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取舍
绿竹离开皇宫后，陶彬自偏厅出来，拿起德公公写的清单，看到消渴症，心里便对李程的医术有些相信，太医们曾提到这个词，却都说无药可解。看着清单，陶彬让德公公着人叫来御医，御医看到清单，商议一番，仍看不出个所以然，均是摇了摇头。 “先不管这些东西能不能治病，今天让各位大人过来，只是想请各位看看，这些东西可有毒，皇上食用后会不会有危险？” “陶大人，德公公，这可以放心，这些食物和注意事项只会对人的身体有好处，是不会有危险的，可以让皇上放心食用。”听到御医如此一说，陶彬心里总算放下心来，便让德公公按此清单为皇上准备膳食和日常活动。对李程要害皇上的可能排除，心里对绿竹仍旧不放心，她身上有太多的疑问，命身边的紫发出命令，让黑影时时监控李程。 黑衣人到太子府的时候，陶彬正从皇宫出来，准备与太子讲述今天的情况。刚进大门，便见黑衣人单膝跪地，“公子，听您的吩咐，属下今天跟踪那个丫头，有所发现。” “进去说话。”下完命令，陶彬则直接进了大厅，让侍卫将李晟请了出来，见李晟坐定，方问到，“说吧，发现了什么。” “进宫为皇上诊治的是沈府二房的夫人的一个贴身丫鬟，她好像没有医术，又好像医术很精湛。她到仁和堂见了一名男子，她叫那男子三爷，在那个三爷面前她表现的不懂医术，但出了仁和堂，她便直接去了城里的各大医馆，只为了寻一味叫灰兜巴的药材，找了十几家，，只有一家有卖，而且此药材十分昂贵，属下打听到二两白银三钱，是名游士在峨眉山顶找到的，让那掌柜的代买，并明码标价出售，甚至此掌柜并不知晓此种药材的功效。还有依属下听那丫头与三爷的聊天，内容是为了救皇上，而且这三爷对沈府二夫人很在意，再三交代那丫头保护好沈二夫人。” “嗯，继续监督，以后每天晚上将她的情况汇报于我，还有，让你们主子将沈府的所有人资料整理给我，还有那被称作三爷的。辛苦了，下去吧。”陶彬听完便挥了挥手，让黑衣人下去。黑衣人一走，李晟便问道，“子文，你让我听这个是何意？” “殿下有所不知，刚黑影所说的那个名叫绿竹的丫头，是沈家二爷的通房丫头，与二夫人感情很好，但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便是属下的义弟李程，今天揭皇榜为皇上诊治的神医。”陶彬慢悠悠的说道，看到李晟眉毛动了动，便笑着继续说道，“今天她为皇上诊治的结果是消渴症，与太医之前说的症状相符，而太医说此症没有解，可绿竹却拿出了处方，并且担保五天之内会有起效，五天之后再进宫开方子，属下想适才黑影说的那味药材便是方子中必须有的一味。但黑影适才也说了，绿竹出门便去见了一个三爷的人，而且为皇上诊治，这三爷也是知道的。可奇怪的是这三爷并不知道那丫头精通医术，所以属下对女子身份很感兴趣，便让人去查，但蓝查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结果，只道是沈府一普通的丫头，十岁便买入沈府为婢。此事先不说，还有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发现，按照蓝今早传来的消息，沈家大夫人好像也有异样，这沈大夫人的四个贴身丫头都是会武的，而且早上派人跟踪了绿竹，按照府上的情况来看，似是阻止绿竹为二夫人开脱罪名，这样一来的话，似乎整件事便与这大夫人有关，属下已经让蓝着人去查这沈大夫人的底细，想必会有所发现。” “看来四皇叔安排的内线已经有所动作了，如此甚好，我看四皇叔是真的有些等不及了。今天这大殿之上，又起纷争，十皇叔的死，激起的波浪很大啊。平日支持十皇叔的那些个大臣，都很狡猾啊，今儿在朝中是谁也不表态，冷眼看其他人争吵。子文，咱们也要好好准备准备了，派黑影埋伏在四皇叔府邸附近，随时监督，等待时机。”李晟神色严峻的说道，周身散发着帝王之气。 “是，属下明白，这便去安排。不过殿下，沈家那宅院的家具，可要记得给属下置办着啊。”陶彬临走之前不忘提醒李晟。 “知道了，真是小气鬼，你的俸禄和平日的那些封赏也该拿出来花了。” “那可不行，那是娶媳妇用的，哈哈哈。”陶彬说完，便摇着扇子走了，剩下李晟一人摇摇头，又该花血本了。 刘氏今天下葬，人总要入土为安，沈文树看着刘氏的墓碑，在心里对李氏说道，云儿，有我的爱还有孩子陪着，相信你不会孤单了。柳氏心里对刘氏有着亏欠，但想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又觉得刘氏很幸福，死了倒可以一了百了，不需要再为了活着，为了金钱，权利用尽心思的与人斗了。在心底对刘氏作了一番忏悔，让刘氏下次投胎投个好人家。 两人同时对刘氏说完话，相互望着对方，沈文树看着这些天为刘氏的后事忙碌不停的柳氏，沈文树觉得亏欠，“夫人，我们回去吧。”说完伸出自己的手，柳氏看着沈文风伸出来的手，慢慢伸出自己的手，两手合在一起，柳氏心里很充实，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牵着沈文树的手，平平淡淡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回到沈府，柳氏便知道她与沈文树之间不可能平平淡淡，日后两人定会反目，她是要谋夺整个沈府的，是沈府的仇人啊。沈文树去了上房，三天来，他没有去过上房，他任由自己的心堕落，现在该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不能让父母担忧。 柳氏回到大房，便见兰末跪在地上，柳氏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定是出了事情，“说吧，出了什么事？” “小姐！奴婢没用，奴婢跟踪绿竹跟丢了，而且奴婢暴露了武功，奴婢半路被一黑衣人截住，那黑衣人武功甚高，三招便将奴婢制服了。” 柳氏听兰末如此一说，心下一紧，绿竹难道与她一样也是内应不成？那她是谁派来的？柳氏心里清楚自然不是他们的人，柳氏感觉到事态严重，想了想让兰心直接与四王爷取得联系，既然被人盯上了，柳氏自然是不想连累柳府。 四王爷得到兰心传来的消息，对绿竹甚是留意，心里认定绿竹是太子那边派的内应，最近四王爷也得到消息，太子对沈府日益重视起来，居然派陶彬出山。心下思量一番，交代兰心不管用何办法也要将绿竹解决掉，除去太子与沈府的联系。兰心回到府里，传达了四王爷的意思，柳氏心里很是烦躁，如今沈府上下均知道绿竹在调查李氏的事情，如果动了她，必定会引起沈府的注意，如今便成了绿竹与李氏只能二选一，而且还得需要找一个替罪羔羊。柳氏突然坐了下来，闭上双眼，静静的想着，兰末已经被黑衣人认了出来，黑衣人定会调查清楚，那必定会认为作为主子的她是幕后之人，兰末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睁开眼睛，看着兰末，心里有着不舍，兰心四人一起跟了她，一直当她们是姐妹的，而她们一身的武功当初是柳父为了女儿的安全才找人教的。兰心看着柳氏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为兰末捏了把汗。 “兰心，去通知城中的大夫，让他们为李氏证明清白，就说是兰末威胁他们的。”说完又闭上眼睛，有着不忍。 “小姐，那兰末岂不？”兰心心里明白目前只有如此才能保住她们，可仍旧希望柳氏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兰末听到柳氏的决定，瘫坐在地上，小姐这是弃她保其他人，“兰心姐，你不要为难小姐，兰末知道这次暴露了身份，若黑衣人真的有心救绿竹，想必定会怀疑小姐，兰末跟随小姐这些年，小姐一直将我们看做姐妹，为了小姐，为了柳府上下，兰末甘愿受罚。” “兰末。。。”柳氏再也忍不住抱着兰末哭了起来，“放心，我不会放弃你的，回头我便让老太爷与老太太将你交给我处理，我们再想办法。” “小姐，对不起，兰末办事不利。”主仆几人痛哭一场，商议一番，兰心立马去通知那些个大夫，兰末则被兰影、兰珠打了外伤，然后用绳子捆绑着带到了上房。 “媳妇前来给老太爷老太太认错，希望老太爷老太太将弟妹放出来。”柳氏来到上房直接跪在地上，站在老太太身后的范太姨娘知道柳氏定有大事，便带着小丫鬟走了出去，只留下言琴，言棋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待范太姨娘等人出去了，柳氏也不等老天爷老太太问话，便接过说道，“儿媳今儿上午找兰末，发现她居然不在府里，媳妇心想兰末定不会一句话也不说便消失，担心兰末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便让大管家着人去找找，结果发现兰末被人点了xue道，不能动弹，便将兰末带了回来。媳妇便对兰末进行了严刑拷打，兰末方说了她的意思，媳妇没想到那丫头居然会为了我做出这等蠢事。”柳氏进门便跪在地上，边说边抹眼泪，听的这老天爷和老太太稀里糊涂。 “媳妇，这兰末是做了何事？为了你，这又是从何说起？”老太太起身欲扶柳氏，被柳氏给拒绝了。 “老太太还是听媳妇先说了吧，只怕老太太便不会让媳妇起来了。”于是便娓娓说来，说这兰末一心为主，看柳氏自有了沈涵后，一直无所出，而李氏如今有了身孕，想着若是李氏生了儿子，以后主母便是李氏，担心柳氏不受老天爷和老太太的厚爱，在沈府无法立足。兰末便依着自己有些功夫，得知二爷要请大夫为李氏诊脉，便出府威胁了城中比较有名的一些大夫，这才有了李氏偷人这一出。 “媳妇该死，媳妇没想到自己的贴身丫鬟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媳妇真是愧对沈家的列祖列祖，弟妹在那柴房，若是有个闪失，媳妇真的无脸活了。媳妇已经让兰影去请当天给弟妹把脉的大夫请了回来，让那些大夫亲自给弟妹一个交代，还弟妹清白。”柳氏一脸的自责。 “媳妇，你起来，这与你没有关系。”老太太见柳氏如此自责，而且整个事情她也不知晓，心里自然是不怪柳氏。老天爷也没有说话，只是柳氏进府多年，怎么从未提过兰末会武这件事？兰末会武，那其他三个丫头呢？老天爷看着一直不肯起来的柳氏眯了眯眼睛，但只是那么一瞬间，便恢复常态，脸上布满笑容与宽容。 “媳妇，你先起来，如老太太所说，此事你不知道，自然不能怪你。”柳氏见老天爷发话，谢过恩后便扶着兰珠起来了。见柳氏起来，老天爷示意言琴扶柳氏坐下，对言棋吩咐道，“言棋，让人去请大老爷，二老爷回来，还有让知春等人去柴房将二夫人请出来，让二夫人清洗后，换装来上房。”言棋听言，立即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