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所谓断袖
“你还真的在武林大会上露脸啦?” 裴彦溪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看着面前脸色阴沉不悦的子迟忍俊不禁,惹得子迟越发不悦起来。 “哎呀哎呀,真是难得,咱们卓王爷的权威也有人敢挑战了?是何方英雄,居然敢来揭你的面具,改天我一定要登门造访,哈哈……” 听到好友的嘲弄,子迟脸色沉了沉,墨色的眸子闪烁着光彩,冷冷开口。 “你笑够了没有?我的剑穗呢?” 听到这个,裴彦卿顿时收起笑脸,露出尴尬和不自然来,摸了摸头顶讪讪。 “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再命人为你订做一个,你看怎么样?” 说来真是囧,去项川府的路上,居然把子迟的“墨邪剑”的剑穗弄丢了,也不知道究竟丢失在哪里,是块价值连城的上乘好玉不说,关键是上面刻着“卓”字,是卓王爷的标识,所以子迟很窝火,好心把心爱的佩剑借给他,居然丢了剑穗,也不知道是谁捡到了! (这厢月棠忽然狠狠打了个喷嚏,奇怪地搓了搓鼻头,谁在骂我?啊!还是谁在想我?) “你送的,我嫌弃。” 半分面子都不给,子迟冷冷回过去,神色永远暗沉,绝色的脸庞上仿佛有终年不化的积雪覆盖,半点笑意也无。 “你这人真是……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唉……也就是我命苦啊,苦苦忍受你这么多年,听你冷嘲热讽也就算了,到如今,连你我“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这种无稽之谈都能冒出来,你说我冤不冤啊?” 提及此事,裴彦卿面脸苦笑和玩味,子迟俊脸一沉,极为不屑冷冷一哼。 “就算是,也不跟你。” 裴彦卿呆愣了半晌,忽然发现子迟是在讽刺和嫌弃自己,气得毫无形象地大声嚷嚷起来,如果被外人看见向来风度翩翩、堪称极品绅士的裴世子这幅模样,不知道会做何感想,子迟懒得与他拌嘴,嫌弃地横了他一眼,无声地表示自己的不屑。 “你……不会,真的是吧?” 不怕死的又蹭了过来,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子迟,不怀好意地如同黄鼠狼,子迟淡淡挑眉,不痛不痒地哼了哼。 “是不是,试过便知。” 裴彦卿立即离他老远,俊逸潇洒的风度全无,如同打闹的小孩,露出天真自然的好玩神态。 “算你厉害,没你恶心!好了,不跟你逗,你这次单独去凤白剑庄,还sao扰人家武林大会,到底收获如何?” 裴彦卿整理好散乱的衣衫,好整以暇地坐正身体,脸上玩笑的神色收起,看着面前的子迟,眼中全是关切。 “孤鸿门门主露面,没看到脸。” 顿了片刻,子迟复又补充了一句。 “轻功了得,武功深浅难测,不过我敢肯定,是女人。” 说道最后一句,忽然沉了几分,脸上也是阴沉,眉头蹙起,流光溢彩的墨眸中全是变幻的神色,裴彦卿听到这个,也是一愣。 “以你的轻功都跟丢了,其武功可见一斑。” 裴彦卿不无担忧地叹气,眼中流露出探究的意味,子迟沉默不语,淡淡抬眼看向窗外,隐着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心中风起云涌。 不是跟丢了,是我……不想跟上去。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子迟淡淡想到,有些自嘲和不屑,有些嗤之以鼻,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居然还是退却了半步,让她逃了。 “听说司徒意跟陛下提及,要把司徒秋水许给你,你没答应?” 忽然想起来彦溪告诉自己的事情,裴彦卿抬头问道。 “哼” 不可置否地冷哼了一声,子迟显然很讨厌这种话题,扭头端起茶盏,姿态优雅孤傲。 “哼什么啊?难不成真的永远不娶妻啦?也难怪人家会怀疑咱俩,谁要你从来不近女色,都成年了连侍妾都没一个!” “不需要。” 一成不变的拒绝,口吻不容怀疑,裴彦卿知道子迟自幼离宫外出,经历了丧母和重病之后,跟随无量道长修习,讲究道家清心寡欲,所以对于感情难免冷漠了些,本来就冰冷内向,再加上……那个人,唉,裴彦卿看着子迟的目光有些复杂,一抹说不清的情绪浮上心头。 是因为曾经的伤害和阴影,所以不相信感情了吧? 如果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是那样的看待自己,出生在仇恨和报复的情绪中,母亲视自己为眼中钉一般,不惜害自己的儿子,所谓的婚姻、爱情都是虚假,欺骗,背叛,谎言,甚至残害,幼小的心中,留下太多不可磨灭的阴影,出生在皇室是无可奈何,子迟自幼云游天下,志在四海,对于江山社稷半点兴趣也没有,想来那司徒老狐狸试图用女儿牵制住子迟,这种想法实在蠢了些。 “那……秋水呢?你真的不喜欢?” 顿了片刻,裴彦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有点八卦和好奇的成分在里面,也是受彦溪之托,拗不过那个无法无天的野蛮meimei。 “喜欢?那是什么东西,我不懂,也不想懂。” 子迟声音甘醇低沉,柔和中带着磁性,只可惜森冷无情,半点温度都没有,说出来的话简直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 饶是裴彦卿也被他无情冰冷的话伤了,假意打了个寒噤哆嗦。
“冷死了!真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女人受得了你!你打一辈子光棍不要紧,千万别连累了我!” “哦?英俊潇洒的裴世子,怎么会打光棍?” 难得子迟有兴致,肯多说几句,还开起了玩笑,语气淡漠嘲讽,脸上有微不可查嘲讽笑意,淡淡地打量裴彦卿。 裴彦卿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八公主子越,脸色沉了沉,眸子里闪烁着无奈和压抑,眉头微皱,低低叹息了一声,沉默不语。 “奴才拜见卓王,世子。”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裴彦卿知道是送请柬的下人回来,坐直身子朗声宣。 “进来。” 子迟淡淡倚着桌子,姿态慵懒,连眉毛都懒得抬,那人恭恭敬敬地进屋,俯身行礼。 “少爷,奴才已经将请柬送到白公子手中,白公子答应今日赴宴,并要奴才代为致谢。” 裴彦卿微笑颔首,扬声挥了挥。 “知道了,去吧。” 仆人恭敬地躬身,缓缓退着步子出去,子迟这才懒懒地抬眼看向裴彦卿,似乎有些喜悦。 “白?” “嗯,凤白剑庄白凤举之子,白莫展,上次项川府之事多亏有他帮忙。” 听到项川府,子迟的脸色一沉,仿佛极其厌恶,冷冷地斜睨了裴彦卿一眼。 “既然有客,还不走。” 逐客令下得如此无情,裴彦卿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边起身一边回头对他说着,口气哀怨。 “唉,外人只道我裴将军与卓王爷断袖,哪知其实不然,卓郎对奴家好生狠心无情……” 还假装抬袖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花,从衣袖阻挡中偷看子迟已经青黑的俊脸,冷得快要爆发,裴彦卿满脸坏笑,肩膀都在颤抖。 “八妹……” 缓缓开口,森冷无情,好整以暇地对着那个假装哭泣的大男人,满脸厌恶和恶寒,这么大男人,又是堂堂将军,居然做出那么恶心的表情,子迟懒得看他。 果然,裴彦卿如同被烫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即跳了起来,惊慌失措地东张西望,伸长了脖子到处张望,子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话收到的效果,端起茶盏悠悠抿了一口,目光深邃悠远,绝世的容颜上露出一抹为不可查的隐隐笑意。 【今天是周末,所以照例是两更,稍后还有一更,拜谢大家的支持,求推荐,求收藏,求票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