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的手下
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震天动地，月棠感激地俯身鞠躬，回头自信地看向“评委”们，那群老头们显然也是刚从震撼之中找回神思，都不约而同地起身为月棠鼓掌，赞叹自是不言而喻，看到他们满意的样子，月棠知道自己成功了，开心地跳了起来，对着台下的顾冥轩和疏桐拼命招手，两个指头伸出去比了个“V”字胜利手势。 疏桐和顾冥轩正激动得难以自持，忽然看到台下的月棠又摆出了古灵精怪的动作，疑惑不解地对视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那个“二”是什么意思，他们俩还是一齐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耶！ 那个黑衣少年显然没料到月棠有这样的本事，黑色阴翳的眼睛静静打量片刻，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开心的月棠，这个女孩，好生熟悉！似乎……像七年前在月满楼唱《月上海棠》，被王爷救过的女孩。 可是，那个女孩……明明是百里家的小姐——王爷的未婚妻！而且早在七年前就坠崖死了，那这个少女？ 池澄疑惑地看着台上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时隔七年，王爷都已经成年。那时候的百里小姐还是个小娃娃，而台上那个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说不定是长相相似而已，想当年王爷还专门为了她求皇上派兵搜寻，又破例收留了岁寒。 想起王爷交代给自己的任务未能完成，池澄不免有些气馁和懊恼，本来那瓷器已经是囊中之物，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把已经到手的瓷器给抢了去，虽然王爷不会怪罪，但自己这么大老远地从京城赶到陵川府，就是为了那瓷而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暗暗回忆着刚才月棠唱过的美妙歌词，池澄也有些承认，确实是她更胜一筹，此等绝色，世间少有。 向来冷淡的眼中有了一丝欣赏，转瞬即逝，也不知是赞叹歌词的美妙，还是赞叹唱歌的少女。转身正打算离去，忽然听到身后的展台上再次传来宏亮浑厚的声音，下意识地停顿脚步回头看去。 “各位，稍安勿躁，方才这位……” 镇长来到前台月棠身边，满脸都是激动和赞赏的笑容，忽然想起来不知道月棠叫什么，低头看向月棠。月棠笑吟吟地扭头看着镇长，眼珠轻轻转了转，大声对着镇长说到。 “镇长爷爷，我叫林无念。” 镇长捋了捋白色的胡须，颔首笑着，台下的池澄忍不住皱了皱浓眉，果真不是百里小姐，林无念？ “这位林姑娘，刚才的歌曲确实人间极品，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头一次听到此等堪称仙曲的歌声啊，曼妙的很！曼妙得很啊！颇合我们的心意，字词珠玑，恰如其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这瓷器送给这位无念姑娘！” 一言一出，满场哗然，就连月棠也惊喜地忘记了反应，瞪大眼睛看着台下一样惊喜的顾冥轩和疏桐，简直是喜从天降，只不过是唱了首歌，居然有这么大的收获！简直是喜从天降啊！ “不过姑娘可否告知，这首曲子叫何曲目啊？” “镇长爷爷，这首歌就是专门为此瓷而写，叫做《青花瓷》！”月棠笑容满面地看着镇长，大声解释道。 “青花瓷？好一个青花瓷！果真贴切传神！好啊……好一个青花瓷！哈哈哈……” “哇！无念你好棒呀！” 月棠一下台，疏桐就风风火火地冲过来扑进她的怀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顾冥轩满脸是笑的站在疏桐背后，饭团乖巧地窝在他的怀中，琉璃般的黑眼珠滴流直转，伸着粉红色的小舌头喘气，月棠拉着疏桐的手，一手端着青花瓷的锦盒，递给顾冥轩。 “大哥，幸不辱命。” 顾冥轩低头看着她手中的锦盒，疏桐贴心地抱过饭团到臂弯里，顾冥轩这才郑重地双手结果，俊朗的脸上都是笑意，感动地看着月棠。 “无念，谢谢你，真的，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和出众！简直是……太让人震撼了！” “哎，你们看！是那个没买到瓷器的人！” 月棠还没来得及回到顾冥轩的赞扬，听到疏桐在他们身后喊道，扭头顺着疏桐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那个黑衣少年正在翻身上马，感觉到月棠她们几个的目光，池澄坐在马上拉起缰绳，动作潇洒利落，阴沉的黑眸如鹰隼一般扫过来，不发一言冷冷拉起缰绳就要走。 “喂！你干嘛瞪我们啊！” 疏桐有些不乐意了，那个黑衣少年表情太过阴沉和严肃，总感觉他板着脸，此时斜着目光扫来，的确像是白了他们一眼，月棠还没拉住她，疏桐就急吼吼地冲上前喊道。 池澄忽然被这个响亮的声音叫住，高大的身形在马上一顿，有些好奇地扭头，却是疏桐抱着饭团，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瞪着自己，好像自己怎么招惹了她似的。 向来不懂的和女子打交道的池澄莫名其妙，依旧不发一言冷冷转身，沉默踏上脚蹬，一扬马鞭纵身策马而去，黑色的俊逸背影转瞬消失在金色的夕阳中。 “切！真是个没风度的家伙！” 疏桐不满地嘟囔，摸了摸怀中的饭团，月棠过来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好啦，别生气了，咱们得到了青花瓷啊。” 疏桐也不好再生气，三个人高兴地带着锦盒正打算离开，感觉到身边投过来羡慕和好奇的眼光，相视一笑，一个穿着华丽的绸袍的中年男子正粗声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 “方才那个黑衣人，可是当今卓王的贴身侍卫池澄公子，这才竞拍居然连王爷都牵扯进来了，非同小可啊，被那个小姑娘一闹坏了卓王爷的事情……” 后面的话没能听清楚，月棠听到“卓王爷”几个字就已经足够震惊和无语了，居然是他的人？真是冤家路窄！不过是去买个破瓷而已，也能和他撞上！虽然从来没见过面，月棠对这个传说中的“第一美男”未婚夫一直很好奇，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中的那块玉佩剑穗，秀丽的眉头微微蹙起，难道真是那个“色胚”吗？ “无念，你怎么了？” 疏桐没注意到那人的话，扭头看到月棠低头皱眉思索着什么，忍不住撞了撞她的胳膊，月棠回神过来对着疏桐展颜一笑示意自己没事，顾冥轩命随从带马车过来，月棠一见马车，小脸顿时拉得老长，心中默默哀叹一声，认命地弯腰上了马车，一行人向客栈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