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月国质子南宫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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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宫中设家宴,卫无忧带着王侧妃与小小去了皇宫。 小小穿了粉色窄袖襦裙,外罩雪青色棉比甲,比甲领肩处皆镶了雪白的狐毛,越发显得肌肤如玉、唇红齿白,身段玲珑有致、亭亭玉立。 王侧妃带着小小给太后娘娘请过安,又被太后留了会话,才跟在王侧妃身后去了庆华殿正殿。 无数婴儿臂粗的巨烛将大殿内照得亮如白昼,殿下两边已经坐了很多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一个孤寂的身影在热闹的大殿中便显得格外醒目。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看到那个几无存在感的人,小小心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前世这首脍炙人口的诗歌。 那人的位置几乎在最末座处,烛下阴影将他半笼在其中,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神情也看起来晦暗不明。他执着酒壶,自斟自饮,仿佛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将自己隔离在了世人之外。 仿佛感觉到了小小的目光,南宫越抬头向这边看来。小小心中一跳,连忙垂下眼睛。南宫越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又若无其事地移了开来。 那种揪痛的感觉闪电般击向她的心脏,小小身体止不住轻轻地颤抖起来。她紧紧攥住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掌心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勉力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和几乎被伤感淹没的理智。 王侧妃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小勉强一笑道:“谢夫人关心,小小没事。” 王侧妃环视一圈,低声道:“跟我来。”她带着小小穿过人群,走到盘龙金柱后面笑道:“你在这里略靠一靠,宴席要等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到了才开始。” 小小感激点头谢过。王侧妃捂嘴笑道:“其实这种宴席最是煎熬不过,吃得大都是凉的膳食。在这样的宴席上是吃不饱的,所以王爷才嘱咐你在马车上提前吃些点心垫垫肚子。等回了王府,咱们再一起饮酒除岁。” 王侧妃是一个标准的古代贤妻,一向视卫无忧为天。只要是他喜欢的,她都喜欢;他想要的一切,她都接受。对小小,她一向待之如姐妹,从未因为卫无忧对她的另眼相看而显露出不满。 小小假装好奇的样子冲南宫越挑了挑下巴道:“那个人不是月国九王子吗?他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呆着?看起来很是孤傲的样子。” 王侧妃转头看了南宫越一眼轻声叹道:“虽同样生在皇家,可他到底是个可怜之人。当初月国战败求和,九王子尚不足四岁便被送入玄国为质,小小年纪背井离乡独自一人。平日里虽有教养嬷嬷,也跟着皇子们一起读过书,到底养成了这样孤癖懦弱的性子。” “难道月国的皇帝没有其他儿子吗?为什么会送这么小的孩子来做质子?”小小好奇问道。 王侧妃撇撇嘴道:“因为他是月国皇帝宠妃的儿子,本应尊贵无比的身份,却要在这里被人羞辱践踏。也怪他自己不争气,平日里总是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恐怕踩死一只玄国的蚂蚁都能吓到他睡不着。” 小小狐疑地看了南宫越一眼。的确,此人虽与上官灏越长相身高一模一样,但通体的气派却是截然不同,难道这个世上果真有如此相同的两个人吗? 可是,上官灏越为何总是以面具示人?难道不是怕自己身份被别人发现揭穿吗? “可是,我听说挽月公主她……那南宫越有公主撑腰,还会担心别人欺辱于他吗?”小小终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王侧妃微微摇了摇头道:“说到此事,这南宫越倒也极有自知之明。无论挽月公主待他如何,他总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也未曾因为公主的青睐而自得过。” 她四下里一打量,见无人注意这边才低声说道:“听闻当年二皇子曾觊觎他的美貌,几次三番闯入他的府中。若非挽月公主,怕已遭了二皇子的毒手。” 王侧妃轻叹一声接着道:“我听王爷说过,等今年月国公主的送嫁队伍到了之后,就遣送九王子回月国婚配。不过这样一个王子,就算回到故国,也只能为贤王罢了。” 不知为何,小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竟升起一种淡淡的失落之意。她待要再问,便听后殿门处太监唱喏道:“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睿王殿下驾到!挽月公主驾到!” 王侧妃连忙拽着小小到殿中跪伏下来,随着人群行了大礼。皇上连走向御案边笑道:“平身吧,今日家宴,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 众人谢恩落座之后,打扮一新的宫女太监有序而无声的将一件件精致华贵的食盒呈到一张张食案上。 等皇上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之后,又问过主席台上两位主要领导,见太后与皇后并无讲话的打算,皇上便宣布宴席开始。 其实王侧妃说得也不对,这样的宴席中,就算冷的膳食,也没有小小的份儿。她跪坐在卫无忧身边,为他斟酒布菜。与此同时,殿内那几人的神情举动,也被小小一一看在了眼里。 挽月公主频频望向南宫越,满脸幽怨、满目深情,无视太后娘娘警告的目光,一杯接一杯地饮酒;南宫越自始至终便没有说过一句话,连视线都不曾向这边转过。 小小突然感觉身上如有芒刺,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顺着感觉寻去,恰好遇到端王灼热的眼神。 端王见小小看过来,笑着冲她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小小出于礼貌对他微微一颌首,接着便收到了端王妃杀人般的目光。 卫无忧轻轻磕了磕自己的酒杯,小小抬头一看,见他不满地看着自己,禁不住吐了吐舌头,连忙为他斟满酒。 见卫无忧不为所动,小小只好端起酒杯,双手呈到他的面前,他才微微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殿中琴师方一曲毕,便有一微胖男子大笑道:“离如今琴技是越发高了,这一曲毕,当绕梁三日,余音犹不绝于耳啊。” 这男子下首之人笑道:“尤离琴技,乃琴师之首。但越之琴技,亦不相上下。今岁末除夕日,不如请越也奏上一曲,与尤离一较高下,如何啊?” 此人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皇上见状呵呵一笑,却未有任何表示。 堂堂一国王子,却被人与一卑贱琴奴相提并论!小小看着那个被提到名字便满脸惶恐羞涩的南宫越,心里忍不住再次狠狠痛了起来。 南宫越连忙起身揖手一礼,温润如水的声音在一片死寂的殿内响起:“谢襄王殿下赞誉。既如此,越恭敬不如从命,愿为诸位抚琴一曲以助酒兴。”
小小正执箸为卫无忧夹起一枚鸽子蛋,听他这一说,手下一重,鸽子蛋便跳出餐盘,“咕噜噜”滚向殿中。她满头大汗地看着那枚在金色玉砖上的鸽子蛋,真想用控物术让它消失!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卫无忧微微一转头,一宫女抿着嘴,强忍笑意过去捡了起来。 小小心里松了口气,恨不得将那个居中弹琴、一脸陶醉之色的“南宫小\受”痛扁一顿:都是他惹得祸! 好不容易挨到宴毕,卫无忧留在殿中尚未出门,小小便站在殿外廊下静静等候。 南宫越最后一个出了殿门,到了小小身边,微微一侧身便越过小小,抬脚向阶下走去。小小心中犹疑更甚,看他的样子,分明是不认识自己! 看着南宫越要离开,小小脑门一热,未曾反应过来,脚下已有自主意识般伸了过去。只听一声惊呼伴随着“扑通”一声响,南宫越已经摔倒在台阶上,接着又“咕噜噜”滚了下去。 这一跤应该摔得不算轻。只见他用手捂着脸,吃力地爬了起来,趔趄几步方才站稳。手上被划破了几道,衣衫也被摔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小小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拌,居然会给南宫越造成这样大的伤害,她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已经傻了过去。 “你干什么?!”小小被人大力推到一边,挽月公主愤怒之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胆奴婢,胆敢谋害九王子。来人!” 小小被闻声赶来的卫无忧伸手扶住护到身后,皱着眉头不悦道:“挽月,你在胡说什么?” “她!”挽月公主气哼哼地指着小小大声斥责道:“本宫亲眼看到她将越拌倒摔下石阶,她这是肆意谋害王子,其罪当诛!” 卫无忧回头看看小小。小小一脸无辜地抬起头,含着眼泪(其实是被事态的严重性吓出来的)道:“奴婢并非有意为之!不信,公主可以问他。” 小小一指南宫越,抬头对卫无忧道:“奴婢真得不是故意的。奴婢原本担心站在此处会妨碍到别人行走,所以才想到另外一边等殿下,却不想九王子恰好经过,这才……” “这位姑娘说得是,是越自己没有留意,怨不得这位姑娘。”南宫越一只手捂着脸,温声说道:“公主还请息怒!” “小小,”卫无忧头也不回唤道:“跟九王子道歉!” 小小红着脸,羞愧低头走到南宫越身边刚要曲膝行礼,南宫越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本就不是姑娘的错,怎能让姑娘向小王道歉?” 他微微后退几步,低声道:“越先请告退!”说罢,不顾挽月连连跺脚表示不满,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去,小小甚至还听见他轻轻“咝”了一声。 待南宫越走远,挽月狠狠瞪了小小一眼道:“以后别再让本宫看到你欺负越,否则就算有六哥护着,本宫也不会放过你!哼!” 她一甩袖袍,大力踩了卫无忧的脚一下,又使劲捻了捻,才带着宫女气哼哼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