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胃妙方
趁着给孙大夫送药草，顾琴向孙大夫打听，有什么东西开胃消食。孙大夫给出的答案，无非是一些药草或者酸枣山楂之类的建议。 顾琴一回到家，就跑到自己院子后面，摘了几片草叶，进屋在案板上把叶子切成碎末，又用捣蒜杵捣成泥糊状。挑去其中比较粗大的叶脉，这才算好。 然后偷偷从柜子最顶层拿出一个大瓷罐里，挖出一大勺的白糖，和刚才的浆糊活在一起，加水，放在锅里熬。 见白糖慢慢变了颜色，绿色的浆糊也渐渐融汇在其中，顾琴又拿筷子试了试粘度，才把火灭了，把熬制的糖水倒在早就准备好的小盘子里。 顾琴也是第一次弄这些，所以不敢弄的太多，糖浆连一小盘子都没有占满。把盘子放在阴凉处，待里面的糖浆快变硬的时候，顾琴又拿小刀把糖块切成小块，又拿碗盖上，放在水桶里，系在井中阴凉着。 快午饭的时候，顾琴在厨房，偷偷把东西拿了出来。 顾氏在顾琴期待的目光下，试着夹起盘子里的奇怪东西，放在嘴里…… “咦！”顾氏发出一声惊叹，随后又细细品尝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顾琴，“这是……” 顾琴捂嘴一笑，解释道，“是薄荷草和白糖做的，娘，觉得怎么样，如果用来治蓝儿的厌食症，会不会有用？” 顾氏本来还很介意顾琴没跟自己打招呼，就用家里的白糖做这些，毕竟白糖在她们家里算是贵重的东西。但在听到顾琴是为了顾蓝时，顾氏心里突然有些愧疚。 自己的大女儿似乎太懂事了，以至于自己常常忘了，她也是需要照顾的孩子。 顾氏放下筷子，点点头，忍不住为顾琴的想法感到赞叹，“挺好吃的，吃完感觉嘴里凉飕飕的，估计蓝儿那丫头会喜欢的。” 顾琴闻言，心里也是一喜，这个薄荷糖，是不是可以拿来卖呢？只是这白糖是贵重的东西，也不知顾氏舍得舍不得。 果不其然，顾蓝很喜欢，吃饭的时候也吃的多了些。吃完饭，顾蓝缠着顾琴，还要吃那种凉飕飕的糖果，顾琴就吓唬她，不吃饭，不给糖吃。 顾蓝无法，只得看向顾氏，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光望着顾氏，看得顾氏心头一软，再一想，那糖做起来麻烦，糖也很多，小孩子吃容易坏牙，所以故意无视顾蓝。 顾蓝只好转向顾琴，顾琴笑着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想，还知道求了顾氏再求她。顾琴只好道，“每天只许吃一颗，而且必须是吃完饭后。”见顾蓝还要反驳，顾琴只好威胁她，说一天一颗不然没有。顾蓝自小敏感，特别会看人颜色，眼见着讨不了好处了，很是乖巧的应下了。这姐妹情深的场景，看在顾氏眼里，心里很是欣慰。 第二日，顾琴跟着孙大夫去了城里。 顾琴昨日拿出的薄荷糖并不是全部，也就是说，她私藏了。所以，今日她在去城镇的路上，送给孙大夫品尝了一块，得到孙大夫的赞叹。 再凭着顾琴的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顾琴在孙洋眼里一直是个很稳重的孩子，所以便点头答应了她。“只是，我也不知这陆掌柜是不是能要你的糖果。”孙洋有些担忧。顾琴笑了笑，摸着自己自制的小冰箱，“无妨，也是碰碰运气。”见顾琴看得开，孙洋也不便说什么，两人慢悠悠的朝镇里走去。古代交通不发达，许多都是土路，再说，顾琴所谓的城镇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大，离村子不是很远，身上没带什么东西，走路也无妨。两人慢悠悠走了一个时辰才到镇上，好在顾琴每日都锻炼身体，不然走这么长的路，非得累死。在跟着孙大夫去了趟药店后，两人就去了卖零食糖果的地方。 零食店铺的东西非常杂，有糖果、果脯、点心，还有干果什么的，看得顾琴直咽口水，没办法，来这里这么久，连一次点心都没有吃过，真是悲哀。 有孙大夫的帮忙解说，顾琴不需多说什么，只需在最后把东西拿出来给陆掌柜的看看就行。 陆掌柜见顾琴从背篓里一个奇怪的桶里拿出一小包东西，接过来后发现，小纸包居然还有一丝凉气，陆掌柜的心里起了一丝惊讶。 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是再普通不过的糖果，陆掌柜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脸色也就不好了。 敏锐的顾琴察觉，扬起头，朝陆掌柜可爱的笑笑，“掌柜叔叔，你尝尝看，很好吃的！” “哦？是吗？”陆掌柜挑了挑眉毛，对眼前的小女孩却是眼前一亮，自诩见过各种人的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小女孩，好胆量！尤其是那双眼睛，端的明亮！虽然是乡村来的，却一点不露怯！ 唤小厮拿了筷子，陆掌柜的挑了一小块塞进嘴里，细细品尝起来。登时，一股清凉我味道布满唇齿。 喝！小姑娘心思不错！居然拿薄荷做糖！他怎么没想到！ 陆掌柜虽然心中赞叹，脸上却不露声色，淡定的尝完薄荷糖，才开口说话。 “小姑娘，你不怕我尝过以后，自己偷偷去做吗？要说这糖，也没什么新奇的，我瞧着也是用薄荷和白糖熬制的罢！不过我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小姑娘的心思，却是新颖！” 顾琴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情景，不慌不忙道，“陆掌柜开了这么长时间的店铺了，在这江镇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得罪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损了您名声不说，还浪费时间精力。况且，您是孙大夫给我介绍来的，在这方面，我信你！” 然后有些无赖的摊手，顾琴歪着头，可爱的说，“就算是您贪了这糖，我也没什么法子，大不了再想一个罢！这镇里也不是就您一家店铺，您说是不是？” 一番半威胁半恭维的话，从顾琴嘴里说出来却显得那么童言无忌，惹的一旁的孙洋都不禁摇头，这丫头……至于称呼的变化，由叔叔变成掌柜，也是客气使然，他也没在意。 不过，陆掌柜倒是被她的话惊到了，瞧着她话里的意思是，还有别的新法子？瞧着顾琴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说不出的可爱乖巧，尤其是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深不见底，陆掌柜直觉这孩子不简单。 不能否认自己确实动了心思，不过顾琴说的也是实话，为了这么点东西，损了自己名声就不好了。想要打败对手，多的是法子。 陆掌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小姑娘！有胆量！”转而向一旁的孙大夫道，“这姑娘，有意思，哈哈！”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陆掌柜答应顾琴试试这些新糖果，若是卖的好或者有销量，会通过孙大夫通知她，再具体商量。 顾琴也无法，毕竟是初次卖，有风险，但不能否认风险背后，是巨大利润或者机会。 所以顾琴干脆不要钱，只说是新品试卖，欢迎品尝，然后把糖块再分割小点，这样也许可以增加吸引力。 这个想法得到陆掌柜的赞叹，但最后还是给了顾琴交易的钱，解释道，“哈哈，不必，这糖卖的好，咱们都有好处，卖不好，也亏不了多少，这钱你还是拿着吧！” 想了想，也确是如此，那东西在人家眼里不值几个钱，顾琴也就不推脱了，拿着可怜兮兮的钱财，回家了。 孙洋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也不由不赞叹一声顾琴的好心思！不过，他想到的却是另一层，若不是贫穷，何苦花这么多心思挣钱！只是苦了这好姑娘了！ 路上，顾琴拜托孙洋暂时保守这个秘密，如果这事真成了，还请孙洋在顾氏面前多美言几句。本就是好事情，孙洋自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