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聪明人眼中的傻瓜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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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小小身前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你说的这些,本座都知道。童姑娘不如说些新鲜的东西?” 什么意思?小小不解地抬头看向男子。听他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比如当日映月楼的客妓妙月、在仇豹被杀前一段时间,童姑娘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后来,仇豹被杀后,落桐镇县令宗新时曾下令抓捕你们母女二人,不久却离奇死去,这之间,曾发生过何事?” 小小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看起来温文儒雅、风度翩翩,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平易近人,让人很容易就能对他产生好感和亲近之意。 可是,从他微薄的嘴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见血封喉的**、如森寒逼人的利刃,在对方不经意之间,便已经轻松夺去他人的性命。 小小不知不觉间已经汗湿重衣。她使劲咬了咬嘴唇,刚要深吸一口气,平息一下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和紧张的情绪,男子凑到她面前轻嗅一口气道:“你在害怕!” 他目光如电,脸上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萧杀之意,冷冷说道:“据本座所知,仇豹并无儿女,身边只有童氏一个女人,而童姑娘生辰又是十月初一。当年失婴案发,仇豹曾用一婴孩代你受过。本座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血衣门左堂主如此煞费苦心、极力维护?” 小小抬起头,诧异地看着男子道:“我生辰和失婴案有什么关系?难道做父母的保护自己的孩子,也得对人对事吗?”她上下扫了男子一眼,脸上明晃晃挂着“此男非人类”的表情。 男子“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牙尖嘴厉。好,那本座问你,妙月,究竟是什么人?” “我哪知道……” 小小撇撇嘴,微微转过头去。话音未落,男子有力的手已经紧紧钳住了小小的下巴,硬生生将小小的脸面向他:“看来,童姑娘很不识趣。不知道本座该用何种方法来让姑娘开口呢?木峰!” “在!”旁边那人拱手回道。 “带她下去,让她好好长长见识。说不得回来的时候,就什么都能想起来了!”男子冷酷至极的声音响起。小小丝毫不怀疑他所言的真实性,他们要对自己刑讯逼供吗? 那木峰干脆利落一拱手,扑过来就欲抓小小。小小“唰”地跳到男子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哭道:“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木峰一头黑线地走到男子身边,用力攥住小小的胳膊,一边喝道:“松手!” “我不松!”小小尖叫着,双手双脚死死缠在男子身上,将脸埋在男子胳膊上大声哭嚎。 男子面无表情地抽出被小小蹭满了鼻涕眼泪的胳膊,小小又蜷缩到地上,紧紧抱着男子的腿道:“大侠!英雄!表打我!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呜,沦家是女孩子,一不小心就会被你们打死的!” 男子嫌恶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居高临下地冲跪坐在自己脚边的小小笑道:“童姑娘果然不苟小节,看起来也还算识时务。那么,现在本座的问题,有答案了吗?” 小小仰起脸,用力吸了吸鼻涕,看到男子一脸恶心的表情后,才抽噎着点点头,问道:“我说得,你们要是不相信怎么办?那我是不是还要挨打?” 男子看着小小再次往他衣襟上蹭了蹭眼泪,额角青筋暴起,嘴角抽搐片刻才说道:“如果你能老实交代本座的问题,自然就不会挨打。” “那个妙月,她真是女滴。”小小一看男子脸色不对,急忙说道:“要不她哪来的胸?那个,可是装不出来的。” 那木峰轻咳一声,转过脸去,装模作样的四下里乱看。男子脸色顿时铁青,用力呼吸几下,紧着嗓子问道:“然后呢?” “那次她带我去了乌孜镇,把我关在一个大宅院里,然后自己就出去了,几天之后才回来。等我回到映月楼的时候,正好碰到那些人……” 想到当初惊心动魄的一幕,小小仍然感到心在揪痛:“娘在那个人的手里,仇大叔受了伤。我觉得自己好没用,眼睁睁看着仇大叔被那个人杀死了!” 小小声音颤抖着,将男子的腿紧紧抱住,似乎想从上面汲取一丝温暖。她抽噎几声才又说道:“那时候我才知道,那个妙月和她的恩客都是阌月宫的人。他们装殓了仇大叔,又帮我娘治伤。后来,那个宗县令把我跟我娘抓去之后,也是阌月宫的人将我们母女救了出来。” 小小在赌,赌这些人真得不知道妙月的真面目。如果这些人真要杀她,大不了她就亮明灵魅的身份,相信这些人对灵魅的兴趣,要远远大于上官灏越。 男子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男子开口问道:“当初你们母女去栖梧山,也是这个妙月的主意吗?” “不是的,是莫大哥,呃,你们认识莫大哥吗?”小小见男子点头,也知道莫仲霖在江湖中并非无名之辈,遂道:“是他带我们去的,说是让我们先住下来,再让我娘慢慢打听乡下老家亲人的情况。” 男子挪动了一下腿,冷冷说道:“你可以松手了!” “哦!”小小赶忙松开手,刚要站起发现男子脸色又沉下来,遂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跪坐在男子身前不远处。 “那么,曾经在栖梧山出现的白凤,又是怎么回事?”男子继续问道。 小小歪歪头,似是努力想了想道:“白凤?是那个杀死仇大叔的人吗?” 男子极不耐烦地皱皱眉头,没有回答小小的问话,而是看了一眼旁边侍立的木峰,一言不发进了书房内室。 不多时,男子便换了一身月白色剑袖劲装走了出来。小小暗暗撇嘴,不着痕迹地飞快瞟了他一眼,立刻被男子腰间垂着的一块看起来极为熟悉的物什吸引。 那是一块铜质腰牌,与栖梧山老人交给自己的那一块相同。小小抬头看了男子一眼,恰好碰到他望过来的、探究的目光。 “认识?” 小小点点头,扭着手指说道:“我记得仇大叔,好象也有一块这样的腰牌。” “没错,因为仇豹,也是我们血衣门人。”男子是血衣门右堂主宋慕:“我们,是同门兄弟。” 小小心里暗自腹绯:同门兄弟,说得好听!都说曲终人散、人走茶凉,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再过几年,谁又能记得曾与他们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宋慕走到小小身边,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后来呢?你们又去了哪里?” 小小从回忆里抬起头,眼中尚有一丝哀痛和迷茫,定了定神才恍然应道:“哦,莫大哥领着一个奇怪的人来,带我和娘去了一处大庄园。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奇怪的人,是他们的宫主上官灏越。” 宋慕死死盯着小小的眼睛,好象想从中看出什么似的。半晌,他点了点头道:“一处大庄园?是什么地方?”
“祖什山庄。前段时间曾有人打了进去,杀了好多人。” 宋慕没再说话,示意小小继续往下说。小小低着头,似乎非常难为情地说道:“我娘说,阌月宫的人帮了我们好多忙,这次上官宫主更是救了我们的命,就,就让我去他身边,服侍他……” 小小的脑袋越来越低,脸红似血,声若蚊蝇:“以报他大恩。” 宋慕讥讽一笑:“大恩?” 他呼的一下站起身,背负双手来回走了几步朗声道:“在仇豹去落桐镇之前,落桐镇曾发生过一件稀奇古怪的事,不知童姑娘可还记得。而在之后,仇豹派往京城的人悉数被杀;从古墓回落桐镇后,仇豹曾派人调查过客妓妙月的身份,却因为失踪的箱子在他手中的谣言而死于非命,童姑娘可知,这究竟是为什么?” 小小猛然抬头看向宋慕,似是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慕弯下腰,与小小平视,淡淡的、残忍至极的轻声说道:“猜到了?” 他满意地看着小小瞬间失去血色煞白的脸,看着那对乌黑的瞳仁闪着灼人的光,几近无声的诱`惑道:“那么,姑娘可能记起他更多的事?” “更多?”小小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也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她难过地低下头,心痛到麻木,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宋慕回首示意,木峰在书案上铺开一张宣纸,又细细砚了墨。宋慕将小小带到书案旁,道:“你既是那上官灏越的侍妾,那他的样子你总该知道吧?” 小小低声说道:“他长得丑死了,一张二皮脸,跟鬼似的。再说,他天天带着面具,就算画出他的样子,又有什么用?而且,我连字都不识得,更别提画画了。” “那么,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鹰鸣山?” 小小诧异地看了宋慕一眼,他知道得还真多! 宋慕似是知道小小所想般,好心解释道:“你应该便是周家祖孙前几日救回来、被西门清强抢回府、原本打算今晚圆房的姬妾吧?能够只身从一个深宅大院完好无损走出来,想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先是争取到以正妻之礼行纳妾之仪,再到洞房之夜新娘换人,最后骗过主客两方,明目张胆大大方方走出西门府。居然还能让一向骄横跋扈的西门清忍气吞声、悄然压下此事,不得不说你的心思十分缜密,计划定然极为详尽周全。 如此看来,姑娘出现在鹰鸣山,倒显得格外诡异、不同寻常。不知童姑娘对此有何解释?” 小小撇撇嘴,低声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身边有个自以为是的丫头,看我不顺眼,趁她家主子不在,将我丢了呗。” 宋慕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显然并不相信小小所说。但是又看不出什么破绽,无奈只好令木峰将小小关到了厢房。 这应该便是人常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傻瓜思维简单而直白,却被精明过度的人复杂化。于是,一个原本很容易看穿的谎言,被心思过于缜密之人反复推敲、论证,就成了他们心目中自以为是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