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借宿（修）
这么大的动静立即就惊动了村里面的老人，没多久就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过来笑着询问。只是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赵龙和李诚他们一句也没有听明白，只是听出来这是东北的口音，莫不成这里已经到了东北地带？ “大爷，请问这里是什么地界了？”赵龙说的是普通话，现在随着电视的普及，大多数农村人虽不会说普通话，但是听明白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位老人听懂了赵龙的话，但是说出来的叽里咕噜几人依然听不懂。好像是明白了问题所在，老人向着旁边一个小子说了一句，那个小子便撒腿跑开了。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位清秀消瘦的小姑娘，背后还背着个竹篓，里面放着些草药。从她的个子来看，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但是从其从容不迫和淡定的表情来看，却无法判断年龄到底几何。几人心里猜想，这可能是老人找来的翻译什么的。 果然老人向着姑娘说了几句，这位姑娘转过身来明亮而又沉静的秀目看着赵龙几人。 赵龙向小姑娘问道：“这是什么地界？” “这里是大青山。”小姑娘的声音带点沙哑。 大青山？好在几人中有人听说过这个山名，应该是一条山脉，那这里就是东北无疑了，虽不晓得具体在哪里，只要知道个大概便无所谓了。 “我们晚上能在村子里借宿一晚上吗？”赵龙向着老人说道。 “当然可以了。”村长说出来的话由小姑娘翻译成普通话。 赵龙几人掬了掬手说道：“那就烦劳老人家了。” 老人向着赵龙他们摆了摆手说道：“不烦劳。”想了一会儿又向着小姑娘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最后老人家向着赵龙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拉着不情愿的小姑娘向着村子嘴里面靠山的地方行去，最后停在一座房子面前。老人家向着赵龙几人说了一句，这次小姑娘瞪了一眼老人没有再翻译，而是上门前开门去了。 没法子，老人家只得向着几人做了个搓指头的手势，赵龙一愣，明白这个全国通用动作的意思。然后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红色钞票递给老人，老人见状连忙摆手，指了指开门进屋的小姑娘。赵龙明白过来，是让自己给小姑娘付房费。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两人跟着进了屋，将黑龙几匹马儿留在了外面。里面也养着一条黑狗，这条黑狗不错，见了几人虽没敢扑上前来，但却在那里呲牙做出了防御的动作。被小姑娘呵斥了一声才罢休的。 屋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药草味，不用看就知道里面肯定是有着常年服用中药的病人。房子分前后两座，中间是个小院子，种了些蔬菜。 小灰也落在房顶上，老人看见后惊奇地问道：“这只鹰也是你的？”小姑娘在旁边做了翻译。 “不错。”赵龙回答道。 进到屋子里面后，赵龙几人方才知道为什么老人要让他们给小姑娘付房费了，并不是这里的环境多么美好，而是里面的家当实在是太少了，一看就让人想起了一贫如洗这四个字。老人家让赵龙他们住在小姑娘的家里面一个是因为小姑娘会说普通话便于交流，另一个就是想要给她增加些收入吧。由于小姑娘性子倔强不肯接受村子里面任何人的救助，所以老人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小姑娘没有领几人进后屋，给在前屋安排了两间房间。而屋里浓厚的草药味的来源就是后屋。老人家看了看后屋向着小姑娘问了一句，赵龙他们没有听懂是什么，但是从小姑娘担忧的表情来看肯定是和后屋里面的病人有关了。 老人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小姑娘给安排的房间之中除了一张土炕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物了，炕上也只是铺着杂乱的稻草。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抱进来一张席子铺在稻草上面，然后又准备了一面薄被子。说道：“就只有这些了，等会儿给炕下面塞些柴火就不冷了。” 赵龙几人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二十九 而后小姑娘就回了后屋熬药，因为好奇赵龙悄悄的跟着小姑娘。赵龙在她背后站了许久，认真熬药的小姑娘都没有发现。直到倒出液汁转身的那一刻才忽然发现身后边站了一个人，吓了一跳，手一松药坛子就向着地上落去。 赵龙眼疾手快，伸手向着下面一捞就将药坛子接在了手里面，仿佛没有感受到其上面烫手的温度，重新用铁夹子夹起来递到小姑娘的手里面笑着说道：“小心了。” 小姑娘接过药道了声谢，然后低着头提着药向着后屋而去。赵龙没有跟进后屋之中，而是出到外面将黑龙几匹马儿领进了院子，院中的小黑狗倒是忠诚，但却依然蹲在后屋的门前盯着赵龙的举动。小姑娘提着药进了后屋轻轻关上门。 小姑娘进了左边的那间屋子，这是一间女人的房间，不是传统的炕，而是一张雕花的大床，床上面躺着一位同样看不出年纪的女人。小姑娘将药放在床边，轻轻推了推床上的女人：“奶奶，吃药了。” 女人睁开眼睛看了小姑娘一眼：“你又一个一个人进山了？”说了这么几句话便用尽了全身力气，不再言语，只是抓着小姑娘的手婆娑着。 小姑娘没有回答，用勺子舀出药水吹一吹然后送到奶奶嘴边。等奶奶喝完了药，小姑娘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做饭，而是爬在床边犹豫着有些话当讲不当讲。 仿佛小女孩的药真的起了作用似的，女人的气色比之刚才好了点，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手问道：“铃儿还有什么事情吗？” “村子里来了几位位奇怪的客人，他们骑着马，天上面还有一只鹰”小姑娘倒是观察至微，口齿明利地将赵龙几人的外貌连同打扮向着奶奶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女人听闻村里来人之后骤然绷紧的身体在小姑娘说完之后缓缓放松了下来，又有点说话困难地问道：“他们是...是...是来做什么的咳咳”咳起来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奶奶你怎么样了？”小姑娘趴在旁边焦急地问道，眼泪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儿。 “那你去把客人请进来我见见” “嗯。”小姑娘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开房间来到赵龙身边低声说道：“我奶奶请你进去一下。” 赵龙点了点头跟在小姑娘身后进到后屋，这在他的预料之内，在这里面住下，这里的主家总是会见上一面的。一进后屋，跟着小姑娘进到那间房间。 满屋子的药味扑鼻而来，赵龙在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床上的女人却在打量着赵龙，刚一见眼睛就闪了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当赵龙将眼睛移到床上女人的脸上的时候先是一愣紧接着深深地皱起了眉，愣的是对于女人的外貌有点惊讶，从刚才小姑娘的称呼来看这是她的奶奶，最起码也有五十岁左右了，然而她的脸上除了气色不好之外好似逃脱了时间的束缚并没有让在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若非后来又看到了眼角的几条纹络，赵龙还真以为这只是一位病了的倾城倾国；皱眉的原因是，其脸色已经差到了灯枯油尽之时，眼看是没有几天的活头了，之所以一直坚持着没有放手，完全是心中执念所致。“好好招待这位客人咳咳”女人向着小姑娘说道。竟然是地道的普通话，或者应该说是地道的上京方言。 “奶奶，奶奶，你又咳嗽了。”小姑娘趴在床前看着奶奶嘴边咳出的血迹，惊恐万分地说道。 女人只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两人离开姑娘不肯离去，但是在女人眼神的注视下还是掩着面跑出去了赵龙走到门口时还能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音停顿了一下，却还是毅然踏出了屋子。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最严重的病不是身体上面的，而是本人早已经没有了丝毫活下去的欲望，心早已经死了，即便是活着也是活死人罢了，也许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小姑娘在屋檐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眼泪，然后向着厨房里面行去。 “等一等。”赵龙向着低头往厨房走去的小姑娘说道，姑娘转过头望着赵龙，红得像桃子一样的双眼让赵龙一阵心软，忍不住想要返回后屋给女个快要死去的女人灌些空间泉水。 然而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先不论泉水能不能救治的了，即便是救治好了身体上面的病痛也挡不住从心里面散发出来的死气，转身进了房间伸进背包从空间里面取出来三只当时在雪山之中小灰抓捕的还保存新鲜的雪兔和空间里的两只野鸡，拿出去递给小姑娘“将这些个也做了吧。会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从赵龙手中接过默默地进到厨房中。 赵龙坐在院中的屋檐下，低头想着事情，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没有错，但是总感觉自己亏欠了小姑娘什么似的，心里有些愧疚。 没多久，饭菜就做好了，简单地用雪兔熬了个汤，一份炒鸡块，一盘野菜，一小盆子土豆丝，饭是玉米稀粥，没有馒头也没有锅盔。“那忌不忌荤？”赵龙和李诚杨海王国涛拉着小姑娘吃问道，之所以知道了其信佛还有此一问，是因为在中国北方的好多妇女当中，她们只是心中信佛敬菩萨，但却并不是佛门弟子，也并不严格就按照佛门的戒律行事。 小姑娘摇了摇头。 “那你将这个汤盛些喂给你奶奶吧。” 小姑娘眼中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可能她自己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兔子是赵龙提供的，不好意思如此做。