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殊影的师傅
我记得,出门前流锦也用玉箫吹了一小段小曲,而这殊影也提到她师傅最不擅长的是六弦琴,也就是说她师傅会很多乐器。 难道说……流锦真的就是殊影口中的师傅? 等我追上去跑到那棵柳树下后,殊影正双手环胸地靠在柳树上向我翻白眼,沉着脸,一副指责我动作太慢的神情。而那个原本在弹奏的少年已经不知所踪,只有那把暗红色的吉他孤零零地躺在树下。 “你把人赶跑了?”我诧异地看着她。 “哪能,我买下了这把吉他,那小子给前面那魔术坊的掌柜送银子去了。”她神色淡漠瞥了瞥那把吉他,示意我可以开始弹奏了。 “原来那弹奏的人是给人打工的伙计啊。唉……这魔术坊的名字怎么听也不像是乐器专卖铺。”我嘟囔着去拿那把吉他,调了调音便在柳树下坐下了。 “你这丫头真是没见过世面,这魔术坊专门收集稀奇玩样自然不是专卖乐器的。”她朝我扬了扬眉,催促道:“jiejie我做好准备了,你要弹就赶紧。” 嚣张,她实在是太嚣张了,她貌似比流锦那个死人妖还要嚣张! “喂!”我放下怀中的吉他,气呼呼地瞪着她。“要是我弹得确实不错,我要你师傅拜我为师!” “哈哈……丫头,你可真会开玩笑,女子会弹六弦琴已经是极为稀奇的事了,你还指望能弹得不错再让我师傅拜你为师?真是痴人说梦!” 我懒得理她,哼,一会儿就让她惊若木鸡,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抬眼正好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长胡子大叔往这边跑来,他一边跑一边嚷嚷着让我慢点儿弹。等他近身了,他向我和殊影抱拳一礼,又将一两白银放到了我的手上,说道:“姑娘,这六玄琴得来不易,老朽盼着能为它找到真正的家主,所以老朽不敢轻易将他卖人,这银子老朽还你。” 我看了眼手心里的那两白银,傻了眼愣愣地看向那长胡子大叔,这个世界竟然还有有钱不赚的商家,真的是太稀奇了。不过,我可不能就这么把吉他给了他,至少得让我出了出风头再还给他。 “大叔,你看,能不能先借我弹一曲?”我站起来把吉他抱在怀里,诚恳地看着那长胡子大叔。 大叔上上下下地将我打量了一番,说道:“据老朽所知会弹这六弦琴也只有东溟王国的贵族男子,莫非姑娘来自比东溟王国更远的国度?” 我笑了笑,也没回答他,再一次诚恳地拜托他让我弹上一曲。 我确实是来自很远很远的一个国度,那个国度叫做中华人民共和国,但是这个事情自然不能随便拿出来说的。不过,就那听大叔的话我也明白过来为色和那么殊影那丫头这么笃定我不会弹六弦琴了!嘿,让她拽,这次就让她跌个跟头! “好!若是姑娘当真弹得一手好琴,老朽便将这把琴赠予姑娘!” 那大叔也不为难我,竟是满眼期盼地把我看着。我想了想,有他在也是件好事,不妨让他做个见证以免殊影那丫头耍赖。 “殊影,你记住了!若是我弹得确实不错,你那个很善音的师傅就是我徒弟,我就是你师公!”我也没看她的表情,直接对那大叔拜了拜,说道:“还请大叔给我做个见证。” 我刚坐回到柳树下,手指还没碰上琴弦,殊影就蹲下来抓住了我的手,一脸的紧张。“丫头,我可不跟你打这个赌,你爱弹不弹。” 我向她扬扬眉,挑衅地说道:“呵,知道害怕了就立马给我道歉。” 说实话,若是流锦真的就是她师傅,我也不太敢收这个徒弟。流锦是什么人,虽然我跟他只相处了半天,但是他的品性我也算是知道点儿的,他会平白无故地让人捞到点儿好处? 殊影想了想,猛地一拍我的大腿,扬眉得意地勾唇笑道:“臭丫头,差点就被你蒙住了,我可是清楚地记得,你刚才在巷子里是怎么骗那小子说你跟县太爷有一腿的啊。刚才弹琴的那小子的琴技连我师傅的一根手指头都及不上,那你嘛,能勉强跟刚才那小子打个平手就算不错了!” Ohmyladygaga,难道说我这女骗子的形象就这么深刻了吗?!
我的脸顿时因为羞辱而涨成了猪肝色,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那大叔,见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我就更觉得是窘迫。 我转过脸狠狠地瞪着殊影,这个臭丫头真是口无遮拦,她不要形象,我还要形象呢,尤其是在玩艺术的时候!!! 哼,随便她,既然她殊影这么想认我做师公,我当然得成全她! “听这位姑娘的口气,你师傅的琴技定然高超。据老朽所知,当今若论六弦琴第一人乃东溟二殿下,莫非这位姑娘师出东溟二殿下?”大叔摸着他的长胡子,满脸含笑地看着殊影。 殊影张了张嘴没立即接话,她站直了身子,继续双手环胸靠在柳树上,一脸傲慢地看着那长胡子大叔,仰着下巴说道:“我师傅是蝶谷大弟子穆流锦,我最擅长的虽然不是六弦琴,但我师傅的琴技绝对是当世一绝。” 不是吧……这臭丫头的师傅还真的是穆流锦啊! 得了,这对师徒都是难缠的主,看样子我一会儿弹完也不能不依不饶地逼迫她让流锦拜我为师了。说不定,让她吃了这个亏以后她也不太敢在我面前太过嚣张了,弄不好以后若是有什么事要她帮忙也可以用这件事要挟她。 流锦这么牛B,殊影就算再嚣张也肯定不敢招惹他! “老朽听说穆先生向来狂妄自傲,想来若是他自诩六弦琴的琴技当世一绝定然会去东溟向二殿下下战书的,不过……”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殊影拧着眉头冷冷地瞪着那大叔,浑身上下散发着如同冬雪寒冰般的冷傲气质,这时的她与先前把我从巷子口带走的她一般无二。 然而,长胡子大叔并不在意她身上的这些微妙变化,仿若不觉地说道:“老朽并无他意,老朽原是东溟梨园乐师,也曾拜闻二殿下琴音。”他顿了顿,微笑着看着我,继续道:“若是这位姑娘的琴技能与二殿下相差无几,那自然是当得起穆先生的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