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圣骑士的墓地二
“奇怪的小子,刚刚明明很关心这个丫头的,现在却连看也不看,难道……”格里高利分出一部分白色的光芒挡住了丁克的攻击,魂体却出现在另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时的丁克已经彻底进入了战斗状态,灌注着血斗气的暗夜之心刺向了对方的心脏。 “还真的不死心啊!我就陪你玩玩。绝对结界。”随着格里高利的轻呼,金色光芒猛地大盛,瞬间把丁克bī)退了十米。 防御结界!这不是圣光骑士的绝技吗?即便是维兰瑟释放这样的结界也不可能快到这样程度。 丁克放下手中的短剑,冷漠地盯着金色的圆形结界。血斗气的力量被他放到最大,可是仍然无法看穿这个结界的破绽。 最强大的结界,圣光骑士巅峰状态的绝技,但丁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观察了很久,他都没有发现这个结界的破绽。 难道真的是绝对结界吗?但是为什么又无法感觉到圣光骑士特有的骑士威压? 对!是冥界的力量。 可为什么看不到格里高利同冥界的联系? 一定有问题! 丁克的目光终于落到了那把刀上。 那把刀…… 是了,格里高利这样的强者,应该有能力截取惊世的部分力量为自己所用。 但为什么他要截取惊世地力量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丁克再次小心地抽出幽冥之刃。 即便是刚才取巧,越级感受了血斗气七阶的境界。虽然现在处现实世界的丁克无法再次释放出那样的力量和招数,但是因为那种对力量的感悟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烙印,因此以他四阶血斗气地力量释放出五阶血斗气才能拥有的技能已经不是难事了。 现在,他摆出地动作正是血莲刃的高级招式。随着斗气的释放,三个斗气盾在他体周围缓缓凝聚。体内的斗气开始出现液化的迹象,这是斗气体内实体化地前兆。 很快。体内深红色的气团和金色的气团开始汇聚,原本是气态的两股力量融合在一起,密度迅速增大,终于出现了一些赤金色的小液滴。***** 对于这种质的飞跃丁克非常清楚,那意味着他地血斗气已经正式突破到第五阶。他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这种力量的成长。体内新的血斗气形态便从血脉中凸显出来,三个斗气盾凝结成实体,相互重叠,挡在他的跟前。 可是,即便如此,丁克仍然清楚他和眼前这个圣骑士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凭借这种临时的突破就可以弥补的。他沉声说道:“你不是圣光骑士。弯刀也不是圣光武器,你为什么会用绝对结界呢?” 格里高利笑而不答。 丁克深吸了一口气,竟然闭上了血红的右眼,只用金色的瞳孔观察他地对手。立即,在他的世界里,物质世界和力量世界被完全剥离,他是用心灵在感受格里高利灵体散发出来的力量。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利用五阶血斗气的真实之眼看清格里高利的弱点。设若对方真的如他猜测的那样,运用的不是冥界的力量。那就放弃普通地地视觉。 果然,格里高利的神念因为他地这个举动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波动。这样状态下的丁克,拥有连他也感觉到畏惧的东西。 须知,所有纯粹的东西都是可怕的。连这位圣骑士也不例外。 格里高利为了减少力量的消耗,开始借助别人武器的力量。毫无疑问,丁克看到了格里高利的力量模式。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破开那个绝对结界,于是放弃了自己对血斗气之力的控制,任由这种狂暴的力量控制自己,支配自己的躯体作战。 格里高利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丁克的表现正是他被血斗气的力量控制的结果。而不是他印象中那种人在控制力量了。 这才是力量的完全释放!年纪轻轻就能领悟到这一点,完全超越了这位圣骑士的理解。 丁克开始了缓慢的加速跑。倒拖着被血斗气催生成一柄暗红色长剑的幽冥之刃,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格里高利的绝对封印。开始时,他每一步能迈出半米远。到最后,每一步却只能迈出去十来厘米。 既便如此,格里高利的神已然大变。他认得这招,正是当年遭遇丁克的先祖叛逃者在突破他绝对结界时运用过的招数,暗影步的终极形态结合游侠的杀招十步一杀衍生出来的必杀技---滴血残影! 虽然丁克还没有他的祖先叛逃者用出这一招时的绝强威力,但是曾经领教过十步一杀的格里高利能清晰地感觉到丁克上越来越浓的杀气。\\\\\配合暗影步的速度,运用这种技能已经变成了丁克的一种本能。这样的杀气,毫无保留的杀招,让这位拥有绝世强者力量的圣骑士都不敢太掉以轻心。 没有任何的斗气和魔法的支持,这个年轻人单单依靠**达到了这样恐怖的力量,让他感到一阵心惊。原本以为灵体才是力量本源的格里高利,不免对自己以往的见解感到了怀疑,原来**也能释放出这样的力量。 这工夫,格里高利已经将他的绝对结界重新加固,他要将这个年轻人彻底挡在他的结界之外,这关乎他的荣誉。 随着距离拉近,丁克越发接近于结界的中心,他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那几步。每一下都在地板上留下深深地痕迹,坚硬的地板在他的脚步离开的瞬间以眼看得见的速度裂开。继而,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悬浮在空中。 一声大喝,丁克双腿发力,脚下地青石地板顿时崩裂。飞溅而起的碎石和之前那些漂浮地石块一起将丁克裹在其中。下一刻,丁克已经带着碎石的风暴冲向了格里高利的绝对结界。 能够阻挡一切的绝对结界竟然被这种纯粹的物理攻击撕裂了一道口子! 这道口子虽然很小。几乎在一瞬间就能被附近地魔法元素补全,但是丁克挥剑的速度简直快到了极致,随着他不断地做出同一个动作,绝对结界的口子竟然渐渐变大了! 这下,格里高利终于收起轻松的表。他没有想到,一个即便是完全解放血斗气,尚未达到青铜战士实力的少年,就能威胁到自己。对方倚仗的不是力量,而是战斗地技巧。这种技巧是一种本能,绝不是依靠什么锻炼就能拥有的。 绝对结界的光芒随着丁克剑尖反复的刺入下开始闪动起了刺目的金色光芒。格里高利知道,在这种不断地攻击之下,结界终究会破损的。=== 圣骑士的表变得越来越凝重,金色的绝对结界随着他本体力量的灌输,越来越亮,终于,他担心地事发生了。这种相持的力量达到了惊世弯刀和他力量融合的极限,两股狂躁的力量竟然以这样一种戏剧的方式融合了! 然而,对抗了千年的力量达到了临界点。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爆炸。首当其冲的便是丁克,他被巨大的爆炸抛到了空中,重重地摔到洞壁上。 在绝对结界中的格里高利也同样不好受,狂暴的力量就这样在他面前乱串,不时地炸裂开来。因为封印地关系,这些力量系数攻向他地体,完全是被他自己的灵体硬生生地硬扛下来。 尤其是最后那次将丁克弹开地剧烈爆炸,尽管被他用骑士的防御技巧化解了大半,但他的力量因为封印巴扎黑的弯刀而消耗了大半,剩下的部分相当于高级白银战士的等级。这股爆炸的力量让他受伤不轻。 该死!两千年来第一次受创。让这位圣骑士有些懊恼,他想抓挥动惊世。但是试了两下,惊世的力量居然并不受他的引导。换句话说,现在的惊世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这是怎么回事?仓促之间,格里高利也弄不清真实原因。 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开惊世的手柄,祭出自己早已丢弃不用的武器。他右手虚握,一把金色的光剑在他手里形成。 光剑的形体渐渐实化,已经可以看见剑上滑动的金色光芒,如果丁克还清醒,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大叫:“圣光之辉!” 作为大陆十二终极神兵之一,圣光之辉的威名已经响彻大陆数千年之久,同圣龙枪、圣水之铠同为骑士心目中的终极神兵。 能以灵体驾驭圣光之辉这样的光明神器,格里高利的实力恐怕已经到了半神的地步,否则这种神器本的光明之力就足以让这个本该属于黑暗的灵体瓦解。 不过,更恐怖的恐怕还是巴扎黑的弯刀惊世。仅仅只是一把刀,却让格里高利这样一个绝世强者花费两千年的时光也无法降服,以此推测,巴扎黑本人实力就更为恐怖了。 圣光之辉的力量还没有凝聚完成,格里高利就迫不及待地释放了它的力量,一道金色的光芒飞快地刺向了昏迷的丁克。***** 这一击,是必杀的一击,哪怕是在解放血斗气的全盛时期,丁克也无法挡住这一剑之威。毕竟一位相当于高级白银战士的强者,绝非一位初窥青铜战士实力的人能够抗衡。 随着剑光bī)近,丁克体里的力量被引动,再次吐出一口鲜血。继而,全泛红,鲜血像是要冲破体的束缚喷涌出来。 格里高利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知道,用这种方法剥取丁克的灵魂,能榨取出他体里最多的力量,从而有可能炼制出能压制惊世地魂兵。 “够了!”在山洞中响起了一个沉重的声音。那道金光也突然停止在了离丁克只有两米远的地方,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略显苍老的蛮族老人突然挡在了格里高利和丁克之间,一抬手,硬生生地封住了圣光之辉的前进方向。他手上拿的,赫然是一把造型奇特地剑,剑柄坠饰着金丝编织的饰物。 “终于沉不住气了吗?我地老朋友!”格里高利收回力量。原来。格里高利之前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引出藏在暗处的人,他并不打算真的剥离丁克的生魂炼制什么魂兵。 不过。格里高利立即就哑然失声了。只因他看见了巴扎黑手中地剑,并感受到巴扎黑与那柄剑的联系。 蛮族最强者巴扎黑,居然又练出了一把剑! “巴扎黑!”格里高利又是惊奇又是激动,瞳孔收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巴扎黑手持弯刀时的可怕。 手握惊世的巴扎黑。那可是几乎没有办法抗衡的存在。当年地圣骑士格里高利,积聚了十二圣堂武士和他自己的力量才成功地封印住了这个绝世强者的弯刀。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为蛮族第一刀客的他居然有勇气放弃刀,用将近两千年的时间重新练了一把奇怪的剑。比起他的实力,这份毅力恐怕更为可怕。 “你要救他?”格里高利沉声说道。其实他完全没有伤害丁克的意思。一来,丁克是叛逃者的后代。他许诺过不伤害他;二来,丁克帮助他与惊世建立了联系,从一定程度上,他还要感谢这个孩子。^^^^ “对!”巴扎黑皱着眉头。 “从格里高利地坟墓中走出去必须依靠自己的实力,否则即便是你,恐怕也带不走他。” “这点我相信,我的能力仅仅能突破你的绝对结界,但是要带上这小子……”格里高利瞟了眼地上昏迷的丁克,“就不可能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 “不过。你看看你手上的惊世。” “怎么回事?”格里高利这才注意到,他手上的惊世仿佛一个垂死的人,变得极其虚弱。力量在悄然流逝。 刚刚才与他建立魂力联系的惊世居然变成了这样,原本还满心欢喜的格里高利简直有些手足无措。 巴扎黑沉声说道:“惊世是我地刀,是我赋予了它思想,赋予了它生命,今天我来就是解除它地宿命的。既然它是有灵魂地,那么一旦缔造它的人放弃了它,转而炼制了另一把剑。它会哭泣,会绝望。因为失去了信念之力也会死亡!” “你……”格里高利一挥手。“好,很好!没想到大漠蛮王巴扎黑竟然能舍弃他的弯刀。不过。你认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吗?我们之间终究有一场决战。我等了一千年,决不会放弃!”他的话音未落,整个墓地开始震颤起来,巴扎黑和维兰瑟同时被抛了出去。
墓地的大门被一道结界封锁了。这是一道由格里高利的灵魂铸成的结界,甚至超越了之前的绝对结界,即便是巴扎黑也只能避其锋芒。 然而,就在结界即将形成的一瞬间,巴扎黑随手挥出了一剑,一缕微弱的剑气正中丁克的右眼。一切都做的那么巧妙,连格里高利都浑然不觉。 于是,当丁克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正在抚摸着惊世的格里高利。他看见,一缕灵魂之力正在涌入惊世之中,格里高利正在用自己的魂力延续惊世的生命。 与之前惊世充满大海一般澎湃力量不同,现在的惊世却是一把快要因为刀魂消亡而死去的弯刀。它的刀魂,已经失去了那种惊天动地的霸气,好比那些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只能麻木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间或发出一两声低沉的悲鸣。 “你把我留下来干什么?不会是想请我喝酒吧。”丁克拍打着上的尘土,他没有想到刚才的打击居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实质的伤害,而他之前强行催动血斗气本该留下的后遗症也奇迹般地消弭于无形了。 丁克刚才虽然昏迷。但他地神智其实是清醒的,他知道巴扎黑来过,聆听了这两位宿敌的谈话,直到一道无形的剑气席卷了他意志,他才真正昏迷。 丁克确信眼前这位圣骑士其实并不会真的伤害他,原因很简单。在他本体附近的那个石化瘟疫地诅咒魔法阵已经被封印了。换句话说,石化瘟疫已经解除。如果格里高利有意为难。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而且在他尚未苏醒之前无论杀掉他还是剥离他的生魂根本都不费吹灰之力。 格里高利饶有兴致地看着丁克,那神仿佛在看一场小丑剧。到了后来,那目光又如同长辈看着调皮地晚辈一般,让丁克的全上下都起了厚厚的鸡皮疙瘩。 “好吧。好吧,”丁克耸耸肩,两手一摊,“我承认我输了,先生,我认输了。只要您不要再用这种很容易引起男人间误会的眼光看着我就行。千年来。您孤单寂寞,想必是缺少女的抚慰。可我是男人,没有迷人地风,滑腻的肌肤,白皙的**……” 格里高利无动于衷,平静地看着丁克,此时,他的目光竟成了古董商人在欣赏一件难得的珍品。 丁克终于在格里高利一变再变的目光下屈服了,他小心地问:“如果我帮你唤醒惊世。你能放走我吗?”其实丁克早就发现,格里高利手上地惊世只剩下了最后一丝气息,若非这位圣骑士不顾一切地用自己的魂力挽救这最后一丝力量,恐怕这柄魂兵早就龟裂,破碎了。 格里高利突然停下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沉思的丁克。如果说之前那种长辈看晚辈的眼光可以让丁克全发毛的话,那这种眼神已经可以让丁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好,很好,没想到你这个小子居然……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如果不是无知,就只能说是勇敢了。” “我就这样了。你拿我怎么着吧!”在丁克看来。以他的力量还企图战胜眼前之人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 “我不是说你到这里送死的事。”巴扎黑淡淡地说道。 “这道剑气,是巴扎黑……唔!也就是你那位老朋友。巴扎黑留下地。对了,他手中那把剑的名字叫做什么……对,问天!”对,正是巴扎黑留下的那道剑气将所有的信息留在了丁克的脑海之中,让他了解了不少与巴扎黑手中的问天剑有关的事。 “什么,巴扎黑!他,他的剑气!”格里高利吃惊地望着丁克,“这家伙……”显然,格里高利没有想到巴扎黑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 看到格里高利此时的样子,丁克暗自偷笑,表面却装作无动于衷:“狐狸还是老的更狡猾,大概就说地就是这家伙。你上他当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地。大不了,下次你也他一把,就算扯平了。” “惊世,问天!”格里高利神色一黯,显得十分沮丧,“他……他真的做到了。哎!”格里高利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在一瞬间,这位以中年形态出现地圣骑士就苍老了许多,他说道,“没有想到,延续了两千年的赌约,我还是输了!还是输了!” “喂,阁下,你不用这样沮丧吧!还没有打过怎么知道结果,没准儿到时会是你一刀砍了他呢。你们不是有个什么约定吗?” 口里这样说,但丁克却在心里诅咒道:但愿两败俱伤,灵魂归于冥界才好。这种强者的存在只会打破这个现实世界的格局,至少丁克本人不希望看到这种况。 格里高利当然不能猜到丁克的想法,摇头道:“错了,我已经输了,哪怕三年后的惊世同问天一战,我能杀了他,我也输了。我这一生,是永远也无法胜过他了。” “你要是一刀劈了他,为什么会说你自己输了呢?”丁克显然被他的说法搞懵了,真正关心起格里高利说的胜败问题。 格里高利手抚着惊世的刀鞘轻声叹道:“无论是惊世还是问天,任何一把都可以称得上绝世神兵,你同意吗?” 虽然知道格里高利想要说什么,不过丁克也只能点头:“对,无论惊世还是问天,的确都可以算做绝世神兵!” “那么一个人能炼制出两把这样的魂兵,而且为它们赋予了不同的内涵。而另一个,就连一把圣光之辉也不过是前人之物,是不是就逊色不止一筹了呢?”格里高利凄然一笑,喃喃地说,“格里高利啊格里高利,你终究还是比不上巴扎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