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切从改变开始
在分公司内部进行最优客服评比的消息一下子传开了，业务员们都暗自欢喜。有很多人向惠兰表示祝贺，都说这是她表现的机会，甚至有人说现在民主投票，她会很快升职了。她也红光满面，像是真的当选了一样。 韩蝶看着惠兰得意洋洋的样子，很是不爽，悄悄跟菲菲说：“瞧她那样，好象已经是最优客服了一样。哼！” 菲菲满不在乎地说：“管她呢。评不评得上有什么关系。” 韩蝶冲惠兰位子的方向做个鬼脸。 陈默忙着去开会，临走前在QQ上给菲菲留言，让菲菲下班等他，一起吃饭。 菲菲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一般来说，李德临下班前召开的经理级别会议，什么时候结束会议没有时间表。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约会的。可是他留言后便走了，菲菲也没机会跟他另约时间。 两人的感情还算稳定。菲菲属于被动型的，一般约会总是陈默主动，去哪儿也是由陈默决定。每次陈默征求菲菲意见，她总是说：“随便。”从没有拿主意的主观意愿。陈默比较倾向于吃饭，多数时候带菲菲回公寓，然后做饭给她吃，看着她吃，就心满意足。不过菲菲像所有女孩子一样：怕胖。吃得非常少，又总嚷嚷要减肥，不过只说不做。刚开始听她说要减肥，陈默吓一跳，腰已经这么小了，怎么还减呢。后来发现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才放心。 两人在公寓闲聊的时候，菲菲也很少主动提起公司里的事。就算陈默偶尔说起什么，她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很少表达自己的看法。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看法。 菲菲并没有对约会只是回公寓吃饭的做法感到不满，也没有向陈默提过任何要求。这让陈默对她倍加怜惜。难能可贵的是，两人虽然属同一家公司，又在同一个部门，却并没有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菲菲在DR还是称呼陈默：“陈经理。”陈默心中再怎么倾向菲菲，表面上也尽量做到一视同仁，没有给其他同事指责他假公济私的机会。也难得他的EQ实在是高，就算是为了菲菲，也能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表明是对事不对人，让人无话可说。 所谓好事传千里，何况是DR这样谣言满天飞的公司？分公司的同事大多已经听说陈默和菲菲的恋情，李德也同样听说了。只不过DR并没有规定不允许同事之间谈恋爱。他们虽然是直线上下级关系，但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李德还是默许的，并没有出面干涉。 经理们在会议室里开会，同事们陆陆续续的下班回家了。沈大海临走前问菲菲：“还不走啊，是不是想争取最优？” 菲菲笑着摇摇头。 沈大海来DR不久就听说了她和陈默的关系，不过看他们平时并没有调情的意思。陈默话很少，说的话大都跟工作有关。菲菲漂亮是漂亮，就是傻傻的。他想，传言不真也是有的。 空旷的办公室里越来越安静。菲菲走到窗前，往外张望了一会，又回位子上坐着，不停地朝着会议室张望，只是会议室的门一直关着。 正在无聊之际，会议室的门打开了，经理们鱼贯走了出来。李晓东远远地望见菲菲，便笑着朝她喊：“菲菲还没走呢。” 菲菲也抬头朝他笑着说：“就要走了。” 陈默路过她身边，低声说：“我在楼下等你。”快速回自己位子上关了电脑离开。 菲菲稍稍收拾了一下，也把电脑关了。今晚有点奇怪的是，她走过通道离开公司时，商务客户部办公区的经理们都主动和她打招呼，脸上的表情既亲切又和蔼，完全不似以前牛气哄哄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走出电梯，透过楼下的大玻璃门，一眼便看到陈默脸朝外站在大门外侧的门边。 陈默听到背后传来高跟鞋碰撞地面的清脆声，侧过头，便看到菲菲走了过来。他便抬步朝前走了。两人一前一后回公寓。 前段时间，陈默打算不和程佳明合租，自己再找一套一房一厅的住下。菲菲潜意识里害怕会发生些什么，便坚持不要他搬。所以陈默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 两人回公寓，弄了点吃的。 菲菲把今晚商务客户经理们都主动和她打招呼的事说了，一脸的不可思议状。 陈默却笑了，说：“可能是他们都听说了我们的事吧。他们估计你今晚加班是为了陪我，不是真的在加班。” 菲菲睁着大眼睛，“哦”了一声。 陈默拉过菲菲的手，把她拥进自己怀里，很认真地说：“能在DR呆下去，并且能获得升职的人，都是人精。菲菲，你想在DR升职吗？” 能进DR，对菲菲来说，已经是超出想像了；能过试用期，实属不可思议。现在，升职？菲菲迷茫地看着陈默，心说：“怎么可能？” 陈默循循善诱的对菲菲说：“DR发展很快，不停有新的分公司开业，这样就为每个人打开了升职的空间。我也想升职。只是只有我们努力工作，表现突出，才有机会。” 菲菲好奇地问：“你也想升职？你不是已经升了嘛。你是经理了。” 陈默笑了：“我还可以升总监啊。”他轻轻抚摸菲菲的头发，说：“你可以定个目标，朝经理的职位努力。” 菲菲问：“是不是我不升经理，你就不要我了？” 陈默哑然失笑，说：“傻瓜！”拥紧了她，说：“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菲菲“啊”了一声，马上大声说：“我不要。” 陈默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也不觉得受伤，笑笑说：“就是嘛。所以不要说这种傻话。” 陈默的性格，不习惯说种种甜言蜜语，他表达“爱”的方式，不是“说”，而是行动。他是世上少有的聪明人，一向来少说多做，做了再说。也就是所谓的“少承诺，多兑现”了。他想了好几天，改变菲菲的性格是不可能的，他也不希望她变成女强人型。可是，不改变也是不行的。人在改变行为之前，肯定是思想先改变，只有想法不同，行为才会不同。因此，他决定先灌输菲菲想“赢”的想法，引起她想赢的欲望。也只有欲望，才能激起想赢的雄心，行为才会改变。 菲菲从没想过做经理，她是典型的安于现状。现在陈默跟她说，她还有希望升职，有希望做经理，不禁让她非常怀疑。她问：“我可以吗？” 陈默肯定地说：“当然可以。” 看着她迷茫怀疑的眼睛，陈默说：“如果你想升职，就得做出成绩，让大多数人认可你。比如，这次的最优客服评比，就是一个机会。” 菲菲说：“可是我怎么能优过惠兰？她比我先到DR。” 陈默“扑哧”一声笑了，说：“谁说评比最先到公司呀？这种事，是靠能力，不是靠先来后到。也许惠兰的能力比你差，最后还是你胜出呢。” 菲菲想了半天，半信半疑，正想问他怎么才能有能力，门铃却响了起来。陈默过去开了门。原来是程佳明回来了，怕打扰到他们，所以没直接用钥匙开门，而是按了门铃。 程佳明一见他们，便笑着和菲菲打招呼，那种亲切，完全跟在DR遇到的客气不同。 菲菲咋一见到程佳明，脸條的红了，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程佳明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哈哈大笑，说：“现在又不是在公司。陈默不是你上司，我当然也不是你同事啦。你害什么羞嘛。” 陈默看他取笑菲菲，不乐意了，便说他：“你这是当电灯泡了？” 程佳明笑着说：“岂止是电灯泡，而且是超强光的。”又说陈默：“你怎么不帮着她把那个最优客服拿到手呢？” 陈默说：“我不能偏袒她啊。再说，这不是在网上公开投票嘛，我说了也不算。” 程佳明说：“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你这么聪明，会没有办法？” 陈默摊了摊手，说：“没办法。” 程佳明说：“我可不信。”又转头对菲菲说：“你让他帮你想办法。他那个脑袋瓜，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鬼灵精得很。” 菲菲看看陈默，又看看程佳明，问：“选上了有什么好处吗？” 程佳明怔了怔，又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陈默，接着放声大笑。陈默只有苦笑。 菲菲听着他刺耳的笑声，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脸更红了。 陈默看菲菲不安的样子，便叉开话题问程佳明：“你吃饭了没？” 程佳明说：“刚吃。”又说：“开完大会开小会，累死了。”拍了拍陈默的肩，笑着说：“不打扰你们啦。”回自己房间了。 菲菲低声问陈默：“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陈默说：“没有。他就那样，你不用往心里去。”坐回到菲菲身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的亲了一下，诚恳地说：“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菲菲问：“什么事？” 陈默说：“和商务客户部的同事相处好，把投诉降到最低。” 菲菲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投诉会这么高，为什么惠兰和韩蝶能和业务员们打成一片，她就不能呢？她也想和他们相处得好，可是，总是很难。 陈默听她半晌没说一句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菲菲听陈默叹气，心里一紧，说：“我不懂得和他们怎么相处。”这是实话。 陈默把她拥进怀里，良久，才说：“太晚了，怎么和他们相处，我们以后再说。我现在先送你回家。” 回到家，菲菲一直在想着陈默的话。谁不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不是她不想改变，而是她不懂得如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