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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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年时间内,玄国西北之地先后丢失了无数婴儿,且皆为十月左右所生。知府、县衙被苦主挤破,连远在京城的皇上都被惊动,派下无数钦差大臣,却始终一无所获。 童小小也在这个世间经历了她第二次人生中惊心动魄的婴儿时代。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醒来一月后的那一晚。 那一晚,小小从睡梦中被惊醒,童mama青梅竹马的恋人、也是映月楼背后的靠山仇豹带着一身寒气,带来一个小小的襁褓。 仇豹掀起床铺,又揭起床板,床板下露出一个不大的、黑黢黢的暗厢,他从童mama手中夺过小小就往里面放。 童mama拦住他,哭着说道:“她还这么小,怎么经得住?” “可若不这样做,她一旦被那些人发现带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仇豹声音冷戾决绝,冷冷看了小小一眼道:“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说罢,不容置疑的将小小放了进去。 从此以后,那个暗厢便成了小小经常光顾的地方,而那个被仇豹带回来的孩子,却在某个深夜,莫名其妙从童mama身边失踪。 直到两年后,小小才没有再被放入那个暗厢,也终于得到允许可以走出小院,在侍女小红的陪伴下,到映月楼后院玩耍。 这一天,她无意中逮到一只青蛙,青蛙大喊“救命”的声音将小小吓到。她心里“怦怦怦”一阵乱跳,小心翼翼地看了旁边的小红一眼,低声问道:“你在喊救命?” 小青蛙呆愣半晌,再次开口道:“呃,是。你会放了我吗?” 小小手一抖,青蛙便掉到了地上,听它再次大叫一声:“哇,疼死我了!”见小青蛙一蹦一跳走远,她使劲捏捏下巴,“咝,好疼!”看来不是做梦! 小小顿时欣喜若狂,心里有个小人儿叉腰仰天大笑道:“哇咔咔,个贼老天,终是不负我滴!”她嘿嘿傻笑两声,连忙转头看看小红,见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自己怎么都得做些伟光正的大事,才对得起这么高大上的金手指。她两眼金光闪闪、美滋滋地盘算道: 通兽语,用来做什么好呢?飞天大盗?这种无本儿的买卖其实也挺好的,就是风险大了点。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而且取来,如何销赃才是大问题,搞不好被失主发现丢失的东西在自己这里,不抓自己去见官才怪。再说做贼,太屈才了! 开特色酒楼?难道要让猴子做服务员、狗做保安、黑熊做厨师?嘿嘿,貌似有些太惊悚了! 做情报站?话说这个方法还有点用,仇大叔貌似黑\社\会老大,背后势力似乎挺强的,而且自己又生在青\楼,这才是先天优势啊。 她转念又一想:说不定自己哪一天又穿回去了呢?还是先等等,自己真得回不去的话再说好了。 身子突然悬空而起,小小回过神,默默地趴在小红肩上咬手指:自己还是小孩纸、小孩纸…… 吃饭的时候,小小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对童mama说道:“娘,我今天逮到了一只小青蛙。” “嗯!”童mama漫不经心地应答着,夹起一块软糯的红烧rou放在小小碗中说道:“多吃rourou,长得快。” rourou!小小窘窘然夹起rou放进嘴里,胡乱嚼了嚼吞下去接着说道:“娘,我听得懂它说话哎!” 谁知童mama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放下筷子一把捂住小小的嘴,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嘘”了一声道:“这话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记住了吗?” “为什么?”小小不解问道。 童mama用很凶恶的声音低声说道:“坏人知道了,就把你抓了去吃掉!” 小小眨巴着眼睛,她突然想起自己在暗箱里的这两年时光,原来这才是祸根吗? ** 十二年后,玄国天启二十五年。七月十六日,初伏第四天。京城。 太阳刚刚升起,晨雾尚未完全散去,京城已是摩肩擦踵、人声鼎沸。赶脚进城的小贩们已经送完了货,掂着鼓起的钱袋,东看西逛,打算给家中的婆娘和孩子带些城里的新鲜玩艺儿回去; 街边店铺已经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人挑选着自己中意的货物。店家热情四溢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整个城市充满了活力。 突然,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远远响起,很快便如狂风般卷了过来。背带轻弩、全身武装的官兵疯狂地抽着胯下的马匹,大声喝道:“闪开!闪开!官兵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原本详和安乐的街道刹时一片混乱,小贩们顾不得收拾小摊儿,只来得及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几十匹马已经裹挟着风声从头顶急驰而过,紧跟后面的是步伐整齐的近百持刀禁卫军。 军队开过,街道如同遭遇了龙卷风的袭击,满地都是踢翻的菜摊儿、布摊儿、馒头包子摊儿,一只躲不及的流浪狗被马匹踩得肠穿肚烂,躺在满地狼藉里微微抽搐着,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惊慌失措的人们很快聚到了一起,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些好事者一路悄悄尾随着狂奔而过的禁卫军,想打探到第一手消息。 禁卫军很快到了一处豪华府邸,将其包围了起来。雕梁画栋、高高挑起的门檐下挂着金色门匾,上面龙飞凤舞书写着“潞王府”三个字,彰显出主家的尊贵。 “快看,居然是潞王府!” “潞王?他不是宫里萧贵妃的儿子吗?当今皇后无子,皇子中谁能比潞王更尊贵,他能犯什么事儿?” “尊贵?嘁,尊贵的人不也照样干缺德事儿。你不知道吧?前段时间潞王带人闯到那个月国质子府上,被挽月公主带人砸了潞王府。” “怎么回事?快说说。” 一个中年汉子得意洋洋地斜睨了周围满脸兴奋好奇的人一眼,摆足了架子,半天方才神神秘秘地说道:“那个月国质子,九王子南宫越,你们都知道吧?” 一个瘦小男子一脸猥`琐地笑道:“嘿嘿,这谁不知道?长得,嘿嘿嘿,比女人还他娘漂亮。”他伸手抹了把嘴,眯着眼睛,似乎那个漂亮到极致的男子正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一般,“要说这样漂亮的人,便是男子,若能压在身下,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儿!” 周围的人皆心领神会的互相挤挤眼,露出一副暧`昧的神色。那中年汉子等大家笑够了才又说道:“潞王便是觊觎那南宫越美色,上月十五居然闯到南宫越府上欲行不`轨之事,被勘破潞王意图的挽月公主及时赶到,才免去了那南宫越雌伏之辱。” “对对对,这件事在西街传得沸沸扬扬的。听说那天潞王衣衫不整,样子极是狼狈,被人从质子府打将出来。难道今日这事,是皇上为那南宫越抱不平?”
此人话音一落,立刻引起了一片嗤笑声:“怎么可能?!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是降国质子,孰轻孰重,难道皇上还分不清?” “嘘!别说了,快看,出来了!” 围到一起的人迅速散开,看着抄家的禁卫军抬着一只贴了封条的大箱子离开,府门再一次被关上,持械的官兵分列两旁,对周围指指点点的围观者视而不见。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京城,怕是要起风了! 果然没多久,二皇子被幽禁、萧贵妃被废的消息很快随着皇帝的病倒疯传开来,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京城。禁卫军、刑部衙役连同各地的府衙迅速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地清剿运动,无数的官员被砍头,无数的官家女子被发配边疆。 京城西武门大街对过的一条窄巷中,一个身穿灰色粗麻短褐、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急步前行,头发被青色布条扎在头顶,发尾散在肩头,随着他的步伐不停地晃动。他来到一扇漆面不整的如意门前,四下里一打量,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了门,顺着一条逼仄的甬道,一直走到后院。出了后门,男子在通堂里略站了一会,等额上汗见干后才转入一座花园宽宅里。 布置奢华的房间内,一尊青花鹦鹉牡丹图案的乳足薰香炉里正冒着袅袅青烟,满室皆是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黄花梨木的贵妃榻上斜身半躺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少年只着了一身纯白茧绸的里衣,赤着足,长长的墨发随意披散着,尚显稚嫩的脸上极具魅惑众生之态。 男子进了门,微微一愣神间,便被他敏锐地察觉,一记眼刀甩过来,男子额头上已见细汗。 少年冷声问道:“怎样?” “回主子,已经办妥!事情正朝着主子预料的方向发展,鱼已入网。”男子叉手而立,微躬着身子,未曾因对面之人的年少而稍有轻慢。 少年点点头道:“东西呢?” 男子连忙从怀里取出一物双手递了上去,少年伸手接过,拿到眼前细看:这是一块铜质令牌,上面虽然刻着完全不同的两个字,却代表了同一种意思——“风”之旗令牌。 良久之后,少年将之放到炕桌之上,轻轻敲着桌面,沉思不语。 男子微微抬眼看了少年一眼,问道:“主子,这一次倒是损了咱们不少财物,属下觉得有些可惜了,虽说值不了多少银子,毕竟便宜了那人……” 少年嘴角一挑,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斜睨着男子讥诮说道:“瞧瞧你这副财迷的样子,失些东西就跟割你rou似的疼。谁说要便宜他们了?这可是咱们的东西。难道人家父子吵嘴打架,还要咱们出钱出力不成?” 男子嘿嘿一笑,摸摸鼻子不再说话。 “冯夙呢?”少年再问。 “回主子,冯夙一个时辰前已经回府,正等着主子吩咐。” “嗯,准备一下,五日后出发。”少年微微点头,淡声吩咐。 男子再次叉手应是,见少年已在闭目养神,便悄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