！来头不小啊~~ 吃过晚饭，黎司南接了个电话。竟然兴奋地抱起林妈转了一大圈。 “老婆，真是好事连连呀，我老板把我给炒了！” 呃，没见过，被炒鱿鱼还这么开心的！ “他说我最近老请假，跟没上班也差不多了。他让我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直接去结工资，不用等一个月的辞职期，就能领到全额工资！”黎司南扳着林淑娴的双肩，两只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刚好我们开饭馆的钱也差不多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当老板咯！” “真是太好了！”林妈一把抱住了黎爸，小家伙们见状也一拥而上，全家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沉浸在充满希望与憧憬的幸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