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沉重的爱恋
医生检查后,江骜宸和施妍默默地坐在医院的走廊座位上,良久,施妍才站起来准备抽离开,而边的江骜宸却伸手拉住了施妍,问道:“为什么会在酒店?之后我听人说了,那是柏御非的酒店。” 施妍头也不回地说:“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而且还是跟那个姓罗的女人纠缠不清。” 江骜宸松开手,沉重地说:“是不是我们都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做。” 施妍吁了一口气,转过来睇着江骜宸说:“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说出来互相伤害?其实我要的,你根本就给不了,而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有意见,可是罗曼是我现在最恨的女人,你就不能和她在一起,我找了那么多办法都整不死她,你总不能与我也作对吧。” “妍妍。”江骜宸沮丧地抓住施妍的手臂,劝说道:“你恨的人不少,难道你这辈子都要将他们一一打垮吗?以前是你jiejie,现在又是罗曼,还有以后呢?还有再以后呢?你一次次地bī)着自己,你根本就在玩火,终究会自残的。” 施妍瞪着眼甩开江骜宸的手,冷喝道:“凡是阻挡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难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哼,你现在才来这么说,会不会太迟了。” “妍妍…”江骜宸噌地站起来还想拉住施妍,可施妍十分不客气地推开江骜宸,啐道:“要不是念在我们之前的分上,我根本不会陪你来医院,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的事不用你管,还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少接近罗曼这个女人,我不会放过她的。” 语毕,施妍转头大步地离开医院走廊,留下江骜宸怔怔地杵在过道上无可奈何地叹息。 罗曼不敢直视此刻的柏御非,她卷缩在头,偷偷瞄了一眼站在窗前凝视窗外的男人。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借着朦胧的月光观察柏御非的一举一动,还有他安静而狂躁的侧面,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触动到他的心思了,突然萌生的感伤笼罩了自己心头,随后罗曼也跟着低落起来,垂着头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什么时候柏御非靠近她,她也浑然不知,只知道柏御非忽然坐下来拥着她,悄然无声地亲吻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罗曼每一寸肌肤;他们的呼吸都很沉重,将本就沉甸甸的心压得更低,低到罗曼也翻找不出来,只能随波逐流,任凭眼前的柏御非对她肆无忌惮。 “我想知道她。”罗曼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她很想知道柏御非生气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想起另一个女人,她不想每一次的亲密接触后,换来的都是自己遍体鳞伤。 柏御非俨然明了,听到罗曼的声音,他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在灰暗的 房间里面,四目交汇,两两相望,他们的心贴得如此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感知对方的存在;这种存在感再也无法掩盖,它跳跃出来占据了他们的顾虑,特别是柏御非,之前还狂躁不安,此时此刻却显得异常冷静。他最终将罗曼搂入怀中,轻泣地开启薄唇:“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离开。” 罗曼闭上眼,含着嘴角淡淡的咸味,点头应道:“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弃自己,还有我。” 还是学生时代的柏御非就认识了上官敏婷,他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公认的金童yu女,只要看到他们的人都觉得他们是天底下最相配的侣,而上官家也是医学世家,与家世显赫的柏御非可谓是门当户对,大人们都没有反对他们的交往,甚至私底下已经以亲家相称,并且商量着两人一毕业就立马完婚。 柏御非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心,由于成绩优秀,再加上父亲病重,不得不提前结束学校的事返回来继承家业,开始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自那以后,柏御非很少与上官敏婷相处,也极少抽出时间飞过去陪伴她,久而久之,女人颇有怨言,对柏御非的冷落更加不满。 也就是这种不满的绪让这个从小一直纵的大小姐开始改变,于是上官敏婷在朋友的怂恿下出入夜店,也认识不少男孩子,其中有一个叫Eric的法籍华侨和上官敏婷走得最近,他们出双入对,被柏御非在学校的同学知道后转告了他。这个时候柏御非正在树立自己在商界的威信,他不许任何人对自己的背叛,甚至为了能阻止他们来往,便将还没有完成学业的上官敏婷从澳洲接回来,并且强行让她住在山庄里面。 当知道上官敏婷怀孕的时候,柏御非并没有露出欣喜的心,上官家的人知道上官敏婷之前在学校的风流韵事自然不敢催促柏御非准备婚事,为了不让两家人太伤和气,上官家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柏御非处理。 因此直到上官敏婷在山庄生下辛迪,他们都从未打算办婚事,上官敏婷一直耿耿于怀这种份,觉得自己被柏御非这么关押着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两人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糟糕;在辛迪的眼中,父母都很少在一起说笑,最多就是吵闹,而每一次柏御非都愤然离去,将整个山庄锁起来,让上官敏婷歇斯底里地发疯。 三年前,柏御非见过Eric,是他找上门的,当着上官敏婷的面,柏御非派人暴打了Eric,还将他扔出庄园,也就是那一次深深地刺痛了上官的心,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在柏御非离开山庄的时候选择了自杀;选择了偷走柏御非放在书房里面的手枪,然后走到郁金香花海中自杀,她知道郁金 香是柏御非为了她移植栽种的,她就要选择死在这些花上面,让自己的死讽刺柏御非所有的感。 她对柏御非又又恨,真的承受不了,所以宁愿结束自己。 “我真的不想她死,真的不想…”柏御非抱头痛哭地呻吟,罗曼震惊之余下意识地紧紧抱着边的男人,她的心有那么一刻为上官敏婷悲伤,又为柏御非惋惜,他们本来可以很好处理之间的问题,或者还能结为夫妻,可是为什么得越深伤得越真。 “御非…”罗曼噙着泪,搂着柏御非,第一次由衷地喊着他的名字。 柏御非捧着罗曼的脸,认真地低喃:“告诉我,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我一直不敢承认自己错了,我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在生活上、感上、还是事业上,没人说我错了,可是我知道这一次我大错特错,却再也无法挽回了。”
罗曼抚摸着柏御非忧伤的脸,轻轻地叹息:“没有人会怪你,我想上官敏婷也不会怪你,她选择在郁金香花海里自杀并不是想讽刺你的感,而是她还想抓住你对她的最后一丝留恋,她不想孤单地走,想带着那些郁金香离开,她你,一直都是。” “我却害死了她,我不应该赶走Eric是不是?”柏御非皱着眉问道。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罗曼凑上前亲吻着柏御非的额头,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考察到底谁对谁错。” 柏御非的手滑落下来,顺势将罗曼的外脱下来,然后推到罗曼,将她压在下;他的吻是烈的,而这次罗曼再也不会反抗,她的手帮助脱掉柏御非上的衣物。 急促的喘气声代替了刚才还弥漫在房间里的郁,当柏御非最后一次冲击倒在罗曼上的时候,她满足地笑了,紧紧抱着柏御非笑了,他睡在罗曼侧,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睡得安稳。 罗曼洗了澡从洗手间走出来,然后站在窗前俯视外面的景色,霓虹灯闪烁,刺痛了她的双眼,刚才还在另一个酒店房间,现在却是柏御非睡在自己边,难道这就是宿命?她注定要为上官敏婷埋单? “上官小姐…”罗曼倚靠着窗台,睇着上熟睡的男人,悠然说道:“放过我们吧,我会好好照顾辛迪,还有他…” “辛迪…”睡眼朦胧中,辛迪被呼唤声喊醒,她揉了揉双眼,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脸色苍白,显得有气无力,可是辛迪还是认出了她,她终于开启嘴唇轻喊一声:“mama…” 女人莞尔一笑,蹲下来伸出双手说道:“过来,让mama抱你好吗?” 辛迪从上走下来,奔过去让女人抱着自己,她紧紧搂着女人的脖子,说道:“mama,辛迪好想 mama。你再也不要离开辛迪了好不好?” 女人始终保持微笑,她刮了刮辛迪的鼻尖,说:“好,mama就是来告诉你,你很快要陪mama了,开心吗?” 辛迪天真地点了点头,说:“那爸爸呢?” 女人隐去笑意,放下辛迪,然后转离开房间,辛迪追了出去,跟着追了好久,直到她来到后院的花海,她的脚被地上的石头割伤了,她才停下来,再看了看远处,根本就看不到妈影。 幼小的子在寒风中抖瑟,她再往前迈一步,却因为脚底的刺痛而皱起眉头,当辛迪低着头检查自己的脚底板的时候,却发现她自己的脚底全是鲜血,看来她的伤势很严重,鲜血一直汩汩地往外流,迅速染红了她的双眼,好像三年前,她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花海举枪自杀,也是迸出很多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