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访友
后,李洵将京城的事情处理完,就动身去杭州了。 张氏原本想跟着李洵一并过去,照看李汶水的生产,但是由于对外公布的李汶水的怀孕日期与这个不对,张氏这个时候又不适合往杭州去,总不能告诉别的人我已经预知了李汶水会早产了吧! 思量一番后,张氏决定留在京城。 将李洵的行李打点好后,张氏又千叮咛万嘱咐。 李洵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年出门这么多趟了,自然会知道照顾自己的!” 张氏抬头笑道,“要是以往,我当然不会多叮嘱你,只是这一趟,你不止是要照顾自己那么简单,汶水那里就不用说了,当然需要你这个当爹的,就是赵meimei那里,也需要你好生劝慰着!” 李洵听到张氏说了这样的话,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衣服,到张氏旁边坐下来,伸手将张氏揽在怀中,“沉水这丫头命运坎坷,赵姨娘也跟着受苦,我这些日子确实是关注她们多一些,不过——” 张氏伸手将李洵的嘴捂住,“我跟爷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难道我还能不知道爷的心思?爷心疼女儿,难道我对汶水就不关心了?” 李洵听了有一些感动,张氏顺势靠在李洵的怀里,“爷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我也不是一个吃醋捻酸的,赵meimei我是素来当自己的亲meimei看待的,汶水又是我的女儿,我恨不得能够将她们接到身边,不再杭州乡下受委屈,可是不行啊——,我们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汶水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见人,只能先委屈她们,等我放到外面的风声过去了,汶水才能以守寡的身份回娘家!” 听见张氏提起这件事情,李洵搂着张氏的手臂紧了紧,“这件事情还多亏了你,要不然,汶水的孩子的事情还真的不好解释!” 李洵虽然去了杭州。但是往京城地家书每隔一天就有一封。因此。张氏在京城就能够了解杭州地事情进展。 二月初六。已经为汶水请好了稳婆。 二月初八。汶水开始阵痛。等到下午地时候。稳婆便抱出了一个大胖儿子! 接到李洵家书地张氏忧喜交集。喜地是李家添了一个外孙。李家也可以对外宣布李汶水那个莫须有地夫婿病故地消息。将李汶水母子接过来了。 忧地是害怕李汶水以后再跟那个弘时纠缠不清。李家可承受不住震荡了。 张氏现在恨不得代替李洵去杭州问问汶水。她以后究竟是个什么打算。 这毕竟是不现实的,张氏叹了口气,开始给丈夫写信,关于李汶水情况,张氏却不能在信中写的太清楚,以免落人口实,但是这样地事情不问个清楚,张氏实在不放心。 想了又想,张氏决定派人去一趟杭州。 张氏能够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韩嬷嬷,汶水的事情属于家丑,因此张氏李洵瞒得紧紧的,家里除了李伊水跟李卫纳喇氏外,连柳氏李纪都不知道李汶水这件事情的真相。 虽然韩嬷嬷但是身子骨一向是好的,但是毕竟年近六十,张氏有些心疼,自然不愿意让她因为这一件事情而千里迢迢的跑到杭州去。 韩嬷嬷既然不能去了,张氏又想起了一个人——秦秋雨。 说起来,秦秋雨来到李家已经十多年了,做事一向妥当,而且又嫁给了李华,是李家内院的管家,也算是张氏的心腹人了。 张氏衡量了一番,决定将这个工作交给秦秋雨来做。 秦秋雨听了张氏地吩咐,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就答应了下来,张氏仔细的盯着秦秋雨的表情,猜不透这个素来蒽心兰质的秦秋雨是否猜出其中另有玄机了。 就算是猜出来一些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秦秋雨不论娘家还是婆家都已经跟李家联系在一起,她自然不会做有损李家的事情的,加上她平时也是一个搬弄是非八姑六婆的人,张氏还是比较放心的。 秦秋雨刚刚出发,张氏又收到李洵的来信,说他要在杭州耽搁两个月,起码要等汶水地身子养好了,再回京城。 张氏撇撇嘴,有些思念李洵,毕竟他走了快一个月了。 李洵的信中也提到了安置汶水地事情,听汶水自己的意思是不愿意再回京城的,李洵也是很赞成她不回京城的,不过汶水紧接着说了想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这样地话,李洵怎么能够答应她呢? 只是如今,究竟是让她再杭州或者回徐州,李洵还没有定下来。 不过这个并不着急,汶水首先要做月子养好身子,在这两个月里将她的去向安排了就行了。 张氏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中李洵地信,想着该怎么样往外面说汶水早产的消息了。 在张氏收到李洵来信地时候,李伊水正在往钱如玉的家里走去。 在伊水地心中,倒是希望钱如玉成亲晚一些,毕竟她现在年纪太小,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怎么能够为人妻为人母呢? 因此,当伊水听到钱如玉因为夫家的丧事,而推迟三年成亲的时候,伊水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认为是很惋惜的事情,相反,她觉得这样对钱如玉更好。 只是不知道钱如玉本人是怎么想的。 看到钱如玉的那一霎那,伊水知道自己多虑了—钱如玉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 “亏的你来了,你要是不来找我的话,过两天,我也就要去找 ” 伊水有些诧异,“听你的口气,还有事情?” 钱如玉点点头,“是关于我堂妹的事情!” 钱如玉说的堂妹就是她叔叔家的堂妹——钱沁玉! 钱如玉的叔叔,因为当初破获天地会的案子,而被赏赐抬旗爵位,却因为钱如玉父亲跟叔叔分家早,而没有惠及到钱如玉父亲这一支。 钱如玉要说的就是她堂妹选秀的事情。 伊水有些惊讶,“你堂妹不是还小着吗?”伊水记得在徐州的时候,见过钱沁玉,那时地她还是一个扎着辫子,跟在钱如玉身后的小孩! “她都已经十二了!”钱如玉白了伊水一眼,“明年十三,刚好是选秀的年纪!” 伊水心中大汗,在她眼中,十二岁根本就是一个小女孩吗,如果是后世,也刚刚上初中,没有想到这个时代,就是已经能够成亲的人了! 伊水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支支吾吾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钱如玉有些不耐烦了。 伊水迅速的看了一下周围,见钱如玉的丫鬟和夏雨绿珠都在远处,这才放下心来,但仍是凑到钱如玉的耳边,低声耳语,“我是说,你堂妹那么小,月经——初潮来过了吗?你们就让她去参加选秀?” 伊水说这话是有根据的,毕竟她身上也是今年刚刚来,因此她并不认为比自己年纪小得多地钱沁玉 钱如玉一把掐了伊水胳膊一下,“没有想到你现在也变坏了,连这么羞人的问题也能问出口。” 伊水一笑,“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心中想道:“这里确实保守,就连好朋友私下问这个话题都觉得害羞。” 钱如玉拿她没有办法,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可不像你这般大胆,这样的话题,我从来没有问过我堂妹!”
伊水不死心,“那你们平时相处,你就没有看出来吗?” 钱如玉想了一下,“好像——是没有,不过这个问题跟她参加选秀有什么关系呢?” 伊水有些愕然,“难道你不知道女孩子来例假有什么作用吗?” 钱如玉一笑,“你是说不能生小孩吧!那也不妨碍成亲啊!不就是晚两年生么!” 伊水的脸彻底僵硬了,虽然她对于生理卫生的知识了解很多,但是却没有想到要给钱如玉普及,因此,钱如玉知道的还是从钱太太那里了解的。 伊水想了一下,虽然知道身边没有别地人,但是为了防止被当成变态,还是拉着钱如玉到了内室,让丫鬟守在外面,将一些基本的生理知识给钱如玉讲解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钱如玉听的似懂非懂。 “当然是我母亲告诉我的!”伊水将张氏搬出来做挡箭牌。 钱如玉红着脸,“你说的这些我也多少知道一些,那时,我刚订婚,原本说要成亲的,我母亲就将这些将给我听,只是母亲说的没有你说的详细罢了,没有想到婚事拖延下来——”钱如玉又惆怅起来。 伊水拉着钱如玉的衣袖,“我听说过,女孩子家要出门子地时候,娘亲一般都会教导夫妻伦理的,你母亲既然跟你说过这些事情,那有没有拿出春宫图来给你看?” “呸——你满脑子都想着什么?”钱如玉刚刚积攒起来地一点惆怅就被伊水的这一句话雷的烟消云散了。 去过了钱如玉家,伊水又找了一天拜访白翠珍。 这个时候,国丧三个月已经过了,白翠珍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了,因此伊水过去的时候,顺便将自己地贺礼也给白翠珍带上了。 白家开的是银楼,李伊水平素所用地金银首饰也多是从白家银楼定制的,因此给白翠珍地贺礼不方便再用白家的金银首饰了。 除了伊水自己竹地一件荷包外,伊水从自己家的金织坊挑选了两件竹品包在盒子里,最为贺礼! 这几年,南方的绣品大受欢迎,伊水所选的这两件绣品在金织坊来说也是上等品,虽然比不上母亲和大嫂走礼时的贵重,但是对伊水和白翠玉来说,也是不低的了!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快成亲的白翠玉看起来跟平时确实有些不一样,伊水打量了白翠玉一遍,便忍不住称赞起来。 在白翠玉面前,伊水说话就没有那么随便的了,相互聊了一些感兴趣的话题,伊水便准备告辞了。 李洵早已经从杭州回来了,汶水自然没有跟着她回来,张氏原本以为他会将汶水安置到徐州,毕竟那里亲朋故旧很多,也有人照顾汶水,但是最后汶水愿意呆在杭州,李洵无奈,只好顺从她的意思。 张氏听了,问道:“那以后杭州的帐目支出怎么办?还像这样记在京城的帐目上?”汶水在杭州花费的项目短时间记在京城的帐目上没有什么,但要是长时间的话,恐怕不妥当。 “我想在杭州为汶水置办下房产地产,以后她在杭州的花销就有地里的租金出!”这可是一笔大开销,李洵要跟张氏商量一下。 张氏想想,说:“这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杭州的地租是怎么算的,多少亩地的地租才能够她们一家三口生活!” “最少也要十顷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