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疑问
那金色的光芒瞬间就穿透了那飞舞的花瓣照射在那个女子身上。 刘文渊心中一喜,但目光看去,那女子却好似根本没有感受到那道金色的光芒,仍带着疑惑看着刘文渊。刘文渊细看之下,不由吃了一惊,就见那道光芒竟然穿透那个女子的身躯笔直的射向远处。 “这,这?”刘文渊心中的惊骇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描述。这八卦镜的法术是刘文渊的看家技能之一,往日里就算遇到在厉害的鬼怪,只要用上这招,基本都能扭转局势给对方以致命一击。刘文渊见这个女鬼实在是不同凡响,怕是鬼中最厉害的煞,因此上来动手便用上了这招,满心以为无论这女鬼如何了得,在无防备之下也会重伤,但偏偏一切根本不如他所料想,这法术根本就好似无效,竟然能够畅通无阻的穿过那女鬼身子,而分毫没有伤害到那女鬼。刘文渊整个人都有些惊呆了,这女子到底还是鬼吗?鬼还能修炼到这般地步吗? 在刘文渊惊的目瞪口呆的时候,那个女子低头看向穿过自身的那到细细的金色光芒,面目颜色又显示出疑惑的神情出来,那女子抬起头来看向那大槐树,双目之中的疑惑渐渐变成宽慰。 刘文渊见那女子神采变换也心中一动,扭头看向那大槐树。此时那大槐树粗大的树身显示出一种别样的光彩,好似一团彩色的云气在那树身上流动,这色彩变动好似琉璃那般鲜艳明快。刘文渊眼角撇处,见那女子仍是立足原地分毫未动,便小心的侧过身戒备的移动到那大槐树身前,伸手向那流动的色彩摸去。那彩色的云气无形而有质,刘文渊触手之间,感觉一股柔和气息在掌中环绕。‘这,这,这不可能。’刘文渊心中惊讶万分。从这气息之中,刘文渊感觉到这是一种别样的力量,一种和煦的天下之气,这种气息刘文渊只在师门时候从长辈的宝物神器上见识过。这可以说是一种天地之间的正气,是存于天地之间的道的气息。可是这大槐树为何能具有这般的气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大槐树本性通阴,这气息向来是不可能出现在大槐树身上。刘文渊此时整个人都有些惊呆了。 那个女子看到刘文渊的样子,淡淡笑了笑,语声曼妙的说道:“敢问阁下为何盯着大槐树如此的发呆?莫非阁下又有什么心思打算不成?” 刘文渊听闻这女子的言语,看了看那个女子又望了望这大槐树,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了,沉声问道:“莫非我所施展的法术都是被这大槐树所破,是它在保护于你?”刘文渊看向那个女子。 那女子看向那大槐树上流动的光彩,双目之中似有一层莹莹之光。“滚滚红尘独飘零,哪得情意护我心。”那女子口中低声吟诵,整个形态似乎又化为雕塑一般。 刘文渊看处感觉那女子周身也似乎起了光华一般,这女子和那大槐树仿佛通联一般俱都有那琉璃的光彩萦绕其身。刘文渊见了这般景象又有些震惊。 那女子就这般看着那大槐树,而刘文渊也没有打搅于她,就这般过了也许许久也许片刻。那个女子收回目光,此时那女子的目光之中那份忧郁已然消失,替代而出的是一份宽慰一份惊喜。当她看到刘文渊的时候,淡淡一笑,这一笑也不似方才那般的冰冷,而是带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刘文渊有些讶异,人的面目或许千变万化,但这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眼神的伪装很难做到不露破绽。眼见这女子的神色透着宽慰透着真诚,而这一笑之间仿佛无尽的忧愁怨恨也化解无形。刘文渊感觉整个人也轻松了起来。莫非这个女子并非如自己所想那般法力高强,而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这大槐树法力保护所致,但为何这大槐树能够具有这般法力?而且这法力又不同于一般精、妖所修炼的法力,这是法宝器物才能具有的天地之间的气息,生灵由于自身的气血所限根本无法具有天地这种气息。刘文渊心中疑惑之情更盛。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会来到此地?小女子我独自在此地数十载也未曾得见其他人等,为何阁下会进入此地?莫非阁下有何秘诀不成?还望相告。”此时那个女子面容恬静,语音轻柔,但刘文渊还是听出了这话语之中带着些急切。 刘文渊思量一下,感觉这个女子恐非是煞等厉鬼,而从她和这大槐树的关联看来,这个女子怕就是年年与王老先生相会之鬼了。刘文渊此次前来也正为此事,既然得见,怕一切的答案就在眼前了。刘文渊心中想到,但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当下沉声说道:“我姓刘名文渊,不知您如何称呼?” “刘先生,小女子姓兰名若雅,还请教刘先生如何来到此地?”说完兰若雅深深施了一礼。 “不敢,我之所以进入此地自身也是有些迷惑不解,但好似和这大槐树有所关系,我想请问兰小姐如何来到此处,你和这大槐树又有何关系,为何这大槐树会具有这般灵力而保护于你?”刘文渊将心中疑惑也和盘托出,要看看这女子如何来回答。 “我的事情说来话长,恐非片刻之间就能言尽,我来此处已经数十载,期间我也想过无数方法,想要回到人世或是让人世中人来到此处,但一切都是枉费,我与我心爱之人也只能如那牛郎织女一般每年相会一次,我本无所求,想我已死之人还能与所爱之人年年相会这已是莫大的福缘,但他年纪日渐衰老,恐非能在人世长久,如若他不能如我这般进入此处,那他年岁尽处岂非就是我们长久分别之时么?小女子心中迫切,还望刘先生据实相告原委,好让我那心爱之人能够进入这里,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兰若雅语声渐渐悲伤,说完一番话后又深深的向刘文渊施礼。
“不敢当,不敢当,我非不是不予告知,而是我之进入确实颇多迷惑。我自身研习过玄学法术对于此道自信还有所建树,以我猜想必和这大槐树这古怪的气息灵力有关,但此中原委我也不甚了了,还望姑娘告知。”刘文渊当下也不多加隐瞒的说道。 “哦!”这兰若雅听闻刘文渊如此的言说颇有些失望,但既然刘文渊言说他研究这玄学法术,或许真的能够解开这进出之谜也说不定,兰若雅还是心存希望。 “既然刘先生问及,小女子我也不相隐瞒。但此事说来话长,不知先生能有耐心听闻?” “呵呵,我平生最喜故事,尤其是还关系到我能否出去的故事,我当然会耐心的洗耳恭听。”刘文渊笑呵呵的说道,眼见这女子并非什么厉鬼刘文渊心中大定,因此神态又恢复往日的模样。 “小女子我本是一九四三年时候上海的一名略有薄名的歌女。在那个国破家亡外族横行的年代,我一个弱小的女子只能在红尘之中辗转,在灯红酒绿之中应对。眼见国家败亡,我一个弱小女子有心无力,还必须每日里笑颜相对那些日寇的丑陋颜面。本以为我会在这乱世之中沉沦而死。但似乎冥冥之中有天意安排一般,让我见到了我毕生的珍爱之人。 我还记得清楚,那是一九四三年八月的一个晚上,一切都如平日里那般,歌舞酒会,日寇、伪国民政府的官员、金融界的大亨、黑帮、国民党的各色人等,我也如平日里那般唱歌、跳舞、喝酒、调笑。虽然我笑着唱着跳着,但我的内心之中实是无尽的伤痛和无尽的迷茫,在这表面的风光之中却找不到内心的避风港湾。那一切还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在兰若雅的描述中一幅往日画卷在刘文渊面前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