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屋花衣最近很郁闷。 哦,倒不是因为她输给了浦原喜助,所以怀恨在心。事实上等她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这事儿自己做的太不地道。 想当初可是有夜一的保证在身,她这才能畅行无阻地离开尸魂界。结果时间还没过去一天,自己就偷偷跑去虚圈旅游了。这万一要是让瀞灵廷知道,不是给夜一找事是什么? 昨天晚上喜助之所以会等在那里,想来也是夜一授意的吧。 结果自己还偏偏各种中二各种不领情…… 古屋花衣坐在一块凸起的的大石头上,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要是去道歉的话,会不会挨揍呢? 这笔账一定要算到白兰的头上,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正想着,从通往地面的楼梯上走下一个人来。酒红色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额头上虽然系了一个白色的发带,但也实在遮不住眉角那颇为另类的黑色纹身。 看上去就跟长了好几条眉毛一样。 听说尸魂界不放心现世这边的情况,特地又派遣了一只先遣队。 古屋花衣还记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众人正聚在一起吃完饭。 她当时一个没忍住,就把嘴里的米饭悉数喷了出去:“总队长他是真没数还是装没数?现世的这帮人加起来都抵得上十三番一半的武力了,还派人?派的还全是副队长?就一个正队长还是个未成年的小正太?” 先遣队里唯一一个没找到落脚地,被迫借助浦原商店,无辜躺枪的‘副队长’阿散井恋次炸毛:“喂,你什么意思?” “就是闲着没事多此一举的意思,我表达的不清楚?”古屋花衣擦了擦嘴角的米粒,将碗递给他:“再添一碗,谢谢。” 后者乖乖接过,盛了一半终于反应过来,扔掉勺子怒道:“……谁要给你添饭啊喂!明明都是借住,为什么洗衣做饭打扫房间都归我,你还指使我!” 古屋花衣掀起眼皮看了看他,随即指了指浦原喜助:“我老师。” 然后又指了指四枫院夜一:“我师娘。” 最后两手一摊:“我有关系我自豪,我有靠山我骄傲,怪我咯~” “……” 阿散井恋次一边彪着海带泪,一边默默捡起勺子。 此处应有背景乐: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那你顺便给我解释下……”翘着二郎腿的四枫院夜一拖长了强调,忽然一巴掌狠狠地糊上了古屋花衣的后脑勺:“师娘是个什么鬼啊?嗯!” 顿时,某人的脸就这么磕在了桌面上,好巧不巧,下面正好她刚刚喷得到处都是的饭粒。 “真的让我说出来?这种问题不应该你跟老师两个人关上门讨论才对吗?”某少女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擦掉脸上沾着的饭粒:“……怪羞涩的。” “……” 这里最不正常的就是你了还羞涩毛啊!!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浦原喜助打着哈哈出来圆场,免得自家小庙被两尊大神打起架来六亲不认给人道毁灭了:“瀞灵廷那边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去看阿散井恋次,所以这句话妥妥问得是四枫院夜一。 对方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碗底剩下的饭菜:“还能有什么意思,合作呗,一起监视虚圈那边的动向。” 几人看了一眼正呼噜呼噜往嘴里扒饭的恋次,心下了然。作为先遣队的他们或许不知道,但总队长那边的本意绝对没这么简单。 驻现世的死神都是有义务定期向尸魂界汇报工作的,他们这次既然是合作,那么接触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一个小小的特派先遣队都能弄出这么多花样,应该说总队长不愧是总队长吗? 就在古屋花衣的思绪越飘越远,已经飘到‘山本总队长究竟有多大岁数’这一问题上的时候,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阿散井恋次,径自朝少女坐着的方向走了过去。 直到他把手里一直提着的密闭金属箱子放在她的面前,后者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给我?” “嗯。”恋次点点头:“浦原喜助给你的。” “是什么?”古屋花衣垫了垫,有点沉,不过她完全想不到浦原会用这个装什么。 “不知道。”后者十分诚实的摇头,他只是个跑腿的而已。 银发少女好奇地摁开金属搭扣,不小心瞥到了外壳上的温度调节器。 她觉得自己好像能猜到里面会是什么东西了。 果然,盖子打开之后,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袋绛红色的液体。看包装,明显是从医院里弄出来的新鲜货。 早已习惯了用牙的古屋花衣,的确挺久没有见到这种东西了。不过说实话,貌似她还挺怀念的? 一会儿要记得去跟老师说声谢谢。 “东西送到,我走了。” 阿散井恋次打了声招呼就想走,结果却被少女给叫住了:“等等。” “怎么?” “有时间么?” “……” 在对方开口说不的前一秒,她又加上一句:“名正言顺的偷懒机会哟~” 说完,古屋花衣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拍了拍旁边腾出的位置。 结果他没能抵抗住住自己该死的好奇心…… 绝对不是因为可以偷懒,绝对不是。 “你想说什么?” 古屋花衣侧着脸看他:“听说你是白哉少年的副队长?” “你跟我们队长很熟?”熟到可以直呼名…… “等等,少年?” 无视掉他的问题,古屋花衣继续打量着他脸上的纹身:“按照我对他的理解,你不太符合他那严谨的审美啊。” “什么审美?” “听说你跟露琪亚是青梅竹马?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关露琪亚什么事?” “你喜欢她?” “…………诶?!!!!!” “我猜对了。” 这诡异对话最终以古屋少女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画上圆满的句号。 ……圆满个毛线啊!! 阿散井恋次暴走,敢不敢好好听人讲话啊混蛋! 他炸毛的样子真像一直被发现私藏了骨头的哈士奇,古屋花衣一边想着,一边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袋医用血液,十分熟练地打开,塞进嘴里。 唔,味道一般,还不如西索的好喝呢。 少女嫌弃地咂了咂嘴,口味被养刁了的下场就是这样……略心塞啊。 “你喝的什么?” 阿散井恋次被她手里的‘饮料’吸引住了视线。 现世的食品真是太重口了,血红血红的……光看卖相就很难下口啊。 “特制番茄汁。”古屋花衣咬着袋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很有营养。” “在我的印象里……番茄汁好像不是这个颜色。” “所以说是特制,很贵的。” 古屋花衣迅速干掉一袋,擦了擦嘴角以确保上面没有残留一点污渍。在她准备合上盖子之前,惊喜的从角落里发现了一小包薄荷味的口香糖。 虽然她自己也能处理好血液的气息,但还是被这浦原喜助牌的关怀给烫了一下。 他的美好总是在这么不经意流露出来,暖暖的。 老师你真是贴心小棉袄。 突然有些羡慕夜一了怎么办…… “吃饱喝足,我们来谈正事吧。”古屋花衣笑眯眯。 恋次:“……刚刚那算什么?” “午餐时的小调剂。”少女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段距离。 “……” “放松,只是想问你个小小的问题。” 阿散井恋次条件反射地紧绷了神经,一般小问题的严重性往往比大问题要严峻许多。 “你会卍解吧?” “……会。”后者乖乖点头。 继续淳淳善诱:“怎么会的呀?” “怎,怎么会的?”恋次一脸茫然,不过还是照本宣科地回道:“战胜自己的斩魄刀使之屈服就行了。” “谁问你这种理论知识了,当我没上过真央吗?”古屋花衣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我问的是你怎么会的,重点是‘怎么’两个字。” 谁知恋次却一脸惊恐,发现新大陆一般哆哆嗦嗦地指着她:“你上过真央?” “……” 古屋花衣果断放弃了和他直接交流这一选择,改走更直接的暴力路线。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介意让我见识下你的卍解吗?” “……啊?”后者张了张嘴,觉得自己似乎没听懂她什么意思。 “啊什么?我的话就这么难理解吗?” 古屋花衣皱眉:“现在这间房子里除了我以外有六个人。除去小雨和甚太,握菱大叔擅长的是鬼道。而夜一现在迷恋上了cosplay这一日常爱好,所以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二十个小时都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卖萌的喵。不过就算以前,我也么见过她用斩魄刀。至于老师,他以自己的卍解不适合教人这一借口,无情的抛弃了我。” 其实浦原喜助曾经提过一个将刀魂具现化的,三天即可练成卍解的速成建议,不过被古屋花衣义以‘学习要踏踏实实,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由,正言辞的谢绝了。 当然,这其中真正的缘由只有古屋花衣自己心里清楚。 “所以你是想……”好不容易才从者一串噼里啪啦犹如蹦豆子般的语句里挑出关键词,阿散井恋次小心翼翼地问道:“练习卍解是吗?” “宾果。”少女长吁了一口气:“真不容易,你终于抓住了一次重点。” “可是打架的话,卍解是很难控制的,我不能保证……” 后面的话恋次没有说出口。虽然他不清楚少女的武力值,但毕竟是女孩子,似乎跟自家队长的关系还不错,万一伤到的话,不好交代啊。 谁知少女却勾了勾嘴角,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开口:“喂,小子,你能打得过白哉么?” “……” 一句话直戳伤口,想起自己之前还自不量力,妄图挑战队长,恋次就觉得心好疼,快要不能呼吸了!! 看到他这副表情,古屋花衣冷哼一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放心吧,就算不会卍解你也伤不了我。你家那冰块队长,可是老娘的手下败将。” “……” “从没赢过哟~” 恋次:“……” 麻麻我似乎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会不会被队长人道毁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