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上学
第六章 大家按照次序来到大堂。分别站好后，按照地位高低，依次上前向夫人问安，说几句话后，退回原地。依次是嫡子女，庶子女，然后是小妾。 等小妾问候完毕后，大家都退回原地。少爷小姐们落座，而小妾们则或者站成一排或者给夫人端茶，倒水，捶背揉肩，又或者低头看脚，做小伏低。 而夫人，则像没事的人一样该干啥干啥。此时正询问她的大女儿明缘道：“明缘，你昨天上课都学得是什么？说来我听听？”这是要检查女儿作业。 明缘起身行了一个礼，有点紧张的说道：“禀告母亲，昨天分别学了绣梅花，岩体书法，和弹奏梅花三弄。先生都说我学的不错” 说完紧张的盯着张夫人看了一眼，见自己母亲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坐回原位。 小叶子看到这一幕，心里再一次佩服了一下张夫人，不仅仅把整个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还不会娇惯自己的子女。 然后是大少爷，二小姐依次上去问安后。就轮到了小叶子。 当小叶子站到了嫡母正对面的时候，顿时觉得全场的视线都加在了自己身上重有千斤。让小叶子有点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小叶子带有目的性站在这里的时候，更觉得紧张。此时看到嫡母着装严整，坐姿端正，一脸认真的看到自己脸上，作出要认真倾听的模样。小叶子顿时觉得嫡母浑身上下充满了nongnong的威严。 不过也幸亏小叶子面对这种场面已经连续三年了，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毕竟如今的小叶子的谈吐绝对是可以做到语言简洁凝练，姿态端方，并且保持头脑清明。不会前世那样碰上场面上的事情会紧张的头脑混沌，吐字不清。 小叶子收摄心神，向着嫡母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母亲，如今明玉已经五岁，到了应该读书的年纪了，明玉恳请母亲允许我，读书识字，好早日学得本事，为母亲分忧？” 嫡母脸上依旧面带微笑，看似春风拂面，却让人摸不透深浅，在小叶子看来，她似乎对自己的要求毫无意外似的。只见张夫人听后，似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笑道： “呵呵呵，都怪母亲，最近事多，忙的晕头转向的，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前几天我就已经给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等一应工具。待会儿走的时候，直接带上吧。难的明玉如此有孝心，居然想到为母亲分忧，那往后可要好好学习奥，若是让我知道你不用功，一定好好罚你。”张夫人一个小玩笑，引来众人大笑捧场。 张夫人也跟大家一块笑了起来，然后才说道：“说起来，明德（二少爷）也已经五岁了，是时候去蒙学了，不过这件事情我自己一个人不能做主，改日我问问你父亲，你且耐心等待”说着把头转向明德，面含询问，但是其中语气却不容质疑。 明德出列行礼答道：“明德谢谢母亲关爱，明德愿意等候母亲消息。” 小叶子也行礼感谢：“明玉谢母亲恩典” 然后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会议继续。 小叶子没兴趣听姨娘们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谁装病了，谁的衣服不够了啊，谁的胭脂到期了啊，谁的人参燕窝吃完了啊，然后统统都被夫人挡回去，说一切都有定制，不可违背。 小叶子走的时候，夫人身边的碧莲文房四宝给了小叶子，小叶子让小翠接了，然后道谢：“多谢碧莲姐，请你转告母亲，明玉很喜欢，谢谢母亲了。” 小叶子好歹是小姐，碧莲不敢托大：“三小姐可别折煞奴婢了，为三小姐干点事，那是身为奴婢的本分。怎能劳动主子行礼感谢呢？真是罪过。” 小叶子现在也学会了虚伪：“碧莲是母亲身边服侍母亲的人，自然当得起我的礼。我就不耽搁jiejie去复命了，就先告辞了。”说完再次行了一个礼。 碧莲也道：“谢谢三小姐体谅。三小姐走好，奴婢不送了。” 严格说来，碧莲比小翠年纪还大，估计要嫁人了吧？但是碧莲负责监视各庶子女，知道秘密多，肯定不好嫁出去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得到一样东西，必然会失去另一样，就像碧莲得到了信任和权力，却不怎么好嫁人，毕竟夫人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不过她的事跟小叶子没啥关系，小叶子不过感慨一下就马上抛却脑后，然后高兴起来，高兴却不是得到了文房四宝，而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学习写字，然后研究这个世界的人文地理知识了。 并且，小叶子可以自学医术，为将来行走天下做好准备。 吃完饭后，小叶子让小翠拿着文房四宝就兴冲冲的去了学习的地方，那先生已经坐在那里了，小叶子走到先生面前福了一个，然后说道：“明玉见过先生，明玉第一天来，还请先生多多关照，不知学生应该怎么称呼先生？” 周先生是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丰满风流的女人，很有女人味。嘴上带着淡淡的笑，让人感觉很容易亲近，又有点天下之事，仅在掌握之中的悠然自信的模样。她仔细看了看小叶子，然后说道：“原来是三小姐啊，三小姐仪容不俗，一定是个好学生，我姓周，你就叫我周先生吧，你就坐在右面那张桌子上吧。” 这里一共左中右三个桌子，也没什么好选的，于是就乖乖的坐上了。小翠摆放好文房四宝，然后就去到了下人呆的地方。 结果等到大小姐明缘和二小姐明茹到了以后，女先生每个人发了一块布和多种丝线针线，说道，接着昨天的绣吧，有啥不懂得可以问我。说完就来到了小叶子这里。 小叶子傻眼了，原来第一节课不是学写字，却是学绣花。枉费自己这么高的热情啊，小叶子哀叹。 小叶子可以十分肯定的是自己很不喜欢绣花，太麻烦，太浪费时间了。有时间睡觉不好吗？可是看着走向自己这边的女先生，小叶子没法，形势比人强，只得认真学习。 女先生教的很认真，小叶子专修元神也是智力非凡，过了一会儿，小叶子就可以绣的像模像样的。一节课上的让周先生爱不释手，心中直呼天才人才。暗暗决定一定要教好这个学生，自己也算后继有人了。 周先生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神情分明是喜欢小叶子胜过其他俩人。明茹还好，她长年生活在明缘的阴影之下，早已经习惯了被人忽视，并且性格胆小谨慎，不爱惹事。 但是明缘却不一样，虽然母亲并不娇惯她，且要求严格，但是禁不住在府中地位高高在上，众人奉承。所以处处优秀的同时，也养成了她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性格。无论是到那里，她都是众人中的焦点，可这次居然让一个刚来的庶出meimei占了自己的风头，先生明显喜欢她更胜过自己。 于是就起了争强好胜之心，她在看着周先生说话的间歇，马上举手问道：“先生，我有问题” 于是周先生走到明缘的座位上，耐心的询问，并开始耐心的解答。 小叶子正在庆幸周先生走了人，刚想抬起头来擦一下头上并没有的汗，就看到，大姐明缘得意的向着自己扬了一下秀美的小下巴。 小叶子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又觉得自己的大姐真是可爱异常，不由失笑。 可是等到周先生回答完问题，又走到明茹面前询问一番后，就迫不及待的去往小叶子身边，并大赞小叶子是天才的时候，明缘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恼。 小叶子注意到大姐明缘的神色后，心中虽然不怎么害怕，却是觉得麻烦，不过自己为了平静的生活，却不得不顾忌大姐明缘态度，不然到时候，这个大姐天天给自己使绊子，那还平静个屁啊。于是一边听周先生讲课，一边在心中暗暗思量。 其实小叶子知道大姐并没有啥害人之心，毕竟只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女孩，没有胆量，也没有这个魄力，但是如果她要贴了心找小叶子麻烦的话，就会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让小叶子永无宁日，甚至会在有心人利用挑拨之下矛盾加深。 不过想到大姐只是生气自己抢了她的一时的风头，俩人并无仇怨，如果让大姐明缘把气出掉，然后让她出出风头爽一把的话，估计能消气，甚至往后变成支持自己的人也说不定。 刺绣课的结束，不因为周先生的意犹未尽而左右，也不因小叶子的重重忧虑和大姐明缘的恼怒而转移。 下一节课上的是文学课。小叶子当然是认字了，大姐明缘已经学习五年，已经能够整篇背诵所有的妇德类的束缚女性思想的书籍。并且开始抄写练字，模仿石体已然具有三分味道。不得不说，小叶子的大姐算是个才女，毕竟她才十岁就已经多才多艺。 文学课的老师姓吴，应该叫做吴先生了，吴先生的年纪比较大的妇女，大约五十多岁，据说是书香门第，后来家道败落，出来做事，每天两节课。吴先生教学比较死板强硬，因为这些女德教育虽然禁锢摧残女性思想，却到底是关系一个人一生的幸福。 当年吴先生自己正是是不信这些东西，最后却因为自己的聪明而缺乏智慧让自己的人生成为了悲剧。 最终还是要按照上面说的去做，这样与世间同流合污，又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痛苦。 所以她要严厉，宁愿学生不理解。但按照其中的要求去做事，将来才不会吃亏，才有可能获得相对的幸福。 小叶子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只看见这个吴先生是个死板无趣的，比自己前世的老师差了无数倍，所以很不喜欢。所以并没有打算与吴先生深交，只是做好打算，把字的读音用拼音标记以后，拿回住处自己学习，将来没事看去家里的书房借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