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伤痛

    “‘乾坤弑神阵’？师叔祖，世上真的存在这种阵法？这阵法真的可以诛杀神仙？”刘文渊不由问道。

    师叔祖点了点头“对，世间确实存在这种阵法，只不过这阵法传到我们手中已然不全了，我们能够借助控制的力量并不多了，在这不多的力量当中最有威力的便是雷的力量。想来你也发现了，我在那房子的四周借助地形之势便布下了震卦，这与当年在地表建的师门旧址所布阵法是一模一样。借助这阵法我们就可以控制天地之威雷的力量，可是……”师叔祖说道这里忽然长叹一声没了下语。

    师叔祖说道这里，刘文渊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师门旧址上那片繁茂的树林，还有吴伯飞听来的讲述。刘文渊心中一动，‘莫非……’

    “师叔祖，莫怪弟子不敬，弟子斗胆问一下，师门旧址是否是被长白所毁吗？”刘文渊恭敬的问道。

    “是，也不是。”师叔祖平静的回道。

    这自相矛盾的话让刘文渊听得很是不明白，但还未等刘文渊相询，师叔祖已然解释道：“师门当时遭到围攻，敌人很是强大，我们准备不足遭到很大损失，当时本想启动‘乾坤弑神阵’但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识得此阵，已然先行暗中进行了破坏，令此阵失去了作用，无奈之下师门几位法力高深之辈做法与敌同归于尽，那法力巨大将那片区域也夷为平地，他们牺牲了自己却护得其他人的安全，但是那一役之后师门却是元气大伤，在那之后各种敌对势力更是找上门来，结果，你应该发现了吧？”师叔祖说道后来声音已然低微，那声音之中似乎包含着无限的痛哭与悲伤之情。

    刘文渊越听越是心惊，那颗心听到后面都颤抖不以。“师叔祖，您的意思是，是。”刘文渊说道这里回首看了看四周，在这偌大的空间当中除了他们两个和萧毅那五个弟子之外似乎在无旁人存在，如今他们止了声息，周围便只有一片寂静。刘文渊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这寂静来得孤独来得深沉来得可怕。

    “你既然回来了，就随我看看他们吧。”师叔祖将那龙吟宝剑放在桌上，站立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刘文渊心中惊动，感到一股潮水涌了上来压在喉部令自己无法作声，那胸口之处宛如压了一块巨石，让自己的心沉重的几乎无法跳动。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了，令刘文渊先前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虽然刘文渊内心之中也或多或少的惊疑过，但刘文渊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结果。这瞬间而来的消息让刘文渊头脑之中一片空白，整个人身子僵硬神情呆滞宛如一具僵尸一般跟随着师叔祖前行。

    师叔祖打开厅堂另外一侧中门，那门打开之后展现在刘文渊眼前的又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师叔祖默默的在通道中行走，刘文渊僵硬着身子跟随在后。片刻之后，一道门户迎了上来。

    那道门户与一路上所见其它门户决然不同，虽然门的大小等是一模一样，但那门的颜色却清楚的表明它所包蕴的深沉意义。那门被漆成了黑色，那如死一般沉寂的黑色，让刘文渊感到触目惊心，感到浑身战栗不安。

    师叔祖站在那黑色的木门前，并没有立即推门而入，而是在那里低声念诵了几句似经文似咒语的话后才伸手轻轻推开那漆黑的木门，那动作极为轻柔，仿佛害怕惊动那木门之后的生灵一般。

    那木门无声的向内滑开，那门开后，一片暗红色的光芒在那门后闪动相对比外面的柔光而言显得暗淡，这让刘文渊不由想起了祠堂那昏暗不明的火烛之光。

    师叔祖无声而入，刘文渊深吸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垂落的心情，而后抬起脚轻轻的落在那门内石质地面之上。

    刘文渊一步一步向前迈进，虽然刘文渊自己感觉上是一步一步而行，但在实际上，刘文渊就好似在那里蠕动，行进的异常缓慢，好是一会，刘文渊才跃过那门的阻隔，而师叔祖此时早已身形右转不见了踪影。

    刘文渊扭头看向右侧，这个时候刘文渊才发现这进出的门户是开在这个石室的一侧，现如今刘文渊目光所向正是那石室的中央，在那正面的宽大的墙壁前搭着一个巨大的架子，那架子上数百根白烛在缓慢的晃动着火苗，那些火苗跳动着晃动着，让刘文渊恍惚之中有种错觉，感觉那些火苗好似一双双眼睛在那里看着刘文渊。

    刘文渊闭上双目，使劲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颅，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后刘文渊张开双目又一次看向那些晃动的火苗，这一次，刘文渊看清了，他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在那每一根火烛旁都立着一个灵位。那几百个灵位在火焰的映衬下都冲向刘文渊，就好像那些灵位的主人在用自己的目光审视着走入的刘文渊一般。

    刘文渊已然预料到他即将会见到什么，但等真正见到了这预想中的一切的时候，刘文渊却又不愿相信。‘这不过就是师门中的祠堂，用来纪念逝去的先人。’刘文渊在内心之中安慰着自己。

    这种给自己的心理设定似乎突然间起到了效果，刘文渊那忐忑不安的心平缓起来，一种对先人尊敬的情怀忽然升腾，刘文渊大步走了过去。

    师叔祖正静静的站在那些灵位之前，用她那深沉的目光一个一个看着那灵位上的姓名。看得是那般仔细又那般的富有感情，似乎她看得不是一个一个灵位而是一张一张鲜活的面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