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习武安定局面新(1)
(第一更。努力码字中。) 袁春宵在前,随后紧跟着的就是范杰、余我生、谷遗湘,经过方才那间庭院,大家肚子已经饥饿难堪,待大家来到了茶亭里面时候,揭开了行囊,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一些,吃了少许,大家又恢复了体力,决定继续朝前前行。 接下来的行程还算顺利,不过在路上,余谷二人嘻嘻哈哈,好像有说不完的开心事,原来自从在破屋前二人拌嘴,到破屋内一起拜师在袁春宵门下,到现在又遇上了陈月影,遭到陈月影的一番凌辱,谷遗湘最后与余我生同仇敌忾地站在一起,双方有过间隙,又有勉强地和好,到现在才是完全的和好如初。 当中关系看似微妙,其实大多是小孩性情,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如此成长起来的,到了最后真正的和好,双方就肆无忌惮地任意玩耍起来,双方之间的关系好像又更加亲密了一层。这或许就是童真吧。 范杰跟在袁春宵的背后,小心地扶持住她,心中有一些关于方才在庭院中的疑惑,当即在路途中随意问了出来。 范杰道:“前辈,你说那妇女是峨眉弟子?她为何会背叛峨眉派,而加入神教中了?” 袁春宵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只是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范杰又问道:“那人为何竟敢将王月的密语教导出来,不知道是何居心?方才前辈提及到这点的时候,那妇人明显是身子一颤,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到底是胆子大。” 袁春宵微微一笑,道:“不知道该来如何解释这话,我想,神教内部现在一定有问题了,这只是我个人的臆测,不知道何时才会实现呢。” 范杰对袁春宵的话向来就是很看重,当即惊讶了一跳,问道:“前辈这话是从何说起?神教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要不要出马?” 范杰是在试探袁春宵的口气,要知道,唯有依靠这武艺高强的师父,自己以后才可以出人头地的。 袁春宵的嘴角微微动了一动,神情看来是那样的倨傲,缓缓地才从她的口中说出了一段话:“那个时候,如果上苍不弃我老婆子,我仍旧健在的话,一定可以来一场火上浇油。你们是我的弟子,我虽然没有强迫你们叫我师父,但是所学的武艺,都是得自我的亲传,所以,你们也要密切关注此事的进展。不过,眼下最要紧得还是回到老家,将我们安顿好。” 范杰心中喜道:“这样说来,老婆子是自己知道身体不行了,所以才这样急着要将毕生武艺传授下去,一来可以找几个接班人,二来可以找几个帮手对付神教。看来她的私心不小,哼,我就坐享其成得了。” 他这样想,心中非常的开心,不过没有将心情显露出来。 前面的山路,越走越平坦,这才有了一点江南水乡的味道,范杰连连啧叹:“好美的江南。现在只是秋季,如果是春季,我相信一定会更美。” 不错,这小小的栈道路边,杨柳扶岸,百鸟齐歌,虽然是秋季,但是到处山川之中,见到当中稀疏栽植的是一些杨树、绿柳,看来是那样的美丽与舒适。 加之这下游一带,江河越来越狭窄,还从中央分流出来了一些河道,当真有一种河流纵横的感觉。不过渐渐走到下游的时候,原本顺流而下的那条主流河道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条小溪,在那下面还有一架小桥,桥下面潺潺流水,听来别是动人。 余谷二人偶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范杰与袁春宵,见到他们在后面渐渐走来,就随便喊了一声后,匆忙地朝着小桥上面跑去了。 余我生朝着那小桥下面探头望去,道:“meimei,这里是不是比我们峨眉山好玩,你看,这下面的小溪中有好多的小鱼呢。” 谷遗湘摇头道:“这里怎么会有峨眉山好呢,不过,涂婆婆走了之后,那里就不好玩了。” 余我生也是点头道:“meimei,你想涂婆婆了?” 谷遗湘啐道:“我有时候夜晚做梦就会梦见她,等到梦一醒来,才知道涂婆婆已经离开了我们。哥哥,等我们下次回去,一定要去涂婆婆的坟前看一看她。” 余我生道:“这个是自然要去的。只是不知道我们回去是什么时候了,meimei,你说我们长大了,回到峨眉山上去。”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不继续说了,谷遗湘看见余我生的脸上布满一层严霜,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不由得小声问道:“哥哥,你是想你娘了吗?”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就是余我生心中的一个困惑,为什么别人的娘对孩子那样的好,而自己的娘对自己就不好呢? 听到谷遗湘的话语,他微微点了点头,道:“meimei,你知道我娘为什么不喜欢我吗?” 谷遗湘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以后回去问她,看她怎么回答。” 余我生只得点了点头。两个孩子,哪里知道,在他们失踪之后,空灵子曾经到处寻找他们,可是一直以来没有消息,空灵子心灰意冷之下,以为是被川蜀魔教分舵暗中抓走了,几次上门要人,结果连啸、文治两位自己最熟悉的大人物都不在分舵。事情就这样搁浅了,从最开始的寻找到现在完全没有消息之后,就变得了沉默,演变成了伤悲。 天涯相隔,隔断的是亲情,阻碍的是亲情,加深的彼此间的隔阂。这一场误会的结果,继而会演变成无法原谅的过错。 就这般,四人来到江苏境内,行走了一天的路程,终于到了一处小山村。 这里地理位置极为荒凉,四处没有见到一户人家。所有的行程道路,都是按照袁春宵的指示进行的。 走在最前面的还是余谷二人,大家走了一段僻静的小道之后,一个转弯,如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原来是看见了前方有一户大富人家的模样,一处极大的庭院坐落在了那里,很是耀眼。 这里位置说是僻静,不如说是世外桃源般的美丽,那大富人家的庭院周围载满了青松,左右两边插上了柳条,在那庭院的当中,还有两株非常大的樱花树,只是现今并非樱花树开花季节,但是上面枝叶繁茂,叶子凋黄,在春季的时候,满树的樱花一定非常好看。 余我生小声在谷遗湘的耳边喊道:“这户人家好奇怪,这样漂亮的房屋,为什么偏偏要修建在这样的一个凄凉的荒地上?” 谷遗湘也是不解,歪着脑袋,若有少思,说道:“我也不清楚,婆婆既然对这里熟悉,何不问一问她?” 余我生点头称是,二人欢天喜地地又蹦又跳来到了袁春宵的身边。谷遗湘问道:“婆婆,前面有一家房子好有气派,房子很大,你知道吗?” 袁春宵微微一笑,道:“是吗,你们可是看好了,那家里面有人吗?” 余我生抢着摇头道:“没有人呢,真奇怪。好像没有听见人说话,也没有看见炊烟。meimei,是不是?” 谷遗湘点头道:“嗯,我看了仔细,也没有看见这些,那户人家一定是搬走了。” 说到这里,她那张小小的脸颊上面复现出欢喜的神情,不用她说下去,余我生也已经猜到。 余我生道:“meimei是说我们住进去?” 谷遗湘点了点头,道:“不知道这里距离婆婆的老家还有多远了?”言下之意,是听候袁春宵的意见。 袁春宵道:“不远了。湘儿想好了,是住这户人家,还是跟我继续朝前去我家呢?” 这可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谷遗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余我生。四人边走边聊,没有多少时间,那户人家的美丽房宇就已经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谷遗湘顺手朝着那户人家的地方一指,道:“婆婆,你看,就是那家,漂亮吗?” 袁春宵不回答这话,而是继续问着方才的那个问题,谷遗湘饶头想了一想,问向余我生,道:“哥哥,你来说一说,我们进去看一看怎么样?”
余我生憨厚地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道:“我看还是跟着婆婆到婆婆家里去。” 袁春宵伸手抚摸了这两个孩子,会心的笑了一笑,众人已经来到了这户人家的门外。 袁春宵突然站立在了庭院的门外,愣然地看着这户人家,双目之中突然闪现出来了一丝浑浊的眼泪。这是什么意思? 余谷两个小孩子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歪着脑袋看向了婆婆。范杰随在众人身后,看到这户人家的气派,心生感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范杰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了一眼袁春宵,心想:“这庭院看来是一户富贵人家,可是,这里的局阵,好像是一个迷宫一样。” 处于对这些景致观赏的角度,范杰看向庭院内的这些树木,隐约间看出了一些问题,现在带上了心中的疑问,再一次仔细地看了过去,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这些树木,不是单单增添景致所用,这当中,分明摆上的是一个古怪的阵法,叫着“移花接木”。 在神教内部的地宫内,这样的阵法极其普通,在川蜀分舵的地宫内,加之后来进过的安徽分舵地宫内,都是有一种迷宫般的困惑,这是一种真实的感受,只是那个时候,在内部,没有现在那个看得这样的全面与仔细。这种感觉是一样,难道都是出自一个人的设计? 范杰想到这里,浑身一颤,这里的主人是神教中人,可是,主人到底去了哪里?袁春宵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这样伫立于此,是看出了异样? 范杰当下顺着目光看向了袁春宵的脸上神情,袁春宵神情呆滞,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样。 这又是如何一回事,突然,范杰想通了一个疑问,当即会心笑了,这里不是想象中的可怕。 范杰虽然想到了这些,但是他没有说话,在这个阴险毒辣的老婆子面前,装傻是唯一的最好的应付法子。 袁春宵拄着拐杖的右手有些颤抖,轻轻地迈动脚步,朝着那庭院的门外走去,余我生突然喊了一声:“婆婆,这就是你的家了?” 谷遗湘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立马转过了思绪,说道:“婆婆,这里真是你的老家?” 袁春宵回头看向面前的三人,稍后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的老家。终于到家了。” 余谷两个孩子一听这话,满脸笑容,二人走到了一起,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好像是在庆祝这里终于是婆婆的老家了。如此好的一个地方,能够天天待在这里,难道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谷遗湘转头又望向了那两株双人合抱不过来的樱花树,笑道:“明年春季,这里开满了樱花,多么的漂亮。” 她正在这样陶醉的时候,余我生上前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的胳膊,用眼睛朝袁春宵站立的方向瞄了一眼,示意不要喧哗。 谷遗湘这才醒悟过来,发觉自己兴奋过头,居然忘记了袁春宵神情的木然。 袁春宵伸出右手,往自己的脸颊上面擦了一擦。众人站在她的身后,虽然没有看清她在做什么,但大家心中都已经明白:她是在擦拭着眼泪。 这里毕竟是她的老家,一个在外漂泊了许久的老人,突然有一天,她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看见了自己曾经住过的这个熟悉的家园,心中的感慨是可想而知的。还有什么场景可以胜过故乡的美丽?只觉得似乎有千言万语,要想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倾诉,诉说自己漂泊的艰辛,诉说自己的思念的煎熬。 只是,哽咽在喉间的是情怀,溢满眼眶的是热泪,如此而已,默然立在那里,一切一切,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