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求情
皇上觉得皇后说得有道理，他也想不通风仕玄怎么可能会有谋反之心，听皇后这么一说，倒真的觉得可能是赵王在背后教唆，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那皇后认为，这事情应该怎么办呢？” “除掉赵王。” 皇上一愣，“可是，除掉赵王，恐怕赵王的部下会反呀！” 皇后淡定地对答，“无论何时除掉赵王，他的部下都会反，若是等到赵王谋反才动手，皇上会更加被动的。” 皇上赞同地点点头，“皇后所言有理，不过，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除掉赵王，终归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呐！兹事体大，容朕再考虑考虑。” 虽然皇上嘴上说着要考虑考虑，但皇后看得出，皇上是有些被说动了的，心中暗自高兴。 皇上又喝了一口茶，心里惦记着赵王和风仕玄的事情，在这栖凤宫也实在是坐不下去了，起身回宫。 皇上回宫之后立刻召见了几位心腹大臣，商议一番之后，皇上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对赵王动手。 一切都处理好了，看看天色，不知不觉地，竟已经到了黄昏。 “皇上，该用膳了。”皇上的贴身太监七福见皇上一脸倦容，试探着说道。 皇上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听七福这么一说，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刚想传膳，忽然想起了还跪在御书房的风仕玄，自己坐了这么久，尚且觉得有些疲倦，何况了已经跪了几乎一整天的风仕玄，想到这里，皇上不免有些心疼，于是回身问道，“端王还跪在御书房呢？” “回皇上，奴才刚派人去御书房看过，王爷还跪在那里呢！” “去御书房。”说着，皇上一下子忘了自己的饥饿，匆匆地向御书房走去。 从上午一直到黄昏，风仕玄一动不动地跪在御书房冰冷的地上，滴水未进。 他的身体分明已经开始打晃儿，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马上就要支持不住。一直陪在旁边的小太监看在眼里，有些不忍心，劝道，“王爷，您就去和皇上认个错，求皇上原谅您吧，再这样下去，奴才怕您的身体受不了呀。” 风仕玄拼命地摇着头，“你不懂，本王的一句话，决定的是一条人命。” “可是……王爷，您身份高贵，有谁的性命能够重要到可以让您受这般苦，您就别硬撑着了。”小太监也是好心，可风仕玄却不领情。 “你不要说了，值不值得，本王心里清楚。” “这般说来，你是真的知道刺客的身份？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说，朕替你说。”风仕玄的话音刚落下，只听见从门外传来这样一句话。 风仕玄强打着精神回头看去，是皇上。 “那个人，是萧起。朕没说错吧？”说话间，皇上已经走到了风仕玄的面前。 果然，皇上的心里早有答案。风仕玄一阵惊慌，旋即又镇定下来。 “原来父皇都知道。”事到如今，否认也于事无补。 皇上看着风仕玄一脸苍白的样子，虽有些心疼，但心里还是因风仕玄不肯说实话而生气，“没错，朕都知道了。不过，朕想问你，若是朕不来，你就打算一直不告诉朕真相，一直这么跪下去吗？” 风仕玄点头。 “为什么？” “因为，儿臣不能忘恩负义。如果没有萧起多次拼死相救，儿臣早就命丧黄泉。更何况，萧起本来有机会杀了赵王的，可是当时雨朝还在，赵王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被儿臣阻止了，儿臣答应过萧起，只要推翻了雨朝，一定为他报仇。可是没有想到，赵王竟然成了开国功臣。说到底，是儿臣对不起他。” 听风仕玄这般解释，皇上的心放下了大半。其实，若是风仕玄真的仅仅因为顾及情谊而包庇萧起，皇上倒是可以理解，皇上是生怕这事情像传言那样，风仕玄和赵王之间有所勾结，“那你是怎么骗过赵王的？”皇上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还是决定刨根问底。 风仕玄见皇上态度缓和了，心里放松了不少，“赵王知道真相，但是，赵王也明白自己在冰朝屡遭猜疑，如今，他是尽量的避免卷入是是非非当中去，明哲保身，儿臣向他保证，萧起不会再对他不利，他自然也不想得罪儿臣，于是就……” 皇上点点头，风仕玄说得倒是不无道理，“你起来吧，这件事情，朕不再追究，不过……” “不过什么？”风仕玄没有起身，屏住呼吸等着皇上说出不过后面的话。 “不过，刺杀朝廷命官，罪不可恕，萧起是你的人，明日你亲自将他送往刑部。”皇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 最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看来，皇上是铁了心要治萧起的罪。萧起有罪，这是事实，没有辩解的余地，若是真的交给刑部，他必死无疑。想要救他，也只剩下一个办法，风仕玄是一定不会看着萧起出事的。 “父皇，萧起刺杀赵王，那是替父母报仇，情有可原，他不该被交由刑部，请父皇宽恕。若是说有罪，有罪的是儿臣。”风仕玄依然没有起身。 “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皇上当然知道风仕玄这是在给萧起求情，但他还真的好奇，事实如此，风仕玄能够怎样说出个所以然来。 “父皇，萧起刺杀赵王，本来在雨朝就应该成功的，可是因为冰朝的大业而耽搁了。试想，若是萧起在那时刺杀了赵王，雨朝都不复存在了，他何罪之有？是儿臣让他把这件事情拖到今天，所以，违背冰朝律法，应该是儿臣的错，而不是萧起。父皇若是不肯饶过萧起，儿臣便长跪不起。”风仕玄这番话说得不是理，而是情，他是在提醒皇上，萧起为冰朝的建立立下了莫大的功劳，甚至为此暂时放下了仇恨。 皇上无奈地摇着头，他了解风仕玄，风仕玄既然说长跪不起，就一定会耗到最后。也罢，反正赵王都要入狱了，去追究谁是真正的刺客也毫无意义，更何况，萧起也只是为了报仇，何必为了一个赵王而让自己的儿子记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