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儿媳是狐仙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文琼就从万家庄回来了。 看到文琼两手空空地回来，刘雅竹吃惊地问：“银子弄丢了吗？” “没有呀！”文琼不明白婆婆为什么会这样问她。 “你不是说要买东西的吗？” “是呀，我是说过。”文琼回答道。 “那——怎么没看见你买呀？”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文琼松了一口气地说：“我到集市上一看，东西太贵了，就没舍得花银子买。” “噢，原来如此！”刘雅竹一边说一边想，这孩子也太会过日子了。 “不过呢——”文琼一本正经地说，“不买并不等于没有。” “没买你上哪里有呀？莫非像上次那样，上老鼠洞里去掏？” 文琼偏着脑袋说：“小小的老鼠洞里哪能掏出那么多的东西，等一会儿，我做起法来，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就会自动地送上门来。” 刘雅竹不相信地问：“你有这等本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文琼一本正经地说。 文琼说完，在院子里堆起来一堆柴草，生火点燃，待到火势旺盛之后，文琼拿起来铁锹，在上面压上了一铁锹干燥的泥土，顿时，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 面对着烟柱，文琼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嘴唇乱动，口中念念有词。 看着文琼的举动，刘雅竹一头雾水，难道这样就能得到所需要的东西？那也太简单太容易了吧？ 没过多久，就看见从东边来了一辆手推车，车上载满了东西。 手推车顺着田间小道，歪歪扭扭地来到了茅屋的前边。 车夫放下车把，用围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问：“这是文琼的家吗？” 文琼连忙恢复常态，迎上前去答道：“是。你把东西推过来吧。” 车夫弯腰握住车把，将手推车推进院子，放好。 “现在，把大床放到西间茅屋的西北角，靠墙放好，把小床放到东间茅屋的东北角，靠墙放好。”文琼开始吩咐道。 车夫老老实实地按照文琼的要求将床一趟一趟地搬进茅屋，靠墙安放好。然后，车夫回到文琼的面前，垂首而立。 “现在，你把屋顶上的大窟窿堵上吧！”文琼用手指着屋顶，对车夫说。 “好的。” 车夫说完，看了看屋顶上的窟窿的大小，开始截取自己带来的修房用的材料。 将材料准备好以后，车夫将手推车靠墙壁竖立起来，先将截取好的材料放上去，然后，自己又爬了上去。 从手推车再上屋顶，就容易地多了。 到了屋顶之后，车夫先将木条并排着堵住窟窿，尔后，又在木条上放上高粱秸，铺平之后，又在高粱秸的上面敷上了厚厚的一层茅草，新铺的茅草和原有的茅草衔接得十分顺滑，平整，由此可以看出，车夫的修房技术是多么地高超。 车夫将屋顶的窟窿修好之后，回到地上，问文琼：“还有别的事情要干吗？” 文琼说：“没有了。” 车夫问：“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走了。”文琼说。 闻听此言，车夫推起来手推车，沿着原路返回。 车夫刚走，又有一辆手推车来到茅屋的前面。 车夫问道：“这是文琼的家吗？” 文琼回答道：“是。” 车夫一边放车子一边说：“如果没有烟柱，这个地方还真是难找呢！” “把大包袱放到茅屋里面的大床上，把小包袱放到茅屋里面的小床上。”文琼看到车夫放下手推车以后，吩咐道。 手推车上的两个包袱很重，车夫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抱得起来，他趔趔趄趄地，一趟一趟地走进茅屋，分别将两个包袱按照要求放到床上之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车夫略一休息，走出茅屋，来到文琼的面前，低着头，垂着手，一句话也不说，如同一个十分顺从，十分听话的仆人。 “将车上的饭桌拿下来，放到西间茅屋的正中。” 车夫麻利地照办。 “将车上的大木箱子放进茅屋内桌子的西边，要紧靠着。” 车夫立即按照文琼的吩咐将大木箱子抱进屋里，放到指定的位置。 看见车夫做好了指派的一切，文琼走到院子的东南角，拾起来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说：“用你车上的材料，搭起来一个小棚，然后，垒建一个锅灶，将新铁锅安放上去。” “是。”车夫低眉顺眼地答道。 车夫说完，开始“丁丁当当”地忙碌起来。 正在车夫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从东边又来了一辆满载的手推车。 手推车的车夫放下车辆后，摘下来头上的草帽，一边向怀里扇风，一边问：“这是文琼的家吗？” “是的。”文琼答道。 “你要的东西我全部推来了，一样也不少。” “很好。”文琼说，“先把粮食放到西间茅屋的南墙边，靠墙码放好，要放得结实一点，别塌了。” “好嘞！”车夫将草帽向头上一扣，开始一麻袋一麻袋地向茅屋里抱粮食，总共抱了约有十多袋。 看到草帽车夫卸玩了粮食，文琼说：“将农具放到粮食的西边，靠墙，长把的农具要竖起来，但是，别竖得太陡，以免歪倒伤人。” 草帽车夫恭恭敬敬地如实照办。办完之后，草帽车夫问：“这些生活用具放在哪里？” 文琼没有想到草帽车夫干得有这么快，冲着他一笑说：“就放到茅屋门口的西边，靠墙。” “没问题。”草帽车夫愉快地回答。 一阵“丁丁当当”之后，生活用具就被全部地卸下车来，靠墙根放好了。 草帽车夫见手推车上的东西被全部卸完、放好，就走到文琼的面前，双腿“啪”地一并，右手“呼”地一举，向着文琼打了一个敬礼：“报告长官，一切按照你的要求办理完毕！” 看着草帽车夫的滑稽相，文琼笑得腰都弯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文琼才止住笑声，强装严肃地说：“草帽车夫听令！” “末将在！” 文琼一本正经地说：“本帅命你原路返回，不得有误！” “得令！”草帽车夫神情无比严峻地答道。 草帽车夫说完，推起来手推车，沿着原来的小路威武而去。 望着草帽车夫的背影，文琼再也忍不住笑了。这次，文琼放开音量，大大地笑了一个饱。 笑意还没有从文琼的脸上褪去，又是一辆满载的手推车到来。 这次，来的是两位车夫，一推一拉。 手里拿着拉绳的长褂车夫怯生生地问：“请问，这里是文琼的家吗？” “是。”文琼答道。 长褂车夫将拉绳向车上一放，对着后面的短褂车夫说：“到了，停下吧。” 短褂车夫闻听此言，弯腰放下了车子。 文琼见手推车停好，走上前去，从车上抽下来一根竹片，用竹片在茅屋的面前画了一个大大的方框。 文琼画好之后，将竹片重新放回手推车上说：“按照我画的线条，架起一道竹篱笆墙，埋得要深，扎得要紧，站得要直，竹片朝上的一端，要削成尖刀状，竹片要斜向插入土地，竹片之间要交织成菱形，做成的这道竹篱笆墙，既要耐用，又要美观。” “是。”二人齐声答道。 吩咐完长褂车夫和短褂车夫之后，文琼一转身，看到前面又来了一辆手推车。 还没有等到手推车停稳，文琼吩咐说：“狗笼、猫笼、鸡笼、兔笼，要靠近院子的东面一摆溜地放好，注意一点，别压了我画出来的线，别妨碍他俩埋设竹篱笆墙。各种粮食和蔬菜的种子放进茅屋门口的东边，靠墙放着。” 听到文琼的话，这位车夫并没有像其他的车夫那样立即行动，而是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文琼说：“请问，这里是文琼的家吗？” “是。”文琼既暗赞这位车夫做事仔细，又对自己的鲁莽感到有些羞赧。 车夫核实完文琼的身份之后，才按照文琼之前的吩咐一一实施。 站在一旁的刘雅竹简直看呆了，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咬着手指头，心中暗想：“我怎么像是在做梦一般？我娶的儿媳妇难道不是人，是狐仙？” 文琼似乎看透了刘雅竹的心思，她嘴角一翘，内心暗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你有足够的银子，我就能给你造出来爬天的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