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凤舞黄沙2
李修罗原安排了华盖车驾让我和阿罗乘坐,才出发没走多久,阿罗公主草原脾气发作,嫌气闷,非要弃车骑马。我本来在车中补眠,却被这个公主硬拉了同骑。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打起精神上马,陪着前行。 弃车乘马,被风一吹,我还真清醒了,看突厥军绵绵不绝,盔甲鲜明,旗帜如云,如同滔滔激流、浩浩荡荡直泻而下。这情景比之现代的装甲部队还要威风,且来的好看。装甲是死的机器,怎及的上人呢?心上不由兴奋起来,便策马扬鞭,向阿罗公主一笑,“公主殿下,我们赛下马吧。”说着,已驰骋而出,沿着大队便是一阵尽兴奔驰。 阿罗叫着:“哎哎哎,你偷跑,不能算呀。”带着侍女追了上来。疾风烈烈,吹动少女衣袂,飘飘如浮云,让沿途兵将都瞧的发呆。 正跑的畅快,忽听有人大喝:“停下,阿紫!快停下!”叫声中从侧面奔过来几骑,有一人率先抢过,伸手揽出,将我从马上拦腰一把夹过,抱在了怀里。我吃了一惊,啊呀尖叫。回头一看,却是李修罗,满面怒火,看着我说:“阿紫,你闹什么!谁许你骑马的!嗯!” 李修罗生这么大的气,让我不明白了,不就是骑下马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也很生气,因为他又一次占本小姐便宜,不经许可就抱着人家。切!不要仗着本小姐软弱,就老是伸出咸猪手好不! 我绷着小脸,扭着身子,说:“放手,你又想怎样?骑一下马也不可以啦!” 李修罗冷哼一声,没有理我,而是转头对追上来的阿罗公主说:“面纱呢?为什么不带?” 阿罗公主伸伸了舌头,做了个可爱的表情,“忘了啦。”说着从侍女手上接过一条,递给了李修罗,又自拿了一条带在脸上。李修罗板着脸,拿了面纱,就罩到了我脸上,动作很是粗暴。而且阿罗公主不过是蒙了半张脸,他却把我的脸整个儿蒙上了,害我看都看不清,白茫茫的跟起雾似的。我晕,至于么,就算我是他女朋友,也不带这么吃干醋的,就因为沿途三千将士,看到了我的脸,掉了下巴,落了一地眼珠,那也不能全怪我头上呀!不是他meimei,我还在车上睡呢。更何况,见了我的,也不一定有太多人,全军数万人,队伍长,又人挡人的,我又骑的快,能看清的不过几百吧。 李修罗一一将我的抗议全数驳回,说我是成心的,还让我别找理由,给自个开脱,又说突厥习俗,未婚女孩,一律不能以面示人。你说我冤不冤,本小姐又不是突厥人,乍知道这种事,我拿电脑查也没有查到有这种事。你meimei的,这回真要这样骂了,他老妹出来抛头露面都不带,却来怪我! 我叽咕着,极度恼怒,在大魔王怀内奋力扭动。可惜,力量上我差他太多,根本动不了。被他抱着,带回马车,掀起车帘,抛了我进去,就跟扔捆稻草似的,完了又丢了句:“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了,不许再出来!”我趴在车上,气的双手乱捶,啊一声大叫,泼口大骂:“李修罗你个大浑蛋!” 刚骂完,马车一个颠簸,突然转向。我狐疑了下,坐起来掀开车窗,向外看了看,发现是转向后营的。后营都是突厥的军属家眷。突厥人打仗,是带着家打的,这些家属,也是后勤部队,所以突厥军作战,不会有粮草之忧。只是不知道带我来后营做什么?难道说,因为我是李修罗的女人,呸呸呸,我还不是他小老婆,怎能算他的女人。 正在猜测,车子停了下来,有侍女上前掀起车帘,说:“姑娘请下车,王妃娘娘要见你!”我心里咯噔一下,王妃?哪个王妃?难道是李修罗的大老婆?没等我想完,侍女已伸手扶了我下来,带我走向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 进了帐,里面坐着一堆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真是燕瘦环肥,红香绿丽的,先还娇声俏语,见我进来,都住了口。正中坐着的女子上下打量着我,说:“你就是王爷新收的女子么?”我怔了怔,心想果然,这是大老婆问案来了,我是接还是不接?又看那王妃,年轻漂亮,气质高贵,端坐在上,自是一派大家。 旁边有个俏丽女子见我发傻,责难:“王妃问你话呢,还不快跪下回礼!”听听,要我下跪呢!我可是二十一世纪……没等我想完,身后侍女便踹了我一脚,顿时膝盖一软,卟的跪下了。在看周围大小老婆都睁着要吃了我的眼神,好可怕啊!本小姐不怕什么蛇虫鬼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还真就吃不消这等醋海酸意。得,好汉……好女不吃眼前亏,跪了就跪了吧。
“参见王妃娘娘!” “见了王妃,怎不自称奴婢!”又有女人挑刺。 奴婢?我呸!我才不是。太不拿人当人了,我打定主意了,回去现代,就申请精神赔偿。 突利王妃抬手止了边上的噪声,说:“不用难为她了,摘下面纱,让我本宫看看。” 我刚要抬手,身后侍女早伸手除下了面纱。顿时,帐内悄然寂静一片。我心内大叹,在现代没觉着自个有这么轰动呀,难道说这隔了千年的眼界竟差了那么多?! 良久,听王妃叹息了下,“好一个美人儿!”叹罢,又问:“叫什么?” “芊紫薰。” 王妃皱了下眉,“没这个姓,这是化名吧。看你气质雪慧,一定出身大家,本宫淮南公主,隋帝之女。你呢?” 我汗,怎么都不信我?叫我怎么说,改姓?姓什么好呢?隋朝公主都抬出身份了,怎么着也不能让人家太失望吧。急中生智,忽然想起那个胭脂扣,藏在怀内好久,却一直没有用过,连阿罗公主侍女也没有收走,大约因为不是利器,又是女孩子的饰物,所以都不曾注意。当即伸手怀中,摸出来说:“王妃娘娘,我从小家中遭难,那时年幼无知,实不清楚身世,只留了这个物件在身上,是我家祖传。别的再没什么了。” 淮南公主命人接过,看了看,眼眶红了,看着我说:“真是一家人说了二家话,我杨家自失天下,帝之儿女受难流于四方,痴儿,你原来也是姓杨!” 我听了,差点摔一跟斗:啥米?我也姓杨!杨大公主,你确定你没有发烧,没说胡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