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牛蚂蚱大王
春宵一刻值千金。 春天的早晨，不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的人，有，很少，文琼正想借着困劲，再在床上多睡一小会儿，却听得院子里人生嘈杂。 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人多，事情就多了。不能再躺下去了。文琼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婷婷看见文琼想起床，也急忙地跟着坐起来穿衣服。 这小妮子，够机灵的，文琼心想。 文琼敞开屋门，一步跨出门坎，站在茅屋的前面。文琼的后面，是紧紧地跟随着她的婷婷。 “怎么一回事儿，吵吵闹闹的？”文琼问。 红柳说：“昨天，莎莎跟随着他mama到田地里去，采回来一大把迎春花，朝着玉丽炫耀，玉丽想要，莎莎偏偏不给，这不，惹得玉丽哭了起来。” 碧雪一边用手指头戳着莎莎的头皮一边说：“你手里有这么多，快给玉丽一些。” 莎莎鼓嘟着小嘴，一句话也不说，手里牢牢地攥着迎春花，生怕让别人给抢了去。 金大志走到莎莎的面前，伸出来一只手说：“好孩子，快给我一枝。” “我不！”莎莎将迎春花往怀中一藏，说道。 “连姥爷也不给了？以后，姥爷不带你出去玩了。” “给你可以，但是，你不能给她！”莎莎一指玉丽说。 闻听此言，玉丽将头插进mama的大腿里，又哭了起来。 见此情景，众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趁着众人都在，文琼说：“现在，我宣布一个小规定，以后，每天早晨的这个时间，大家都要到这里来集合，姑且就叫做碰鼻会吧！召开碰鼻会的目的，是将昨天的情况互通一下，将当天要干的事情吩咐一下，碰鼻会的时间不会很长，多则十句八句，少则三言两语。希望大家要认真地遵守这项规定。” 文琼继续讲道：“下面安排一下今天的任务。红柳继续留在家里做饭，以后，如果没有特殊的吩咐，你就一直做饭好了。萧老伯、金老伯，到田地里看护谷苗和大肥桃树苗，不要让小鸟或者野兔给糟蹋了，同时，靠着我们的谷地边和大肥桃树地边继续开垦荒地，一定要注意，不要累着。碧雪，你到荒地或者荒坡，去采挖一些野菜来，补充一下我们的口粮。彭头、勾面、邹士瑛、大猛和婷婷，你们五个人跟随者我一起进入西面的十万大山，去寻找硫磺。” 文琼此言一出，人们议论纷纷。 “为什么要找硫磺？” “想制作黑火药呗！” “制作黑火药干什么？” “为谷子大丰收做准备呗！” “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怕有人眼热，来强抢谷子呗！” …… 文琼见大家对自己寻找硫磺的目的不明白，就说：“关于我为什么寻找硫磺，大家就不要议论了，即使我说了，你们也听不懂，以后，你们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掌握住一点，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多问。” 文琼的话，说得众人不由地沉默起来。 文琼假装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道：“红柳，给我们多准备一些干粮，也许，我们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回来。” “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呀？”众人纷纷地睁大了眼睛。 “找硫磺还很费劲吗？” “要走很远的路吗？” …… 待到众人平静下来，文琼说：“吃完早饭以后，大家就根据各自的任务，分头行动吧！” 文琼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看到众人痴呆呆地站在那里，婷婷大声喊道：“碰鼻会结束了，怎么还不散去，开会还没有开够呀！” …… 早饭之后，一切收拾停当，文琼带领彭头等五人向着西边的十万大山进发。 走出家门，行走不远，就到达了四十亩谷子地和十亩大肥桃地，大家看着虎头虎脑，生气勃勃的谷苗和大肥桃树苗，心中充满了丰收的喜悦。 脚步没有停下来，继续向西前进。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走出了荒原，进入了荒坡。 荒坡的坡度虽然不大，但是，到处是一块一块的巨石，奇形怪状，应有尽有，有的像猛虎登山，有的像野马奔腾，还有的像狮子搏斗……每块巨石之间，长满了酸枣棵、棘刺和灌木，每个人的腿上和胳膊上都被巨石和尖刺划出血来，行走极为困难。 用了将近有大半天的功夫，在太阳西斜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了荒坡的边缘，可以看得见面前巍峨的高山了。文琼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招呼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下，吃点干粮。 谁知，刚坐下没有多久，从西边的大山里传来了大呼“救命”的声音。 文琼急忙地站起来，一边向西张望，一边说：“是谁在大呼救命？” 彭头说：“我怎么没有听见呀？” 勾面说：“除了有只小鸟在叫唤之外，哪里有喊救命的声音呀？” 邹士瑛说：“谁叫你们不好好地学习兽语了，现在，不懂了吧？喊救命的就是小鸟！” 其实，在兽语方面，邹士瑛并不比彭头和勾面强多少，他也没有把小鸟的叫声翻译出救命声，他是根据目前的情景推测出来的。 文琼说：“不行，我得过去看一看。” 文琼说完，也不招呼众人，独自地向着大山走去。 众人一看，哪里还好意思再坐着，只好无奈地收拾起来干粮，急匆匆地朝着文琼追去。 山脚下，有一大片一人多高的野草。文琼用手和探路棍分开野草，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紧跟在文琼身后的是婷婷，婷婷的后边是大猛。 正当大家在野草中专心致志地费力地行走时，前面的文琼突然停了下来。 在文琼的面前，出现了一只大蚂蚱，浑身青绿色，黑亮的眼睛，有一头牛那么大。 文琼一看，顿时惊呆了，文琼见过的蚂蚱，最大的也就是一拃长，就是做梦，她也做不出来像牛这么大的蚂蚱呀！ 其实，这种蚂蚱叫牛蚂蚱，最大的能长得和牛那么大。在文琼面前的这只牛蚂蚱，是这一代的牛蚂蚱大王，附近三千里的各种类型的大小蚂蚱都无条件地服从它的号令，可以说是一方霸主。 文琼稳了稳神，定睛再看，只见牛蚂蚱大王的嘴里吊着一只小鸟的翅膀，正准备将小鸟吞进肚子里。小鸟扑闪着另一只翅膀，抽打着牛蚂蚱大王的嘴巴，拼命地反抗，同时，嘴里不住地吆喝着“救命”。 看到小鸟可怜的模样，文琼壮了壮胆子，对牛蚂蚱大王说：“喂，你这只大蚂蚱，怎么不吃草，倒吃起小鸟来了？” 牛蚂蚱大王用嗓音说：“见了本大王喊‘喂’，还有没有一点礼貌？应该喊‘大王’，或者喊‘牛蚂蚱大王’。” 文琼心中感到十分好笑，一只破蚂蚱，还自高自大地称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为了营救牛蚂蚱大王口中的小鸟，文琼只得对牛蚂蚱大王说：“尊敬的牛蚂蚱大王你好，你看，被你咬住的这只小鸟有多可怜，你还是赶紧把它放了吧！” 牛蚂蚱大王眼睛亮了一下说：“放了，凭什么呀？你只看见小鸟可怜，就没有看见被它吃掉的我的那些手下有多可怜吗？” 文琼说：“你们蚂蚱是害虫，小鸟吃它们是为了帮助我们人类呀！” 牛蚂蚱大王“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笑毕，牛蚂蚱大王说：“你所说的，纯粹是一派胡言！你说蚂蚱是害虫，蚂蚱怎么有害了？蚂蚱们吃自己的草，交自己的尾，产自己的卵，生自己的子女，碍你们人类什么事了，凭什么就说我们是害虫？” 文琼心中暗笑，它还觉着自己很有理了！今天，非要让它知道，人类为什么要将蚂蚱列为害虫！ 文琼说：“你们蚂蚱，抢食和糟蹋我们人类的庄稼，属于不劳而获的卑鄙行为，更可恨者，有的时候，还组成大规模的团队，横扫一切，赤地千里，让整日辛辛苦苦的农民们颗粒无收，背井离乡，你说，称你们蚂蚱是害虫还有错吗？” 牛蚂蚱大王把黑色的眼睛一亮说：“有错，十分有错！你说我们蚂蚱抢食你们人类的庄稼，我问你，你们人类的庄稼是种在哪里的？” 文琼瞪着大眼睛说：“种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呀！” 牛蚂蚱大王吭笑了一声说：“说得倒好听，你们自己的土地！土地是你们的吗？是你们出生的时候就带来的吗？不是。现在，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土地是全天下的所有生灵所共有，不属于哪一类哪一群单独所有，怎么又能说是你们人类的呢？” 文琼不明白了，怎么辩来辩去的倒成了它的理了，文琼说：“就算土地是全天下的所有生灵所共有，可是，我们种庄稼的地方是我们祖祖辈辈不辞劳苦、披荆斩棘开垦出来的呀？是我们的劳动成果呀！你们不经邀请，强行侵占了在我们的劳动成果上种植出来的庄稼，如果说不是害虫又是什么？” 牛蚂蚱大王怒气冲冲地说：“谬论，谬论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如果你们人类不开垦土地，土地上不也是照样长出来能供我们啃食的草吗？你们人类占据了长草的地方，我们就去吃你们的庄稼，这难道有错吗？你们人类还整天骂我们是害虫，我们蚂蚱还把你们人类看做是害虫呢！如果不是你们人类强行侵占了大片的土地，据为己有，使得野草无处可长，我们蚂蚱又怎么会缺少食物呢？如果食物充足，我们蚂蚱就会有大规模的发展，就会有统治一切的力量。是人类造成了我们蚂蚱如今现在的被动局面，你说，你们人类不正是我们蚂蚱的害虫吗？” “你！”文琼被牛蚂蚱大王的歪理邪说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