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重生之异界发明家在线阅读 - 三十八、天时地利

三十八、天时地利

    阴森森、冷冰冰的密室里,光线极其黯淡,除了桌案上一盏小小的青铜荷花油灯,散发着微弱而昏黄的光晕外,其他的地方都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任建树健壮的身子坐得笔直,就那么静静地,不说也不动,如果不是鼻孔还有淡淡的呼吸,肯定会被人误会是一尊石像。

    今天就是算总账的时候了吗?那个杀千刀的诸葛无情这回总该跑不掉了吧?我就不相信,这该死的总能那么好运!

    石像蓦地动了,左手攥拳,重重的捶在桌案上,青铜荷花的油灯被震得跳起来,又“咚”的落下,橘黄的火焰也随着摇摆不定起来。

    灯光下,蓄力的拳头上,青筋毕现,满是怨毒的脸孔,狞笑着、扭曲着,显得十分的狰狞、可怕。这下好了,所有的新仇旧恨都可以一起报了!“影子!”他对着黑暗的角落,轻轻呼唤。

    话音刚落,一团黑色的烟雾凝成的人影,已经出现在桌案前方,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没有任何声息,也没有带起任何的风丝,就好像他一直站在那,根本没移动过一样。

    “主子有何吩咐?”黑烟般的人影单膝一跪,清冷而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

    “这次的任务有把握吗?”

    “不知道!”影子冷漠、生硬的回答:“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

    任建树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不禁皱了皱眉,又问:“是谁去出任务的?”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贵妃meimei最忌惮的那个白发妖人不在,要杀掉落单的诸葛无情应该很容易。

    如果,万一,这次的暗杀真的失败,那就只能动用醉相思了,一想起那珍贵无比的醉相思,他就一阵阵的rou疼,这可是用一份少一份呀!

    “是金字堂一号和二号兄弟!”像背书一样,影子没有感情起伏的背起两个人的资料:“他们是双生兄弟,武器是剑,最擅长合击之术,是目前杀手五堂之中功夫最好的。”

    哦!任建树稍稍安心,金字堂已经属于杀手堂的最高存在了,这兄弟二人还是里面功夫最高的,对付一个只有些蛮力的诸葛无情,应该没有丝毫的问题。

    。。。。。。

    “行动了吗?”

    “国舅爷放心,那两个请来的杀手已经到伏击地点了,您就等他们提着那个混蛋的脑袋来见您吧!”

    。。。。。。

    “长老,父亲和二弟不会发现我们干的事吧?”

    “大少爷不用多虑,请杀手的事,都是由老夫一人经手的,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个杀手功夫如何?真的没问题?”

    “老夫办事,大少爷放心,您什么也不用想,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

    无数个与任家密室里的情景相似的场面,就好像几个猎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一场地,同一时间的围猎行动,围猎的猎物不用说了,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诸葛无情!

    不得不说,他们选择的时间还真是好,心情极度不爽的天老爷,阴沉着黑漆漆的一张脸,黑暗充斥了整个世界,漆黑的夜幕上,别说月亮,就是星星都找不着一颗,光线十分的昏暗。这样的环境,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多了。

    天与地,房屋与街道,都隐藏在无边的黑暗里,刺骨的寒风不知疲倦的嗖嗖吹来,更让人觉得有些阴冷。街面上也不复白日里的喧嚣与热闹,冷清清的几乎没什么人走动。

    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谁愿意赶在这样的鬼天气出门?谁不知道躲在温暖的屋子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好?

    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有意帮助他们,还是有哪路高人提前掐算出的时辰,总而言之,天时、地利都占了,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猎物上门。

    毫不知情的诸葛无情,殊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人家猎杀的对象,此时正满腹怨言的,一步步走向已经布好陷阱的围猎场。

    天啊,地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这么倒霉?他心里一遍遍的抱怨着:真是,要举行夜宴,也不事先听听天气预报,这大冷的天,就适合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要不然点一盆旺盛的炉火,喝点小酒,念念小诗。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一提起念诗,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不怎么吉利的一句诗。难道是我树敌太多了?还是患上了迫害妄想症?他摇摇头,自嘲的笑笑。

    不,不是妄想症,有危险!快到拐角处,他心中的危险预测器突然发出了警报:心脏跳动的又急又快,强烈的不安,潮水般席卷了全身每一根纤细的神经。

    从身体到指尖,到脚底,到每一根发丝,所有的神经,都自发的进入了警戒当中。虽然听不见声音,虽然看不见三步以外的地方,但他还是做好了准备,因为这敏锐的预感还从来出错过。

    脚步不停,面不改色的,依然以同样的频率,一步步向前,向前。白色的狐裘里,冰冷的匕首已经悄无声息的出鞘,就静静地躺在他,微微冒汗的手心。

    说不紧张,不怕,那都是自己骗自己的,死亡谁不怕?前世的他最害怕的就是死亡了,人死如灯灭,一想到偌大的一个人,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古往今来又有几个能真正的做到视死如归呢?能不死就不死吧,俗话不是说得好吗:“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无情还活得这般的有滋有味。

    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鼻尖上、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汗,就在他刚刚走到拐角时,忽然,一道刺眼的闪电,以风驰电掣之势划破漆黑的天幕,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奔他的胸口刺来。

    躲,已无处可躲,也没有时间去躲避,也可以说无情压根就没想过要躲避,并不是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也不是他练会了传说中的金钟罩或者铁布衫,不惧刀枪,他真正依仗的是他白衣下刚穿上的一件做工精细、质量上乘的软猬甲。

    这件软猬甲不知是用什么原料制成,入手柔软,穿着舒适,据说,是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贝,本是无心杀了鬼医之时,无意之中的来的,一直带在无心身上,英雄无用武之地。

    那是啊,排名天下第一的冷血杀手还需要这个做护身符吗?不,当然不!想暗杀他这个杀手界的泰山北斗,那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正面的单打独斗,就算他不敌,如果想走的话,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快得过他的浮萍飘零步?

    于是,这件宝衣就便宜了诸葛无情,今日里正好为他挡下这一剑之灾,也顺便验证一下它是不是有无心说的那么神奇。主意打定,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嗜血的冷笑,右手的匕首在衣袖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宝衣果然不同凡响,寒光到在胸口,刺破了外衣之后,便再也无法前进一步。而那把来袭的精钢铸就的长剑,却由于这一击蕴涵的力量过大,而“咔嚓”一声,断裂成两截。

    “这是怎么回事?”耳边听得“咔嚓”一声,杀手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很纳闷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用了十几年的武器,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精钢铸就的长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脆弱了。

    两方对敌之时,哪容得有半点的分神?趁他病,要他命,这个道理无情怎么能不明白呢?就在这杀手分神的短短几秒,无情右手的匕首动了,狠狠地插进那人的小腹,直至没柄。

    就在这时候,眼睛的余光就发现两道寒光由高空谢落,一左一右奔着他两个太阳xue直刺过来,这要是扎上,还能到明天的太阳吗?

    此时的无情连匕首都还没拨出来,拨,好像有点来不及。躲?往哪躲,一左一右两把长剑虎视眈眈,唯有。。。。。。左手伸出,抵在那还没断气的杀手的前胸,握着匕首的右手同时用力向前推,半死的杀手被动的后退几步,脊背靠在墙上,终于就这么死不瞑目的去了。

    而身后那两道势如疾风的剑光,根本来不及改变方向,于是,“哎哟”“啊”。。。。。。收势不及的两个人重重的撞在一起。不止如此,他们的长剑还都深深地,插在另一方的要害,两个史上最倒霉的的杀手,只来得及惨叫几声,就这样窝囊的,死在同行手里。

    这些事情发生的实在太快,甚至不超过一分钟,轻松的解决掉三个杀手,无情的心并没有丝毫的放松,从尸体身上拨出短匕,警觉的张开全身的毛孔,去感受空气中的异样。

    光线依然昏暗,四周也依然静寂,听不见声音,也看见任何的人影,可这并不代表着危险已经远去。因为他心中的警兆还没有消失,那就是说,危险依然存在!

    虽然四周又恢复了静寂,但无情知道,黑暗里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只要自己表现出那么一点点破绽,死亡之光马上就会降临。

    敌在暗,我在明,总不能时时刻刻一直这么防备下去啊!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不说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就是神仙,恐怕也有松懈的时候。

    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你们不是在暗处吗,这回我让你们自己出来。“当啷”清脆的物体坠地声,在静静的夜里传得老远。“哎呀,如朕亲临金牌怎么掉了,幸亏发现的早,这要是丢了。。。。。。”

    装模作样的一边弯腰捡拾金牌,一边故作后怕的感叹,双目更是留心着周围的动静。

    如朕亲临金牌!不得不说,这几个字的魅力真是大得无以伦比,只见嗖、嗖、嗖。。。。。。八个高矮不同,胖瘦不一的黑衣人,哪还记得此行的目的只是杀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从各自隐身的地方窜出来,目光都紧紧的盯着无情手中的金牌。

    自从这金牌在无心的手里高调出场后,皇城里就传的沸沸扬扬的,除了那些不关心国事,每日里只cao心一日三餐的老百姓,就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无情手拿金牌,无畏无惧的看着不远处的八个黑衣人,不,也许称之为八根焦炭更合适:因为这八个人全都是黑色紧身衣,黑色蒙面巾,如果忽略掉那全身上下唯一露在外面的贪婪的眼睛,跟黑乎乎的焦炭没什么区别。

    “金牌交出来!”一个又矮又胖,仿佛冬瓜一样的胖子,像个球似地一蹦一蹦的跳到最前方,声音像破锣似地大吼。

    “不,胖子,你太粗鲁了!”细瘦竹竿模样的黑炭,纤细的食指一点,以阴柔的娘娘腔批评道:“你的修养都到哪里去了,可不能让人笑话我们兄弟没教养。”

    胖子又气又窘的骂道:“去你娘的的修养,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

    娘娘腔并不生气,做作的掩口嗤笑道:“死胖子,你怎么一点也没教养,看着点,你应该这样。”说罢,用两根手指拈着一方水粉色的手帕,扭着纤细的水蛇腰走了两步,用他自以为最温柔的声音道:

    “诸葛公子,那你的金牌给柔柔好不好,柔柔可以答应给你留个全尸,就不割你的脑袋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