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水晶岩城：准备接客！（下）
“孟老板的意思是，在水晶岩城演出的时候，继续加上‘甲壳虫’的表演？” “还是卡莱尔殿下最善解人意了！！！！”望着银发金眸的绝美男子温柔的神情面容，孟菲斯大声喊着，眼眶都明显的湿润了。“失去卡莱尔殿下的头两天，孟家班几乎被人撕了吞了！所有的人都在问殿下的去向，好像所有的人都觉得是孟菲斯把殿下给藏起来。结果每到一处都会引来大批观众，可是看不到殿下歌迷们就会不满乃至sao动，真是让人非常非常的伤心啊……” “每到一处都会引来大批观众……这么说的话，孟老板似乎应该付给我们广告宣传费才是。”月见浅雨端起茶杯，微微眯起眼睛含笑说道。 孟菲斯顿时一呆，不敢相信地瞪着扶风城里整个甲壳虫最老实忠厚、寡言少语的琴师，这一次真正体会到“近墨者黑”这个词语的真实含义。伸手擦一把额头上涔涔冒出来的汗水，孟菲斯语声都忍不住有些结结巴巴：“可是歌迷sao动的时候砸坏的剧场装饰和设施，还有因此造成的混乱而引来的当地政府管理者的不满的罚款，这个数目简直大到让孟家班入不敷出……” “孟老板。” “卡莱尔殿下！” 卡莱尔微微一笑：“您身上这件袍子是水娘新做的吧？我还记得当初谢幕演出的时候那身水蓝袍子……她的手艺还是一样的好啊。” 孟菲斯小眼睛顿时笑眯成一条线：“如果卡莱尔殿下有意的话，我这就回去叫水娘给殿下赶做两套更漂亮的袍子来！” “这个就不必了。”月见浅雨微微眯起眼，笑容中的不怀好意一望分明，“卡莱尔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能够穿着这么精致华贵衣袍的人，同‘破产’之间显然还有很大距离。” 孟菲斯顿时噎住，充满无辜神情的小眼睛瞪着月见浅雨，眨巴眨巴，终于落下“伤心泪”—— “这家伙以前一定不知道月见有多恐怖。”蹲在花丛后面的菲尼克斯肯定地点着头，一边顺手从看得津津有味的青梵手里抄走纸袋里面最后几颗爆米花塞到嘴里。 瞟了咂吧着嘴努力回味、一脸意犹未尽表情的皇帝陛下一眼，青梵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两包花生米丢一包到他手上。“其实月月只是坚持了甲壳虫的准则：对付吸血鬼，就要用比对方更吸血鬼的手段……” “但是撞到某个脾气捉摸不定的宗师级药师身上，是个人都该好好痛哭，给自己哀悼一下。”伸手招来两只水晶杯，菲尼克斯自发自觉将杯子凑到索性拎出野餐篮子的青梵面前。“这是什么？红葡萄酒？配油炸花生米是不是古怪了一点？”小心尝一口，“哇，这个味道——是神奇蜜果？” 青梵顿时眉开眼笑：“不错不错！我新调的蜜果乳酒，配鲜奶油焗大虾最好。”托出巴掌大的银盘，“别嫌少！这个是零嘴又不是晚饭。虾rou里面只留了一点点水份，不过鲜奶油的味道应该入得很透——喂喂，菲菲你慢点好不好！这点可折腾了我整整一个晚上哪！” 看看被青梵牢牢护在怀里的银盘，菲尼克斯对方才没有及时再狠抓一把表示极度惋惜。将一粒虾球放进嘴巴，蓝色的眸子瞟一眼继续在月见浅雨、卡莱尔、昆斯埃特还有克罗采四人面前假哭的孟菲斯，菲尼克斯终于忍不住心中好奇。“青梵，你花那么大力气召来这么个行走剧团到水晶岩城，到底打算做什么呀？” “当然是为赚钱啊！” 青梵答得理所当然，菲尼克斯忍不住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废话！这两天你眼珠子里除了钱还能看到别的什么？反正归根结底你的最终目的除了钱还是钱，我问的是具体的方法啊方法！”狠狠喝一口蜜果乳酒，菲尼克斯努力平复一下心情，“拿着我的金牌串连了一个莫明其妙的商业联盟，还在城里城外散步消息说有比武招亲征婚令期间有专门针对行走剧团和流浪艺人的特别任务发布，前前后后进进出出，跑到各处官员没一个不认得你这个拿钱砸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家伙！问题是国库那边没有被你抢劫，宰相府、公爵府的实际现金也没见少，这么大笔钱全部从你一个人口袋里面掏，如果只算最初投入的话……青梵，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还是……”丢开酒杯凑近青梵，菲尼克斯伸手扣上他短短的脖子，“知道一本万利，所以决心完全独吞了好处？” 嘴角抽动两下，青梵心中对这位迅速掌握自己脾气的NPC皇帝佩服到极点。紫色眼睛眨动两下：“那个，菲菲……我们合作怎样？孟菲斯是头顶呱呱的老狐狸，让他主持你比武招亲的商业运作一定赚翻天！只要签个协议，就可以让他代劳征婚令期间所有宣传、表演、仪式规程这些麻烦事情，而且我们不但不要付什么，还可以问他收钱好尽快填满你的小金库！” “果然！”见到某人索性丢开掩饰，干脆地直奔主题，菲尼克斯重重坐下。“提前支取修伊司的薪金，公国政府就立刻参与到商业联盟的运作；而从恺撒那里拿钱，只要动用一个铜板他就是默认的直接合作者。你不肯让公国或者恺撒占半点便宜，大嘴一张就要独吞所有好处。偏偏你又有那个财力，硬生生绕开政府自己做商业联盟，害我手底下一堆老家伙看着水一样的金币银币眼红耳朵烫，对你每天在他们面前蹦来跳去更是恨到牙痒……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攒私房？” “知道就是知道！”青梵得意地晃一晃脑袋。“行走剧团最大的好处就是走动的地方多，认识人面广，上上下下托关系找人做事情最是方便。公国政府手面虽然大，十七叔也厉害到难以想象的程度，但是那些躲在各处的小剧团啊，有所谓绝技的民间艺人啊可就绝对不会有那头老狐狸知道的清楚了。比武招亲这种事情本来就该做成狂欢节，几天来涌到水晶岩城的人比平时多了三倍还不止，可是基本上都是跑来观光凑热闹，真正想做你老婆……皇后的有几个？” “还不都是你害的？拿结婚当成惩罚……” 被菲尼克斯狠狠瞪一眼，青梵傻笑一下，随即继续道：“所以说，做事情一定要面向大众，考虑最大的消费层。这样才能让别人玩得尽兴，我们自己捞钱捞得开心——” 菲尼克斯低头飞快盘算：“找一个专业的司仪代理虽然不太符合皇室规矩，但反正这一次只是征婚不算正式的结婚典礼。比武招亲本来就是为了招揽更多人才，顺便提升我星辰公国在寻世界的名声。皇帝的本职包括赚钱养家，恺撒也说过做什么事情都不能亏本。如果孟菲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能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对啊对啊，孟狐狸的手段高明着呢！虽然对上卡莱尔的时候样子比较难看，但那家伙的脑子绝对不会像昆斯埃特一样对上一张漂亮面孔就短路罢工！不但不会短路罢工，还会无所不用地挖掘最大利益——当初我在扶风城的时候可是亲眼见识过，那种天生就能闻到金币银币香味的本事绝对天下第一！而且拿钱滚钱的手段方法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绝无重复，让人乖乖就把家底全部吐出来。昨天拜托风灵传讯的时候他就交出了一份计划，菲菲你来看！” 手一挥召出一张长长的羊皮纸，青梵顺手拎出凡西亚纳当蜡烛灯泡。就着不情不愿的光灵发出的柔和光亮，青梵在羊皮纸上一行行指过去。“我一直都觉得十七叔在装点门面这种事情上很不用心。虽然都知道大家心里究竟想要什么，彼此开门见山坦坦荡荡，哪怕不说话也充分体现出心照不宣的贵族默契，问题是我们到底是在给你这个一国的皇帝找老婆……皇后哪！可是看看那些跑来白金星宫报名的，半个女孩子都没有，全是五大三粗的‘代主应征者’，哪里还有一点皇帝三千后宫选尽天下美人的气势？” 见青梵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菲尼克斯忍不住嘴角抽搐两下：“政治联姻，难道不是看应征者所代表的势力、自身的实力和在寻世界的地位，还有将来为我公国统一大陆的大业所能做出贡献的潜力来综合判断和选择？如果只要一个漂亮的皇后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要是到白金星宫报名的全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莺莺燕燕，那发布全世界征婚令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手无缚鸡之力……幸亏波赛冬娜不在这里，不然光是这句话就够你死百遍千遍的！”青梵忍不住按住额头，“菲菲你也逃出宫去这么多次了，怎么还以为寻世界的女人会是好对付的？就算想不起别人，但三大公国不还是有个月亮公主么？一句话就害得修被通缉了这么久……再说，她可是公认手段强大的魔法骑士！能够从最高魔法师协会拿到资格认证，就算有个公主身份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 “月亮那个女人？”菲尼克斯不屑地撇撇嘴，“真正继承了四相神力量的皇族才不需要到圣魔导师学院之类的地方去学习，更不需要什么资格认证——真正的皇族都是天生的魔法师，生下来就清楚自己的魔法潜质，随着年纪长大和技能的反复使用来提升力量，除了突破修习的关口时有力量强大者的辅助会快一点，平时的修习根本就不是老师可以教导的。再说最高最深的魔法技能书全部都掌握在皇族手里，那个骗人的学院图书馆里顶多只有副本，多半还残缺不全。”见青梵一双紫色眸子透露出微微的惊讶随即闪闪发亮，菲尼克斯立刻撇清关系：“别看我！北冥大陆太冷，皇族都是正好能够克服严寒的偏向火系的魔法特质……据说四相神和四灵当中司火的朱雀是建立起公国的那位王的祖先，所以当初才能够在这么冷的地方生存并发展出现在的公国来。那些技能书上面的魔法也多是火属性的，跟修伊司的风、水、光明三系魔法完全靠不到边……” 青梵讪讪转开目光，嘴里忍不住小声嘟囔：“不过就稍微转一转念头，犯得着立刻就解释到那么清楚吗……” “事先说清楚了比较好。跟你合作可不敢大意，不然还不等我被孟菲斯当成肥羊痛宰，你就可以把我的皇宫连带国库都搬空了！” 被菲尼克斯一句“孟菲斯”提醒，青梵顿时意识到被“女人软弱无能”这个话题牵跑了心思。“啊啊啊啊，跑题了跑题了！菲菲，我的意思是说，虽然你打出征婚令，可是一点期待结婚的样子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征婚的诚意了！就算是政治联姻，结婚到底是高兴的事情也是郑重的事情。你向全世界征婚，但所有准备都丢给十七叔还有朝廷政府官员做，自己却一点都不出面……要是果真闹出临到进门双方还从来没见过结婚对象这种笑话，传出去人家一定会当你有什么不行的！” 不顾菲尼克斯顿时漆黑的狰狞表情，青梵快速接下去说道，“所以就像孟菲斯说的那样，我们要包装你，推销你，将你制造成卡莱尔之后第二颗‘明亮之星’，不是北冥大陆星辰公国最高地位的皇帝也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青春偶像，而是寻世界女人心中最好的结婚对象！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上你，所有的女人都要为你疯狂，所有的女人都将以亲自向你表达爱意为一生最大幸福和荣耀！让那些胆怯的、羞涩的、文雅的、矜持的女人因为你的魅力而倾倒，一个一个从幕后走到台前——只有这样，才算得上符合一个皇帝选择自己皇后应该有的庄严盛大！只有这样，菲尼克斯才会成为真正让人们记住的大皇帝！！！” “啊，你说真的？”青梵振奋激昂的语言充满了号召力和说服力，菲尼克斯兴趣顿时被挑起，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们打算怎么做？” “要让人们认识到你是厉害的大皇帝，让女人知道你是她们最好的结婚对象，第一步就是要让菲菲你的形象深入人心！”抓住菲尼克斯的下巴仔细察看，“虽然年纪是稍微轻了那么一点，但是五官和轮廓都非常漂亮；而且又庄重又威严，完全可以想象将来大皇帝的尊贵模样！何况这个年纪本来就是最方便同时塑造年轻活泼和稳重威严两种形象的，要让那些女人看到天真可爱、能够充分激发她们母性的一面，又可以让感受到确实的力量而有这个人足以倚靠的安全感，以菲菲你的外形条件和装模作样的天才绝对没有问题！孟菲斯会找人按照需要给你画好各种画像，大量印刷然后在全世界发放，用视觉覆盖的手段将你的形象彻底打入所有人的大脑深处！” “嗯，嗯，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就是第二步：皇帝的个人传记。不过菲菲不要担心，传记也会是孟菲斯找专人来帮你写，只要你到时候提供一点材料就行。书里一定要突出表现你因为那个篡位的坏叔叔遭受的种种苦难，你在苦难中坚持斗争的经历，遇到好的助手也就是十七叔后你怎么善用贤人怎么虚心努力怎么统驭人才……充分表现菲菲你的忍辱负重、你的坚韧刚强、你的聪明能干，你的谦虚贤明——让那些眼睛从来没有真正正视过你的笨蛋们好好看看，星辰公国的菲尼克斯皇帝究竟是多么出色的人！” “让别人正视我当然很好……可是当初都是恺撒在帮我，我们这么做，恺撒会不会不高兴？” “十七叔怎么会不高兴？你是他支持的皇帝，你越强证明他眼光越好。”青梵一边说话一边点头以加强肯定语气。“传记记录人生经历，可以整体全面展现菲菲你的为人个性。但是有心思看书的人一般来说比较少，效果回馈也比较慢，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把你的经历编成戏剧、歌剧、话剧、舞剧在全世界表演。而且不但是传记里面的那些事情，你微服私访时候的经历，有没有惩罚恶人、救助好人，这些剧本可长可短，可以写得非常有趣也可以写得很认真严肃，配合征婚活动一定非常叫座。” “剧场演出？这个应该是孟菲斯的本行，希望剧本能够编得足够好……” “这是肯定的——因为剧本会由我来写。”青梵笑眯眯在菲尼克斯面前晃一晃手，“怎么样？放心了吧？劳务费拿来！” 菲尼克斯啪地一声将某只爪子拍开：“利用我赚钱，我还没跟你算帐分钱你倒问我要劳务费了？还不继续？” 对毫不客气的某人翻一个白眼聊表抗议，青梵笑嘻嘻继续道：“如果前一二三步做得顺利，加上皇室这个大大的光环，菲菲应该很快就会成为大众偶像。等到女孩子们蜂拥前来，我们可以开见面会，会见一两个可爱的女孩子；再安排你接受一两次采访，向公众表明你对爱情和婚姻的态度……你做了那么些年皇帝一定知道说话的技巧，要怎么吸引人都是你的事情。这个时候肯定也是你要跟那些应征者见面接触的时候，菲菲完全可以在人前炫一手魔法之类。而所有的事情做到这里，相信单是那些画像啊、传记啊就会收回全部成本，孟菲斯那边的演出加上‘关于皇帝的小道消息和曾经用品拍卖会’，一定会大获成功的！” “听起来确实相当不错！”菲尼克斯点头附和，但随即道：“只是，这种百年难得的大赚机会你这贪财鬼居然要拱手让给别人，实在跟你平时的脾气不像。就算可以从孟菲斯手里收到超高的中介费，数量也肯定远远小于你自己出手能够赚到的，我怎么想都感觉有点不放心。”瞄青梵一眼，“避开修伊司和恺撒，却来找我合作……青梵，其实我并不太急着攒零用钱的。” “菲菲啊，太精明的人通常比较惹人讨厌，而太精明的皇帝让我更加容易产生暴打加痛宰的冲动……”懒懒挥一挥手放开被迫当成照明的光灵凡西亚纳，青梵拖出猫儿大小、睡得迷迷瞪瞪的白虎抱在怀里，下巴顺势搁上rou球软软厚厚的脊背。“虽然爱钱，但做人也不该太累到自己不是？那些天知道都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流浪艺人、民间高手谁有心思又闲到可以一个个去跟他们联络感情？我本来就最烦做这些仪式安排的事情，找得到能干的代理，价钱又绝对公道，我干嘛要放过？” “可是你花大本钱大力气串联建立了‘客服1号’，让水晶岩城里再没有人可以动你也是事实。”菲尼克斯蓝色眼睛光芒闪烁，“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虽然你一身古怪，但没有力量就是没有力量。不想让自己成为恺撒和修伊司的弱点，所以才会这么努力寻求自保的方法。只是这种做法也太过曲折迂回了一点……而且对上恺撒，就算你是青梵也没有办法超过他，因为他是恺撒呀！” 没有力量…… 努力寻求自保…… 感觉怀中的白虎身体顿时一僵，青梵自己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两个：“喂喂，菲菲你想得太多了！串连个‘客服1号’也不真的麻烦，关键是以后这水晶岩城大大小小服务行业我都有据点，签定代理协议开通内部魔法转运，就可以随时随地处理我那个永远空不了的储物箱里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了！而且就算不出卖我那些无聊时候做出来消遣的玩意儿，各个城市之间调运倒卖一下也能发大财，收入稳定风险全无，还得了一个‘亲善大使’称号下的系统商店永久性六折优惠贵宾卡——这笔交易怎么算都很划得来……” 身为“知心”，自己绝对不该戳破“好友”努力掩饰真实心意的举动……菲尼克斯嘻嘻一笑，十分得意地想到。不过转眼看到青梵一本正经的表情，菲尼克斯还是感觉太阳xue突突直跳：自己早该知道，就算别有用意，眼前这个家伙也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几天前那份《奇妙寻世界之特殊物品辑录》的魔法卷透过皇宫魔法的种种阻拦，毫无错误派送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就该彻底认清这家伙的本质…… “我说，蹲在这里大半夜，你们两个究竟商量好了没有？”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两人一齐一跤向后坐倒，灌木丛发出巨大的声响顿时引来庭院中众人注意。眼泪汪汪任月见浅雨一根根拔去周身的荆棘尖刺，众人环绕下两个少年对望一眼，同时深深痛恨起寻世界第一赏金刺客过分的轻巧和“无视任何魔法结界”的BT体质来。 可惜眼神杀不死人，将两人计划一五一十尽数告诉听到府中动静瞬间赶到的恺撒和修伊司，羡鱼很异常满足地欣赏着青梵跟菲尼克斯青青白白红红黑黑变化迅速的脸色——果然，捏着别人死xue的感觉就是这么让人愉快啊…… 微笑着听羡鱼说完，恺撒和修伊司对望一眼，随即向额头上早已冷汗涔涔的孟菲斯转过身去。 “孟家班的主事大人、尊敬的孟菲斯先生阁下，既然皇帝陛下是这个意思，那么，”露出春风宰相最优雅雍容的迷人笑容，“一切就拜托阁下了！” 微微笑着，恺撒随手捏出一道魔法传讯，片刻之后一个身着星辰公国统一官府的男子匆匆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我公国的财政大臣，钱进阁下，两位多多亲近。至于活动计划和财政预算问题，相信孟菲斯先生一定不会让皇帝陛下失望。” 半个钟点后—— 水晶岩城某处，一声声哀嚎穿破寂静夜幕直入云霄。 “强盗，一个个全都是强盗！” “恺撒，这是压榨，绝对压榨！” “皇帝，拒不配合的是你不是我！” “青梵……你拖人下水还见死不救……” “月先生、修大人、卡莱尔殿下，求求你们救命啊……” “财政总理大人、宰相大人，皇帝陛下，无论如何饶了小人一命吧……” “青梵，青梵，青梵大人，青梵爷爷，青梵祖宗！我错了，我把当初贪污你的钱全部还你，这次就让我不干还行不行……” 被声声呼唤的某人在卡莱尔的静音结界里甜甜睡着：明天，是多么值得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