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莫川游说
彩虹并没有急着看什么电影和小说，她怕自己会被这些已经描述出来的形象束缚住思维，所以她先是在网上阅读了许多有关西方魔幻世界的资料，再挑出网友推荐和谈论得比较多的一些电影、电视剧和小说，列了个清单。她从回到家起就忙个不停，一直到眼皮开始打架才上床睡觉，临睡前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第二天，她顶着个黑眼圈去上班，把刘芸吓了一跳，问她是不是昨天喝多了，所以不舒服没睡好。彩虹笑了笑，只说自己熬夜看电影。《屠戮领袖》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莫川又把彩虹叫进了办公室。 一坐下，莫川就直接问她：“对DM集团你有什么了解吗？” 彩虹有些局促，不明白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老实地答道：“DM就是端木的缩写，他们以百货起家，现在是全国最大的高端百货商场，在各大城市的商业中心都能见到DM的身影。近几年来，除了百货业外，他们还开拓了房地产、旅游和影视投资等副业。据说都做得不错。” 莫川点头，表示她说得没错，又道：“DM的兴起跟现在的当家人端木征很有关系。自从他五年前接手企业以来，DM才开始跨出百货业。而他投资眼光十分精准，无论什么项目都玩得风生水起，那些老牌家族都不得不对这个年轻的后生另眼相看，外界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猎鹰’。所以，现在DM的老总裁已经放心退休了，所有事都交给儿子处理。” 彩虹暗自撇撇嘴，想起了端木征的好兄弟邓诚给他起的另一个外号——“阿狼”。本来邓诚是想叫他“小狼狗”的，因为端木征那种见到漂亮姑娘就要招惹一番的性子，实在是像只看到猎物就要流口水的狼狗，后来被端木征几番威胁利诱后，邓诚才勉为其难地改成了个听上去貌似威武又不乏亲切感的“阿狼”。 “阿狼”的外号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彩虹回过神来，又听莫川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唤她的名字：“彩虹，你知道吗？把V&S送进高端百货是我的梦想！” 彩虹不解：“V&S已经是国内顶尖的服装设计公司了。我们旗下的三条线在全国都卖得很好。进入高端百货有那么重要吗？” 莫川站起身来，从沙发旁的茶几上拿起一本时尚杂志递给彩虹：“你从这本杂志里看到了什么？” 彩虹随手翻了几下，都是服装化妆品的流行资讯，她没看出什么特别来。 莫川接过杂志往桌上“啪”地一甩：“一本在中国发行的杂志，却几乎全是外国的品牌！”他眼里又是愤怒又是遗憾：“就和国内高端百货商场里的情形一样，我们中国的品牌似乎总是矮人一等。” 他似是有些烦躁，掏出一盒烟来，但又想到彩虹也在，便将烟又揣了回去。 彩虹做了个“请”的姿势：“没关系，您想抽就抽吧！” “谢谢！”莫川再度掏出烟来点燃了，待到深深地吐出一个烟圈后，他才继续说道：“我们V&S完全有能力做出进入高端百货的品牌，我要在国外品牌林立的森林中，竖起一面旗帜！我想要为中国制造争一口气！我们有这样的底气，也有这样的实力。” 莫川虽然不是帅哥，但当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理想侃侃而谈时，总有股感染人的魅力。 彩虹十分认同莫川的理念，但凡有血性的中国人应该都有这样的强国梦想。她不知不觉就把加入DM百货当成了自己的事。 “我们有师父在，难道以他的招牌还不能打动DM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莫川为难地揉了揉眉头：“正是因为有一诺，所以DM才给了我们一个参与竞争的机会。如果说是一诺的设计，那当然没有问题。可是，一诺是不会答应做这件事的。” 彩虹大概知道公司的运作方式，公司成立五年来，都是几个设计组组长领着团队做设计，云一诺只做大体方向的把控，并不会真正地画个什么设计图出来。 “您是想让我去劝劝师父？”彩虹想这大概就是莫川与自己这段对话的目的了吧？ 谁知，莫川摇了摇头：“没有人劝得了一诺。”他瞟了眼彩虹，问道：“你知道一诺当初成立V&S的目的吗？” “请说！” “其实，你看看我们公司大楼的这些设备，还有评比制度的设计就知道了。他志不在赚钱。事实上我相信他的身家不会比国内哪一个富豪差。他真正的目的是培养出优秀的设计师。他想给国内年轻的设计师们打造一个学习和发展的平台，通过残酷的竞争成长起来，而一旦谁能独立，他也会毫不吝啬地给予他们机会。至于赚钱这件事……”莫川苦笑了一下：“那是我的责任！” 他想了想，又诚实地补充道：“当然，虽然赚钱很辛苦，但我是甘之如饴的！” 彩虹想到他拼命三郎的工作狂精神，不由抿嘴轻笑起来。 开完玩笑，莫川又严肃地说道：“所以，为了进入高端百货束缚住他的手脚，让他花精力来做成衣设计，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彩虹不安地问道：“那您找我来，是为了……” 莫川严肃的表情不变，认真地盯着彩虹的眼睛：“我希望你能以一诺首徒的身份加入我们DM的项目组！” “什么？我，我吗？” “没错！”莫川斩钉截铁地点头：“就是你！”他顿了顿，又道：“你注意到了吗？昨天你来到DM，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了你的身上。” 彩虹茫然地摇了摇头，昨天她精神高度集中在那人身上，哪里会注意其他人的眼光。 “彩虹，你现在可能还不明白你的价值！这么说吧，如果把V&S比喻成金字塔的话……”莫川拿起书桌上的笔，在空白的笔记本上画了几笔，然后展示给彩虹看。在三角形上，他先是指着最底层的一个点，道：“这是你原本的位置！”他又在三角形靠近顶端的位置点了三个点：“这是三大组长的位置。而在一诺收你为徒的一瞬间，你在V&S的地位就到了这里……”他在三大组长之上画了个小点。 彩虹诚惶诚恐地摇头：“那怎么可能？我应该还在最初的那个位置才对，两个月后的评比一过，说不定连金字塔里面都呆不下去了！” “所以我说你不明白自己的价值。”莫川又深深吸了口烟，道：“整个时尚界对云一诺有多少期待？就算是他随便画了个不要的设计稿丢到垃圾堆里，都有人宁愿弄得全身又臭又脏地去捡回来照抄。所以，他的第一个徒弟，而且是毫无专业背景的你，会引起外界多少关注，你动动脑筋就能想到。” 彩虹被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以前想得太简单了，刹那间，她感觉肩上的压力更重了。如果两个月后的评比真的输了，师父的名声会不会因此而败坏？ 她心一乱，脸上的表情也自然是慌乱不安的。 莫川见时机成熟，便道：“所以，我才要你加入我们的项目组。第一，你作为一诺的首徒，噱头够足，能增加DM对我们的兴趣。第二，如果你能帮我们进入DM百货，那么即使两个月后的评比你没能获得最佳，但也证明了你对公司的价值。到时连Lilith也必须做出让步，会让你继续留在公司里。” “我能不能留下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让师父因为我丢脸……” “就是这个道理！”莫川伸出右手来，期待地说道：“彩虹，帮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彩虹犹豫了一下，终是握住了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