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寻思买卖
“二爷对小姐的确很好,特别是和三爷比起来。林妈和奴婢们当初就希望小姐能选二爷来着。二爷长得比三爷还俊,性子又很和善,每次看到小姐都是一脸的笑。那次小姐身子不适,没法子用膳,还是二爷最先找来郎中,又亲自熬了鸡粥给小姐,三爷却连影子都没有见到。记得小姐端着粥直叹气,直说为何熬粥的不是三爷,当初看到的若是二爷多好……” 听到月香的话,张金衣的思绪又混乱了,难道说本尊真的做出了这样不堪的事?她的情绪陡然又低落下来,晚膳也没有用,关在房里,看着帐子顶发愣,一宿未眠。 天色微明,张金衣早早的起身,首先藏好那些好不容易回归的首饰,今儿张金贵必定会来,为防止他到时候闯进来,所以要事先准备好。 而后她把月香唤起来一起去晨练,有了上次的受罚事件,后来每次张金衣出去锻炼都老老实实地带着月香。 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张金衣围着池塘跑了好几圈,已经是大汗淋漓,许是因为昨夜未睡的原因,腿脚都发软了,于是她就在塘边的石头上坐下,准备歇息会儿再跑几圈就回去,因为昨儿下了一天的雨,地上都是湿地,是以她也没带草席和跳绳出来,只打算出来跑步,再跑步。 都说身体累了,心就不会那么累了。果然,张金衣坐在石头上看着被风吹皱的水面喘着气,抹着汗,觉着心里舒坦了不少。 她决定往后不再去想本尊的那些事,要赶紧想法子赚些银子,然后远远的离开这里,将张金衣的过去都抛开。 不过,现在单就这几件首饰也卖不了多少银子,若是就揣着这些银子离开,除去一路上的开支路费,再找个落脚地,买间小宅子,做点小买卖过日子。这样一算就远远不够了。 所以要在这里多赚些银子才行。但这谈何容易,她这大户人家下堂妻的身份又不能抛头露面去开个店开个酒楼饭馆什么的,而且经过昨日,只怕她已经臭名远扬了,小镇上只怕已经传开了她的‘光荣’事迹,不知道以后上街会不会像《红字》里的那个女人一样被人们唾弃被人扔鸡蛋…… 没有多少本钱,没有啥子人脉名声,那就只能做那种瞅准了机会狠赚一笔的买卖,还要做那种一本万利的才行。 这种买卖实在很难找,贩毒卖鸦片开赌场放高利贷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是绝对不能碰的,而且自己这小身板也没有做那种事的能耐。现在这种身份名声去当官去傍大款也不可能,而且就算能行那也不是胡宛如的性格能做的……自己学的是历史,有啥子买卖历史知识可以起作用呢,又不能去盗墓刨人祖坟…… 张金衣喟然长叹一声,前世一心扑在书本搞研究,完全没有感觉,现在觉着人要活下去还真是艰难啊。 “在看什么,这么叹气?” “活着好艰难啊——”张金衣突然回头,她发现刚才在身后说话的人并不是月香,而是个男人的声音,熟悉的男人声音…… “这么辛苦再找户好人家嫁了就是,要不要本少爷去府上提亲?!”郎天行弯下腰凑到张金衣面前笑着说道。 郎天行的话惹得月香欢喜得掩着嘴偷笑,这样的俏皮话对月香来说很新奇还有些难为情,但对于有着现代灵魂的张金衣来说并没有啥特别的感觉,不过昨儿才搭了人家的便车,又不好不理人。 张金衣起身向郎天行福了福,又扯着一边的嘴角淡淡地说:“郎公子说笑了,昨儿谢谢公子了。” “哈哈哈,该说谢谢的是我啊,能和金衣小姐同行一段很幸运啊,可惜路太短了。”郎天行一本正经地说。 “郎公子可真会说话,不管怎样谢谢了。”张金衣笑了笑,整了整头上有些散乱的发髻,而后对郎天行福了福准备回小宅子。 “怎么金衣小姐要走了吗?今儿不在席子上跳舞了吗?是我打扰到小姐了吧。我这就走。”郎天行很是失落,不由一把拉住就要从身旁走过去的张金衣急急追问道。 张金衣看着胳膊上的大手蹙了蹙眉,郎天行忙松开了手。 “不是,今儿没有带席子,地上不是都湿了吗。原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回去的。嗯,那个,不是跳舞,是做cao。就像华佗的五禽戏一样。”张金衣很认真的纠正。 “是啊,小姐先就说了今儿只是跑步的,郎公子原来真的和我们是邻居啊。”月香也帮着小姐解释道。
“是吗,那我该早些出来的。”郎天行有些懊恼。 张金衣微笑着和他点头告辞,又继续往前走。 “诶,也好,小姐回去好好歇会儿吧,看小姐的脸色不太好。那个,若是小姐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吩咐,我会很欢喜的,金衣小姐一定要记住了。”…… “小姐,这郎公子还蛮好吧?”月香凑上前,笑脸盈盈,好像郎天行是对她说的这番话一般。 “不知道,对他又不了解,也没兴趣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方才有人来为何不支吾一声?!下次不要这样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要太过亲信别人。”张金衣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小宅子里走,想着真的要换个地方锻炼了。虽然不讨厌这个郎公子,但若是被柳妈发现她和男人在这里说话,还不知会被想成啥样,她可不想把事情越弄越复杂。 “待会儿舅爷肯定会来要首饰的。你要做好准备才行,这些日子你尽量不要出门。趁着出了昨儿的事,我会趁机和柳妈说,无论是谁,只要是男人都不要让他们进宅子来,免得人闲话的。也会让柳妈和牛婶不要随便给人开门,争取将舅爷挡在门外。 若是舅爷万一闯了进来,我就说昨儿出了那事,胡府的大太太很生气,说我不该如此招摇惹人注意的,就将那些首饰都收回去了,还说要我将其余的都交给她。你要一字不落的记好了,若是舅爷问起你,别答错了。”快到宅子了,张金衣对月香好好的叮嘱了一番。 “是,不过大爷会信吗?”月香不无担忧。 “不信他又能如何,我们咬死这话不松口,他难不成还会去问胡府的大太太?不过月眉昨儿也在场,我们就说是大太太擦黑的时候派大奶奶过来拿的首饰。她们要拿回去,我们也不敢说个‘不’字不是吗?小姐都哭了一宿了,你就这么说。明白了吗?”张金衣成竹在胸,她不信张金贵敢为首饰的事来闹,既然他都想着要她的性命了,得不得罪他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