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仇豹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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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豹已经回到落桐镇三天的时间,小小依然未归,他派出调查妙月的人也还没有消息。 这时节,清幽湖荷花已然盛开,妙月带着小小与三五“友人”泛舟湖上,采荷花、饮香茗、谈诗论画、焚香弹琴,很是过了几天悠闲的日子。 一个关于那只莫名失踪的箱子里有绝世珍宝的谣言,却悄然又迅速地传了开来,且越传越烈、越传越离谱,渐渐地传成了“得此箱者得天下”。而关于盗箱者的线索,渐渐指向了某一个人…… 这天午时刚过,就有一些客人陆陆续续进了映月楼。来了也不叫姑娘,只叫了茶水坐在那里细抿。人越来越多,倚在楼梯口打盹儿的刘三儿感觉不对劲起来。这些客人,无一例外地身上都带了些江湖之气,明显是些高手。 他转了转眼睛,打算偷偷溜出后门找仇豹。还没动身,就被一个虬髯大汉拦了下来:“这位兄弟是想去哪?若是想去给仇豹通风报信就算了,弟兄们等他这么长时间了,难道这点面子他也不会给吗?” “这位好汉请息怒,小的不知道您说些什么?仇先生是我们映月楼的常客不假,但今日他不在这里……”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刘三儿已经被那大汉扇飞了出去。他“噗”地吐出一口血,血里还带着两颗断裂的牙齿。 “好不老实的东西!姓仇的姘|头是这里的mama,当老子是傻的不成?哼,若他识相,老子还能饶他一条狗命!” “我道是谁,原来是洪堂主!不过几日不见,洪堂主脾气倒是见长了不少啊!”仇豹边说着,从后门处缓缓走了进来,拱手团团一揖道:“洪堂主说得没错,这映月楼是仇某的地盘。不知洪堂主和诸位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另外一黑脸大汉开口道:“仇堂主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咱们大家伙儿都在这里,仇堂主还是把宝贝交出来,让大家伙儿也开开眼界。” 仇豹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斜睨说话的大汉一眼道:“苗帮主这话,在下实在不太明白,你们一个想要仇某的命,一个想要仇某的宝贝。敢问,仇某可曾得罪过诸位?仇某手中,又有何宝贝能令得诸位如此大张旗鼓,找到这里?” “仇豹!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不待仇豹说完,一个又黑又胖、袒胸露腹的男子拍案而起,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 “哼!卢帮主这是说得什么话?!”仇豹终于怒了!他一拍桌子:“难道仇某是吓大的不成?” “哗啦啦!”仇豹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亮出了武器,一股杀气冲斥了整座楼里。见这种架势,仇豹知道今天这事肯定难以善了,而自己人手又少,两方实力悬殊,如果真的打起来,自己肯定是吃亏的一方。 想到这里,仇豹“呵呵”一笑道:“怎么?今日诸位是找仇某切磋武艺还是寻仇来了?”他抬起眼,一一扫过杀气腾腾的众人,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拿起杯子轻轻饮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诸位的话,仇某真的有些不明白。谁能告诉仇某,仇某这里到底有什么宝贝让诸位如此看重,甚至不惜撕破脸皮,刀兵相见?” “还能有什么宝贝!现在江湖上传开的那只小箱子,仇堂主应该有印象吧?或者,仇堂主真打算与咱们装下去吗?” 箱子?!仇豹心中一凛,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关于那个箱子的谣言他也知道,如今看来,这个谣言,是特意针对他的吗? 想到这里,仇豹“哈哈”大笑道:“诸位,若箱子真得被仇某所得,在下早已经回京领赏,又怎会留在这里?若仇某没有料错,盗箱者,另有其人!” 那卢帮主横着眼睛,粗声大气地喊道:“你少来这一套,另有其人?谁知道是不是你为了转移他人视线,肆意嫁祸他人的鬼把戏。废话少说,到底有没有,只让咱们在这里搜上一搜,便知真假。若仇堂主只一味的推脱,倒显得阁下心中有鬼,不够磊落!” 仇豹心中无愧,自然不怕他们搜,但他堂堂一个男人,若眼睁睁让别人在自家院子里放肆,那他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仇豹怒气冲天,待要出声喝斥,忽听后院传来童mama的一声惊呼,他心下暗道不好,猛然站起。周围的人以为他要反抗,迅速拿起兵器攻了上来。 仇豹拧身弯腰,躲开那卢胖子抡过来的大刀,举起一张椅子扔了过去,只听“哗啦”一声响,椅子已被卢帮主砍成了两半。仇豹左支右挡,飞身而起,向后门掠去。突然一股大力迎面袭来,仇豹被击得倒飞回去,重重摔在大厅的中央! 后门处,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手扼住童mama的脖子,另一只手正缓缓收回。 只见他一身月白色交领直裰,只简单用一根细带束住腰间,其它任何饰物也无。长发披散着,额前束着一根黑白两色的束发绳,深遂的眼睛像是两个小小的旋涡,似是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虽然无声,却势如雷霆! 是绝峰谷白炎凤!江湖人称“白疯子”,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尤擅摄魂术。 一见此人,仇豹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手捂着胸口,艰难地站起来。白炎凤一步步走进,仇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童mama一看仇豹受伤,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被扼住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炎凤斜睨了童mama一眼,转头冲仇豹扯扯嘴角,淡淡地说道:“交出箱子,便可饶你们一命!以往的恩怨也一笔勾销!” “就算阁下杀了仇某,仇某也交不出箱子,箱子根本不在仇某手中!”仇豹说话很是费力,一丝殷红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眼见是刚才那一掌已经让他受了内伤。 但白炎凤看起来却明显不信,手下慢慢收紧,隐约发出“咔咔”之声,童mama脸色渐渐变紫,她挣扎着,拼命去掰那人的手。无奈那只手如铁钳一般,牢牢扣在她的颈上。 “娘!”门口处传来小小的惊呼声。今天一大早,妙月派人送她回了落桐镇,刚至家门口,便见到了这令人胆颤心惊、魂飞魄散的一幕! 小小眼见童mama受制,不顾一切地向白炎凤扑了过来。仇豹伸手拦住她,急道:“别过去,那人,很危险!” “可是娘在他手里!”小小挣扎着哭道。
白炎凤看见小小眼睛一亮,随手将童mama甩至一边,向小小走来。 童mama一看,连忙扑身而上,拦在白炎凤身前沙哑着声音喊道:“别伤害我女儿……”话音未落,白炎凤已经一掌击向她的胸前,接着便见童mama轻飘飘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双眼紧闭,已然陷入昏迷。 “素言!”仇豹声嘶力竭痛呼一声,两眼血红,大喝道:“白疯子,还我娘子命来!”边说边如癫狂般向白炎凤冲了过去。 血衣门人见状,也都与其他人战到了一起,整个大厅里顿时一片混乱! 一青一白两个身影你来我往,只听到“砰砰砰”拳拳入rou的声响,却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十来个回合过后,只听“砰”的一声响,仇豹被白炎凤击向楼梯,又“咕噜噜”滚了下来,胸部已然全部塌陷,嘴里的鲜血不住地涌出。 正抱着童mama大哭的小小见状,连滚带爬扑到仇豹身边,哇哇大哭道:“大叔!大叔,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大叔!” 仇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吃力地说道:“救,你娘……别,别恨……照顾……”他眼睛蓦然睁大,喉咙里“咯咯”有声,接着吐出一大口血,身子猛地一沉,便再不动了。 小小只觉得眼前发黑,心已经痛到麻木,她颤抖着手,探到仇豹鼻下,又为他阖上大睁的双眼。 小小抱住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的仇豹,眼泪一滴滴落下,浑身颤抖着,却再哭不出声音。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出去了一趟,归来时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炎凤杀死仇豹之后,又向小小走来。阌月宫徐卫伸手拦在他面前笑道:“白左使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你我的目的在那只箱子,而不是来这里滥杀无辜。左使觉得,在下说得可对?” 白炎凤转身轻蔑地看着徐卫,冷哼一声说道:“阌月宫管得还真是宽,哪都有你们的份!”话虽如此说,白炎凤却终究未再向小小靠近,转身出了后门。 大厅内的厮杀已经结束,所有人瞬间散了开来,有的冲上了楼,引起楼里姑娘们一片声的惊叫;有的冲进了后院,在后院里打砸抢掠…… 那些正义的强盗们洗劫完毕后,心满意足地离开。映月楼里,除了坐着的小小、昏迷不醒的娘亲,其余能跑的人都已经四散逃了出去。 仇豹死了!刘三儿死了!老五死了!黄忠死了!牛大力也死了!他们为了保护仇豹,明知是一条死路,仍然如飞蛾一般,奋不顾身地扑向燃烧的火焰,死亦无怨。 地上全是碎裂的桌椅、打破的茶具、毁掉的楼梯木屑、洒落的鲜血,整个大厅里没有一样完整的东西,如同修罗地狱般,透着无尽的凄凉和悲怆壮烈! 原来从天堂到地狱只需一瞬间,距离不过一步之遥! 在宽大空旷、杂乱萧条的让人崩溃的大厅里,小小呆呆地跪坐在那里,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如同没了灵魂一般。 直到身边传来的一声轻唤,才将她唤醒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